这话却是让张九龄听了皱眉不已,忙道:“不可,陛下不可,这寅吃卯粮之计万万使不得,如是这般下去岂是个办法?”
李隆基恼道:“这般不行那般不成,这钱粮从何而来。裴卿!你心中是否已有盘算。”问的却是淡然而立的裴耀卿。
裴耀卿施礼道,铮铮的声道:“即是陛下问及,那臣便说了,唯有动左藏的内库救之!”
“裴相公!你胡说什么?”高力士着急之下顾不得违大制,忙是说道。
“大胆!”李隆基眼中历se一闪,喝声道,“将这阉,将高力士拉下去!交内侍省严惩!”闭了眼不再瞧了四人。
裴耀卿看了一眼被拉下去的高力士,眼中感激之极,他岂能不知方才高力士的用意,但他这人就是如此,不管什么事自身唯正而已,自是不会去刻意来求什么解辨,淡淡而笑手捧李扬的表章道:“陛下,应早做决断!军心之事万万不可慢怠,臣恳请陛下酌情处置。”
“裴相公,此事重大,可否我等几人再商议二ri呈于陛下。”李林甫心中转了数个念头,瞧过李隆基脸se不佳,便是说道。
“那你等退下商议。”李隆基睁了眼扫了一眼,便咳声说道。
四人施礼退下,李隆基怒道:“一个个都是jing忠,却也死忠的很!来人,快去内侍府请将军过来。”
不过一刻高力士委委屈屈的进来跪倒叩头道:“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平身。将军,你随朕多年这心便是软了。哎,扶朕回宫。”
“遵旨”高力士爬起忙过来扶了李隆基起来。
“将那本功劳薄让人整理出来,不得少了一人之名!”
高力士面无表情而道:“遵旨”
至长庆殿,梅妃率宫中女官迎出将李隆基接入殿中,乖巧之极的过来揉着额头问道:“陛下,可是要妾身舞一曲?”
“罢了,只有来你这边才能使孤心中宽慰些。爱妃,这世上如你这般的人不多了,要是人人都与爱妃一样,这天下就太平了。”李隆基反手将梅妃搂过,笑着道,“今ri朕便是不走了。”
梅妃大喜,心中欢喜异常,便小声的哼着自已家乡闽地的小曲。
“好听的很,爱妃大声些。”李隆基听着倒是温软侬语甚是悦耳动听。
“落ri出前门,瞻瞩见子度。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恃爱如yu进,含羞未肯前。口朱发艳歌,玉指弄娇弦。朝ri照绮钱,光风动纨素。巧笑蒨两犀,美目扬双蛾。(摘自子夜歌)”
“子夜歌么?爱妃,你可是怨了孤?孤是知道的,这段ri子是有些勤事你这边便是来的少了。孤答应你,ri后多往爱妃这里走走。”李隆基岂能不知这才气高人的江美人心中所想,心道是有些冷落她了,便有些怜惜而道。
梅妃却是笑着流了泪出来:“陛下,国事为重,切莫将心放于妾身这里。来,陛下,妾身前年种下的一株梅花,今ri开了满枝,这也是我大唐的吉兆,不妨看看。”
“好!”李隆基大笑,挽了梅妃之手相并而出,回头正瞧到了那江忘秋,眼中便闪过一丝烦恶,但还是说道,“你也跟着。”至殿下一角果然有一树梅花而怒放,印着青砖的森严,宛如一只只jing灵yu挣脱这世俗而飞天,让人瞧着清雅之极。
“好,真美!”李隆基心情大畅,转而观之不禁赞道。
梅妃听后这心中又是欢愉,这喜上了红颜,便更显人比花娇美艳不可方物。
李隆基抬头正瞧了,但眼前又似浮现了几女之容颜,心道,这宫中也就唯有江美人与之一比了,但若真的相比起来,还真是各有千秋不分平se,不由的心情一暗,皱了眉头。
“陛下,天寒之极,恐冻着了龙体。”忘秋察言观se,只当是李隆基受了冷气,便立刻讨着欢笑而道。
“哼!”李隆基冷哼一声,径直走过她的面,伸手将梅妃的手握住笑道:“回殿,与朕舞上一曲。”
这边梅妃讨着李隆基的欢心,而另一处殿中武惠妃脸se却是冰冷的很,狠声问着跪着的宫女:“可是看真楚了,是去了长庆殿中。”
“回娘娘,陛下是去了江美人那边。还传了口谕寝与长庆殿。”宫女如实而道。
武惠妃跌坐于床,无力的挥手道:“你等下去!”而后便将手中的丝巾撕成了一条一条。
“娘娘,咸直公主与驸马求见。”寺人进来禀报。
武惠妃早已端正了颜面,露了喜气道:“快请进来。”
“母妃!”咸直公主快步进来挽了武惠妃的胳脯轻摇着唤道。
而驸马都尉杨洄却是落了好几步,进来施礼道:“臣与娘娘见礼了。”
“不必多礼,都是皇家之人。赐坐。”武惠妃轻淡之极的吩咐下去,便是拉着咸直公主上上下下的端看,“可是丰润了几分,想必是出了这宫中心宽的很。”
咸直公主脸上泛了红,自知自己的事,这哪里是丰润其实是腹中早已安了李扬的胎,不过岂能说出,忙是撒娇的唤着不停,将武惠妃哄的开怀不已。
一边的杨洄装了笑颜陪着。
“皇姐,是皇姐来了么?”殿外太华公主欢快的叫着。
武惠妃的脸se闪过厌恶之极,咸直公主早已知道为什么,可她却不信自己的妹妹是王皇后附了身之说,平ri里与妹妹也是合的来,便道:“母妃,儿去寻妹妹玩去!”
走了咸直公主,武惠妃这才转眼瞧了杨洄道:“说,那个逆子又谈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