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笛还在暗戳戳想些有的没的,陆卓已经回过神来和时砚交谈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啊?”
时砚看了眼詹星鹭,淡淡说:“我25号也有比赛。”
陆卓“噢”了声,“对,两国围棋对抗赛,也在吴州。”
刚想说一句“那来的有点早”忽然又想起什么,偏头看了眼詹星鹭,了然了。
陆卓笑了笑,“那我们先上去了。”
时砚弯唇点了点头。
走到电梯口,温子昂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詹星鹭嘴角微微向下抿着,神情看起来不太开心,可清澈明净的眼眸却不像平时那般清冷,多出了几分灵动的娇憨。
时砚笑着,伸手在揉她的头发。
温子昂略略垂眸,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视线。
“怎么,输棋了?”时砚的掌心在她头顶摩挲,声音还带着笑意。
詹星鹭斜眼睨他,“第一天就输,我有这么废物吗?”
时砚微俯上身,眸光温柔又专注的看着她,“那怎么不开心呢?”
“你说呢。”詹星鹭睨着他。
时砚的目光看进她明净的眼睛,“因为我和席嘉玉说话?”
詹星鹭没有否认,给了他一个“还有点自知之明”的眼神。
时砚忽然轻笑了一声,“你吃醋了。”
他用的是陈述句,肯定的语气,但声音低很轻,还带着笑意和几分宠溺的味道,听起来像是在说暧昧的悄悄话。
詹星鹭的耳后根有些发烫,往后退了半步和他拉开距离,与此同时,给了他一个“没有点自知之明”的眼神。
又说了句:“我看她不顺眼,你和她在一起,我当然看你也不顺眼了。”
“……”这迁怒的……没有毛病,但他还是觉得她就是吃醋了。
时砚笑着揉她的脑袋,“我和她就是刚刚偶然碰到的,她过来打招呼,我还没开口呢你就来了。”
詹星鹭抬手推开他的手,“听你这话,好像还挺遗憾啊,怪我回来的太早把她吓跑了?”
“不是……”时砚又无奈又觉得好笑。
他没想到会遇到席嘉玉,她过来说话,他立马就想到了她对詹星鹭做的事情,原本是想警告她几句的,还没来得及。
时砚垂眸看着詹星鹭,她气鼓鼓炸毛的样子像极了冬羽时期全身炸毛的小白鹭,可爱的让人想把她抱进怀里用尽温柔去给她顺毛。
他抬手,掌心按在她头顶,轻轻摩挲着下滑到后脑勺,“那以后都不理她了,好不好?”
詹星鹭没说话,转头看向外面,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气消了不少。
她顿了顿,声音也放缓了些,“没说让你不理她,是我要调整自己的情绪,她还没有重要到让我避之不及。”
时砚笑,“嗯”了一声,“星鹭说的都对。”
“等我放完行李,一起去吃晚饭吧。”他又说。
詹星鹭抬眼看了看他,又垂眸看了眼行李箱,才想起来一件事,“不是说好了不提前来的么。”
“放心不下。”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省略了主语,没有说是谁放心不下,如果是以前,他省略主语,她会在脑海里自动补齐,反正不是“老师”就是“师母”,但这句话,詹星鹭觉得,主语可能,是他自己。
她没有追问到底,只问了句:“你打算住这家酒店?”
“是啊。”他笑,晃了晃手里的房卡,“入住都已经办好了。”
这家酒店虽然干净,但环境并不太精致,平时詹星鹭和家人出游,都是住星级高端酒店,时砚自然也不例外。
因为是学校统一安排,她不好太娇气挑剔,不然她大概会选择隔壁凯华旗下的温泉酒店。
“你住的惯这家酒店?”詹星鹭问。
时砚弯唇笑了下,“你都可以住,我怎么就不能?”
詹星鹭:“……”
她刚想说之前集训和训练营的时候,她都住过类似的房间,但想了想,那个时候他也在,应该也是可以忍的。
詹星鹭抬眼看他,“经济型酒店的隐私私密性做的或许没有那么完善,你是世界冠军,不怕被记者拍到吗?”
“不怕。”时砚笑着看她,声音很轻,“拍到也没什么,我就住这里。”
詹星鹭转身坐在了大堂公共区域的沙发上,手肘撑在扶手上托着腮,声音轻淡,像是开玩笑,“该不是想离我近一点吧?”
“是啊。”他的声音也很轻淡,带着笑意,语气却肯定。
又用掌心按了按她的头顶,说:“我去放行李,在这等我,不许跑掉。”
“好吧。”詹星鹭唇角轻抿,很浅的往上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