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哥,你还生气呢?”陈岩表情尴尬地问。
陆笛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随口说,“晏龙也没说错,我们两个不正是五岁与三岁吗?”
陈岩脱口而出:“不能这么算。”
“那你讲讲怎么论?”陆笛抬眼,状似好奇地问,“对了,晏龙在特别执行队的身份就是教官吗?他的工资怎么算?如果有工资肯定有其他证件了,他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写的是什么?”
陈岩:“……”
他挠挠头,更尴尬了。
晏龙究竟有没有身份证,陈岩根本不知道,就算有,他也不可能看到啊!
“你去问问袁队?”
“随口说的,我在想我自个。”陆笛一副非常认真的表情,“据说我现在算编外人员,用的也不是陆云的身份证,如果给我重新办一个,总得有个出生年月吧,总不能按照实际情况写。”
陈岩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不过——
“晏龙教官出去的时候,可以用我们的证件,就算他有身份证,应该也是内部存档,根本不需要拿出去给外人看,搞不好……”
还真的写了五年前。
陈岩是从袁仲夏那里听过某段溯源的。
在商都基地里,不止有那支小队唯一活下来的袁仲夏在,袁仲夏的老上级也被调到了这里,再加上当初牵头科研项目的夏教授……他们看待晏龙,原本就比旁人多一份感情。
所以五年前的那一天,不可能被轻易抹掉。
它会永远留在记录里,那是晏龙的初始,也是许多英魂离去的日子。
陈岩想到这里,表情就有些肃穆,神色又有几分黯然。
于是陆笛的心情也变得沉重,陈岩这个反应,不仅意味着刚才的猜测可能是真的,而且侧面证明了当初发生的事很严重,严重到了有很多人死去。
陆笛顿时打消了套话的念头。
因为这种事不该旁敲侧击,再偷偷摸摸地问询。
陈岩是特别执行队的一个普通队员,他能知道的事,肯定已经在内部公开。所以陆笛只要当面去问晏龙,肯定会有答案。将心比心,陆笛也不乐意晏龙从胡琴、蒋竽那里探听自己的出身来历。
有些事,只适合面对面地交谈。
这是尊重。
陆笛看着这间屋子,再想想晏龙对自己那些理解与“体贴”,自然而然地有了决断。
尊重这东西说到底是相互的。得了别人的尊重,就要为别人多想一步。
“好吧,到时候肯定有人跟我商量这个身份证怎么办。”陆笛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他用手套把电脑投影移过来,指给陈岩看,“我怀疑这个培训课表发错了,第四代隐形战斗机驾驶?真的假的?”
“呃,是啊,这是最全的一份培训课表。”
陈岩凑到陆笛身边,边看边说,“不过战斗机什么的,用不着,想学也挺难。”
“怎么说?”
“飞行员的要求可多了。”
陈岩把这项课程的扩展条打开,投影屏幕立刻被一条条文字填得满满当当。
这已经不是前置技能那么简单了,还要求多少年的飞行经验,参加过多少次实战演习,以及每年飞行转场的成绩等等。照这个标准选,不是王牌飞行员压根没资格。
陆笛震惊地问:“晏龙会这个?”
“哪能啊!”
陈岩一拍额头,恍然道,“小陆哥,你是这次出任务,感觉到自己有些不足,想学点东西吧?”
“嗯,有什么问题?”陆笛疑惑地问。
陈岩好气又好笑地说:“当然有了,你不能找袁队长要‘最全的培训表’啊,培训表分为好几种。”
陆笛疑惑地说:“不是袁队,是晏龙给我的。”
“……”
陈岩满脸的欲言又止。
陆笛倒是干脆,随手一挥:“行了,我知道他又在跟我开玩笑,这培训表有什么门道?”
“门道倒是没有,就是用途不一样。”
陈岩打开腕式电脑,给陆笛看了他那份培训表。
少了很多看起来高大上的东西,什么战斗机,坦克之类的东西,可是剩下来那些让陆笛头皮发麻,这些技能加起来已经可以囊括一整支特种部队外加城市反恐爆破小组了。
包括伤口包扎与处理。
还有修车卸轮胎!
“这才是晏龙会的东西?”
“对。”
大概是陆笛目瞪口呆的“学渣”气息太浓,陈岩迅速反应过来,笑着安慰:“小陆哥,虽然很多东西晏龙教官生来就会,但是这里面还有一部分是后来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