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长一咬牙,回头喝道:“都松绑!”转而陪笑,“小的已是命人去禀报,请县男稍等。”
“哈哈,哪位是大唐来的上差。”一人随马蹄声响而来,至近前将李扬端详了一番,惊喜的叫道:“这,这不是李校书么?”
李扬一看来者是默啜,便起身拱手道:“原来是默啜,本官有礼了。”
默啜与李扬笑道:“李校书,莫不是你加了爵?”
“不才,受皇恩授开国男,暂任一州的司马。如今听闻大汗仙逝,不胜悲伤,便私身前来吊唁。不过,默啜这,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吧?”李扬指了仍是围着的兵士而道。
“误会,误会!还不退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默啜笑道,转眼又瞧到韦纥齐齐格,愣了一下,赞道:“贤侄女如今换回本来的颜se,真是我大漠的头等像貌人才,真不愧有人夸你是草原的明珠。”眼神之中却是闪过一份复杂之se。摆了马头相让道,“请李县男、贤侄女随我一同去见大汗。”
至牙里大帐,默啜先进去,李扬与韦纥齐齐格下马等通传,里面牙官呼道:“请大唐清徐县开国男,韦纥部贵女觐见!”
李扬与韦纥齐齐格相视了一眼,一前一后进大帐。
帐内空阔,无相陪之人,帐中正面小几之后支着胳脯盘坐一人,正是以前伊然特勤,如今的受大唐皇帝册封的突厥伊然可汗,目光灼灼的看着二人,但多数却是瞧在了韦纥齐齐格那如花的脸上。
“见过大汗,本官有礼了。”李扬躬身施礼道。
“哦,都是熟人,莫要多礼。坐!”多了一份深沉的伊然可汗笑着说道,又问了韦纥齐齐格,“你,你也是要见本汗?”
“见过可汗,奴家此番前来是想接回长生天的使者,还望可汗应承。”韦纥齐齐格好是厌恶那伊然有些火辣的目光,也如男子一般躬身施礼道。
伊然可汗哦了一声道:“此事容后再说。来人,赐坐。”
待二人安坐下来,面前的小几之上摆了酒肉果品后,李扬拱手道:“今岁忽闻大汗崩,本官实是悲痛不已,遥想昔ri之风采,不胜伤感。此番是为吊唁而来,望可汗应允。”
伊然可汗脸露悲苦,声低而道:“父汗不察竟被宵小所害,真是令人痛心疾首。李县男有如此之心,父汗于长生天也会心慰。本汗岂能有不应允之理?今ri已晚,明ri本汗陪县男一起去。”
“谢可汗。”
“李县男一路之上安马劳顿怕是累了,不妨下去休息。来人,带李县男去侧帐之中安歇,好生的服侍。”伊然可汗不yu多说,挥手命人来请李扬请下去。
李扬无奈,只等退下,临行之即言道:“此番蒙韦纥贵主一路护送而至牙帐,但为何要抓了贵主,真是不解。”
而伊然可汗却没有回话,笑着说道:“这事本汗自有分寸,就不劳大唐的县男所问了。”
等李扬下去,伊然可汗好一阵看着韦纥齐齐格,看的竟是有些失神。
韦纥齐齐格心生恼怒,起身而道:“可汗,如是无事,奴家先告退了。”
“慢着。你,好似瘦了。”伊然可汗竟是说了这话。
韦纥齐齐格将脸别过,冷冷回道:“谢可汗关心,奴家身瘦是自家的事情,与可汗无关!”
“无关,好个无关。那本汗问你,孩子是谁的,莫要说什么梦生之类的鬼话来骗我!”伊然可汗忽是面目狰狞道,“到底是谁,是哪个野汉子的种!告诉我!”
韦纥齐齐格有些惊讶,瞧了伊然一眼说道:“他的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知书达理之人。再说了这些是我的家事,何劳你来相管。”
“哈哈,你的家事?”伊然可汗摇头大笑,“你是我认定的可敦,怎么能是你的家事?”
“你胡说什么?莫要痴心妄想!”韦纥齐齐格怒道。
伊然可汗却没有生气,手里握着一把银刀,重重的插入小几之上,慢慢的说道:“那如果加上一个小宝呢?难道还是痴心妄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