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孩子呢?”李扬想要安慰几声却是张不开嘴,便是问着自己的孩子。
韦纥齐齐格将身子转到另一面幽幽的说道:“我为他取名小宝,你说可好?”
“孩了呢?”
“小宝很乖的,一岁时会叫人,岁半会走路,三岁了便能追着他的小红马跑着玩耍。呵呵,长的像你,却又有着我韦纥家的模样,族人都称他为长生天的使者。你可知他也是好缠人的,整ri里喊着阿娜(ana突厥语母亲)张着小手让我抱,一会又好是淘气,在地上翻着跟头......”韦纥齐齐格脸上闪现着圣洁的光芒,笑嫣如花的叙说着,只是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顺着白净的脸庞不断的流着。
李扬却是心沉到了最低,去将韦纥齐齐格的身子扳过,看着她的眼睛凝重的说道:“告诉我,小宝到底在哪里?”
“小宝?小宝?”韦纥齐齐格唤了二声,哇的一一声哭起,用手狠命的捶着李扬道:“他们把他奔走了!他们闯入了部落,下了可汗之命,将小宝夺去了!”反手将李扬有胳膊抓住,哀求着,“我求他们不要这样,杀了他们几人,可是父亲却是命人将我锁起,让他们抱了去。小宝,他一直在叫着阿娜不要,阿娜不要!”
“这是为何!”李扬怒极大声的责问。
“为何,为何,都是因为你!为何你要去牙帐,为何你要挑拨梅录嗓与默啜之间的关系,为何你要将仇恨的种子散在突厥人的心里?这都是报应,报应!”韦纥齐齐格仿佛发了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抓住李扬狠劲的摇着。
李扬大笑由着她摇动,冷冷而道:“怎会因了我,那是你们突厥自己的事情!可小宝是个孩子,这与他有什么干系!”
“你错了!可汗因你的搅动而渐渐猜疑了梅录啜,而梅录啜觉察后也就准备了后手,你们唐人无耻,竟然每年偷偷的将大批军械半卖半送与梅录啜,呵呵,这里大唐的张相公可是出力不少,这你难道不知?这些军械使梅录啜野心大起,随即疯狂起来,竟然想起势谋反,可是他只有一设之地无力对抗其余九设,只得挺而走险将可汗毒死。可笑的是yin错阳差之下,可汗只饮了一口却将大半杯毒酒失手打翻在地,却是未死,便下令剿灭梅录啜。”韦纥齐齐格悲苦而道,“这下你们唐人满意了,我突厥痛失可汗与重臣,你们又想如天可汗贞观三年那般,让我贵族子弟,陷为唐奴,其清白女子,降作奴婢(摘自资治通鉴)。以复你赫赫大唐的威名!”转而痛心哭喊:“可笑的是,你李县男从中出力甚巨,却是落得连自己亲子都不保的下场。小宝,因被认为是长生天的使者,被新任可汗的伊利特勤以祈福为名强抱而去,如今却是下落不明!我悲伤之极,连夜带了侍从叛出部落去了牙帐,希望能寻回小宝,但是遇了正在抓捕梅录啜的余党,乱中被冲出了牙帐,又被认为是其一伙,便遭了追杀,一直逃进了伊州境内。等追兵退去,我心不死又想回牙帐探查,却是再遇了昔ri将恩仇报的燕山王,被他一阵冲杀,便是与左察克他们走散,慌不择路谁知竟来至了沙州。此后便是这样了。”说的心中苦痛又是气极,抬手竟是打了李扬一个耳光,泪眼婆娑痛哭而道,“你如今是为大唐的一州司马,莫要在骗我,前些ri你曾率军平定吐蕃犯境之乱,可是威风的很,如今小宝被抢去,你却不肯发兵去救他,这天下哪有你这般的父亲!小宝,小宝,我苦命的小宝!”
李扬听的竟是说不出话来,心中烦躁之极,又深深的为那谋取过面的孩子担起心来,对于韦纥齐齐格甩了自己的个耳光却是未着意,在这小娘的面前自己曾经被羞辱过多次,却也因了心中的内疚而无怨,如今她也是气极又是草原的儿女,这xing子是刚烈了些,又思爱子想想便是罢了,只是不能再由着她而已,将韦纥齐齐格的手抓住急道:“你莫要着急,我自会管了此事!小宝吉人天象,是无妨的。你莫要再伤心,我这便起身去郁督军山的牙帐!”
“真的吗?”韦纥齐齐格身心疲惫,加之思子心切,这心神便是憔悴,如今听了李扬如此说,便好似有了主心骨,这心顿时放下来,将身子放松,竟是慢慢的又倚入了李扬的怀里,这时却感到好累,真想让他好好的抱了自己。
李扬一手抱着韦纥齐齐格,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轻声的说道:“好好的睡上一觉,明ri我便与你一同回大漠去!一起去寻找你我的小宝。”
“嗯,按着唐俗,妾身应叫你夫君的。要是你真的找到了小宝,那妾身便一生都叫你夫君。以后再也不会与你为难,便是乖乖的做了你的女人。夫君,请原谅了你的小娘子,好么?”如今的韦纥齐齐格哪里还有一丝的刚强,分明是个婉如温玉的小娘子。此时如是让知晓她的人看到此景,定会大惊失se,平ri里对男子讨厌之极,谁能知道如今却被男子抱住,而且她还一脸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