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媛:“我们也是明天走,那闭幕式结束,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啊。”詹星鹭弯了弯唇。
程媛也笑了笑,和她一起并肩往外走,随口闲聊:“我记得那时候时砚也在你家,詹叔叔还和我爸说时砚的天赋很高呢,他现在都是世界冠军了,比赛前我还看对抗赛直播呢,如果他方便的话,晚上一起吃饭呀。”
詹星鹭顿了顿,说:“等比赛结束,我问问他吧。”
“好。”程媛笑的爽朗。
闭幕式和颁奖仪式的进程很快,颁完奖之后陆卓又组织拍照,全部结束,已经六点半了。
詹星鹭和陆卓说晚上约了朋友,不和他一起回酒店了,陆卓嘱咐了句多加小心,便也没说什么。
夏天的天黑得晚,外面还是亮的。
程媛还没有结束,詹星鹭坐在一旁等她时,打开手机看了眼,时砚在半小时前给她发了条消息。
时砚:【比赛结束了,多亏了你的鼓励。】
他没说比赛结果,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成功卫冕了我国棋手的十连胜。
詹星鹭弯了弯唇,给他回复:【我这边也结束了,多亏了时砚九段的冠军运气。】
时砚笑,给她发了一个“摸摸头”的表情。
时砚:【你本来就很优秀。】
时砚:【晚上想吃什么?】
詹星鹭:【你记得程媛吗?】
时砚把这个名字在脑子里过了几遍,完全想不起来,便照实回复:【不认识。】
詹星鹭起身走到外面,给时砚发了条语音,把今天遇到了程媛的情况和他说了。
她这么一说,时砚也有了点印象。
时砚:【想起来了,小时候是见过程和安老师。】
程媛正好出来了,詹星鹭便没有多和时砚聊别的,只说程媛晚上约她一起吃饭,问他有没有空一起去。
时砚说,他已经到吴州大学门口等她了。
晚餐,选在了一家烤肉店。
其实,不管是时砚还是詹星鹭,对程媛的印象都不怎么深,说到底也没有太多的话题可聊,便只凭印象聊了几句小时候的事情。
不过,聊起来才发现,程媛确实有普遍印象中的东北人特质,爽快。
聊着聊着,她忽然问了詹星鹭一句:“星鹭,前几天每天下午比赛完到门口接你的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詹星鹭顿了一下,前几天每天来接她的是时砚啊,不由得瞅了眼时砚。
程媛又笑着解释说:“我不是看你眼熟嘛,就多关注了几眼,就看到每天有个男生来接你,戴着帽子,看不清脸,那是你男朋友吗?”
时砚弯了弯唇,接话:“是我。”
?
詹星鹭又偏头看了时砚一眼,这一问一答间,显得好像他真是她男朋友似的。
程媛拖长尾音“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笑,“原来如此啊,小的时候就看你们俩的互动很有爱。”
?
她是不是对“有爱的互动”有什么误解?
詹星鹭放下啃了一半的鸡翅,刚想开口说话,程媛的手机响了。
她笑眯眯的说了句,“我男朋友的电话,我去接一下,不好意思啊。”便起身出去了。
詹星鹭哽了哽,刚想把鸡翅拿起来继续啃,时砚忽然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头没尾的说了句:“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詹星鹭偏头看他,他也微笑着看她,浓密的睫毛下,目光温和又深邃,深棕色的眼瞳流淌着不加掩饰的真挚情绪,有期待还有些小心备至的忐忑。
詹星鹭怔了怔,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说了句:“对,你也要从蘅园搬走了。”
时砚忽然笑了下,眼底的笑意冲散了小心备至的忐忑,只余真挚的期待。
他掌心轻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凑近她,声音很低的说:“舍不得我的话,我去明城陪你?”
“你在说什么梦话?”詹星鹭往后拉开了些距离,没好气的睨着他。
程媛已经打完电话进来了,两人没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也恢复了原先的状态和程媛聊天。
第二天,詹星鹭没有和学校的大巴车一起走,和时砚一起回的康城。
经历了一周的比赛,詹星鹭多睡了会儿懒觉,临近中午才退房和时砚一起离开。
回到蘅园时,已经下午了,詹良畴不在,佟茉正在水榭里和美甲师做指甲。
两人打了招呼之后径直回了房。
美甲师经常来蘅园给佟茉做指甲,也认识时砚和詹星鹭,对于长得好看的男孩女孩总是心生好感的,不由得就聊起了两人。
“你女儿才多大了来着?”
佟茉笑了笑,闲聊:“过几天就满十八了。”
美甲师一边刷甲油一边笑说:“真快啊,都大姑娘了。”
佟茉也感慨:“是啊,可不么,感觉她前几年还在我怀里抱着呢,这一转眼都十八了。”
美甲师也感慨:“可不么,这日子一天天过的太快了。”
又开玩笑说:“再过几年就该成家了,你先生的那个学生看着一表人才的,和你女儿很般配呢,以后可以直接变女婿了。”
美甲师的这个玩笑,佟茉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怔,才“哦”了一声,又摆摆手说:“哪能啊,他们俩感情好是好,但就是小孩子在一起玩,不可能的。”
美甲师抬头看了眼佟茉,笑着说:“我看着挺般配呀。”
佟茉笑着摇头:“这两个孩子,一个满脑子都是围棋,另一个满脑子都是机器人,压根就不会往那些方面去想。”
美甲师点头,“哦,都是要走事业挂的呀。”
“……”刚好各迈了一只脚准备出门的詹星鹭和时砚,顿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心知肚明的事情,又默契的把脚收了回去。
詹星鹭看了时砚一眼,转身径直回了楼上。
时砚看着她的背影,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