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语点破齐三,齐三大喊一声,随手接住马六夺过的弯刀,将方才偷袭之敌劈死。
“走!”大家一同发力,生生的冲出阵出,只不过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些伤。
李扬帐中,薛嵩了李扬说道:“即是你已决定了,那我当是冲锋第一人!”
李扬轻轻的拍了拍薛嵩的肩道:“小心!”又好好了刘二,刘四与乌素达恒,端了一碗酒道,“扬在这里替大唐的百姓谢过诸位了!”
见众人饮了,用袖擦了嘴又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又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摘自道德经,第五章)。古语自是仁者为仁,顺其自然,但如今我等就要逆天而行,改一改这仁者之风,做一次恶人!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幽冥之中,负此良友!(摘自晋书,列传三十九),如不负我大唐千万百姓,就应负他梅录啜一人!虽是心中有愧,却也是实为无奈。此言即出,决不更改!薛校尉!乌素安答,诸位!扬在此等候消息,如事发败露,你等可尽去逃命,自有我一人顶着!拜托诸位,扬在此与诸位拜谢了!”而后长辑一礼到地。
“校书郎不必如此,可是折杀我等。我等这就去了!”薛嵩等人回礼,转身而去。
李扬着四人而去,心中不由的难过,回过头正好遇着那李苍头微笑的目光,于是冷冷说道:“怎么?有何不妥!”
“呵呵,没有,只是恐怕他们会无功而返?”李苍头摇头说道。
李扬猛往前探身道:“你坏我心,莫不怕我杀了你!”
“莫要自欺欺人,老爷心中自明。你听这喊杀之声渐去,怕是随那些刺客离去。这本是那梅录啜防备最是松懈,但老爷却是忘了,梅录啜是一国之啜,而又是毗伽可信之臣,岂是不去问个安危,怕只怕薛校尉扑了个空,白白高兴一场!”李苍头笑而答道。
李扬忽笑道:“那为何你不阻我?”
“为何要阻老爷,老爷即是如此安排必有一定的用意,老朽可不是那杨修,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我可要问问,你不是杨修,那是何人?”李扬转身背对李苍头说道。
李苍头又近了一步,走到李扬半步之左,将身隐在李扬的身影之下道:“即是老爷将背对老朽,那为何老朽不做个小人呢?”
“你很聪明,但也狡诈,也有一层薄雾,实实有些让人不透,但本官还是愿意用你,因为你敢说出心里之言。不过,你真能做到本官身后的小人吗?”李扬转过身直直的盯着李苍头的眼道。
“马行千里方为良驹!老朽却是苦等伯乐,可敢问老爷是那伯乐吗?如是,那老朽便是小人了。”
“好!即是话都说透,本官就当一次伯乐!”李扬随即大笑道。
李苍头朝后退一步,一揖到底说道:“老朽拭目以待,安等伯乐欣赏!老爷可还有什么相问的,老朽定会一一解说。”
“你之身世本官不想多问,但你要告诉本官你心中实是想些什么?莫要用那些想出人投头的狗屁话来搪塞!本官知道你是有野心的。”
李苍头怔了下,忽大笑道:“老朽真是老了,竟让老爷了个透。那好,老朽便直说了。老爷可知道义成公主么?”见李扬点头,复又道,“我本是义成公主家令李无忌之孙,先隋开皇十九年,家祖随义成公主远嫁至此,享尽荣华,却不料唐室建立,至此断了来往,又于唐贞观四年,已是颉利汗可敦的义成公主被唐将卫国景武公李靖所绞杀,老朽便失了依靠,辗转之间不幸落为奴隶,直至老爷搭救方才出了火坑。”见李扬面有惊色,忙急道,“老爷听到是惊着了,但老朽自是说出,就将性命交于老爷之手中了。要说老朽没有野心那是假说,可真真想要复了大隋那却是妄想了,这野心二字就当烟云一般飘渺无极,终身无望了。如今老爷可喊人将我这个先隋的余孽绑了吧。”
李扬摇了摇头笑道:“都是先辈之事,只要是无害于大唐,本官自不去追究。要都将与先隋有关之人绑了,太祖岂不是愁死,要知道太祖可是大周的太尉,柱国大将军,由此下推,高祖也是先隋的唐国公,太宗皇帝哦。哈哈,李苍头,李令公,这事就莫要提了。”
李苍头忽跪倒伏地而哭道:“老爷高恩!识的大义真令老奴折服。老奴自当尽心施余身以报老爷!”
李扬知道这才收了这李苍头的心,于是心中也是大慰,由着李苍头将半世的委屈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