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赶忙跟上了她。
曲厚双臂抱胸,偏头低声和陆经纬靳雅柔说话,“你看我说什么来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形影不离。”
靳雅柔和陆经纬同时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异口同声的说:“就你看出来了,就你是大聪明。”
曲厚:“……”
团欺非他莫属了啊。
樱花大道上只有零星几个庄园的客人在拍照,站在路口往里看,烂漫的樱花树,干净的道路,营造出一种梦幻又浪漫的氛围。
在这样美好的环境中,看着漫天粉樱,詹星鹭惯常疏淡的眉眼都柔和了许多,不自觉弯起了唇角。
忽然听到“咔嚓”一声手机拍照的声音。
詹星鹭循着声音转头,时砚站在不远处正拿着手机对着她。
四目相对,时砚顿了顿,忽然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师母带两人出去玩,他给她拍照,他觉得那张照片很好看,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丑出天际,从那以后就再也不让他拍照了。
他咽了咽喉咙,唇角弯起一个清浅的弧度,语气淡淡的说:“是好看的。”
以他给她拍照总能发掘到她所有丑态的历史,她真不敢恭维。
詹星鹭扯了扯嘴角,“我看看。”
时砚把手机递了过去。
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她嘴角勾出浅浅笑意的侧脸,微微昂着头,黑亮的发丝垂顺在耳后,浓密卷翘的眼睫毛下是如清泉般干净透亮的眸子,鼻梁秀挺,大抵因为带着笑意,衬得脸部的轮廓更加精致柔美。
特别是虚化的樱花背景,既能衬托出画面中人物的美又不喧宾夺主。
他是花了大价钱学习摄影吗?
不,肯定是因为她本来就很美。
詹星鹭勾了勾唇角,云淡风轻的说了句,“还不错。”
时砚嘴角的笑意加深,直达澄净的眼底,深棕色的眼瞳里流淌这温柔清润的色泽,沉静的眉眼中带着几分宠溺的神色,直直的看着她。
大抵是漫天樱花的背景氛围太过梦幻,詹星鹭有点晃神。
他好像又长高了,身高已经超过了一米八五,詹星鹭看他更得仰着头,被笑意冲淡了清冷的小鹿眼清澈又灵动,仰着头看人的时候显得乖顺极了。
时砚眉眼弯起的弧度加深,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再拍几张?”
詹星鹭唇角轻抿,强行拉平想要上扬的嘴角,但清澈眼眸仍泛着的笑意,刚想“勉为其难”的答应,就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声——
“是…时砚吗?”
两人同时转头循着声音望了过去,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对方不认识这个女孩。
时砚虽是职业棋手,但不是明星,现在关注围棋的人并不多,大多是一些围棋爱好者,认识棋手的人就更加少了。
这个女孩也是棋手?不过她喊的是时砚的名字,詹星鹭便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时砚敛了眼底的笑意,嘴角的弧度清浅,“你是?”
曲厚正好走了过来,看到陌生女孩,也问:“这位是?”
女孩温柔一笑:“我叫席嘉玉,以前是乌鹭道场的学员,我们……也算是师出同门吧?”
乌鹭道场就是詹良畴创办的道场,致力于专业围棋教育,道场有很多专业的围棋教练,詹良畴有空的时候也会亲自去道场授课。
不过她要硬说是和他们师出同门那还是有点牵强的……
曲厚笑了下,“你是乌鹭道场的学员,今天怎么没有参加友谊赛啊,定段了吗?”
席嘉玉抿了抿唇,轻声说:“我几次定段都失败了,家人就让我回去上学了,我现在是康城理工大学的学生。”
曲厚讪笑了一下,安慰说:“定段是要耗费很多时间和精力,如果一直定不上及时止损也不错。”
席嘉玉笑了笑,抬眼看了看时砚,问道:“你们也是来度假吗?”
曲厚接话:“是啊。”
席嘉玉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时砚身上,声音轻轻柔柔却很坚定:“虽然我定段失败了,但我没有放弃围棋,我还在下棋,还加入了学校的围棋社,准备参加大学生围棋联赛。”
听到“大学生围棋联赛”这个关键信息,詹星鹭眼帘微抬,看了她一眼。
席嘉玉又接着说:“不知道时砚五段……额还有曲厚九段,有没有时间指导一二?”
陆经纬和靳雅柔走了过来,打断他们,“聊什么呢?”
时砚和詹星鹭没说话,曲厚笑道:“小姑娘问能不能指导她下棋。”
这种事情他们经常遇到,家里的亲戚朋友经常提出这样无理却气壮的要求,自己家人还好,特别是不熟的人,朋友带来的朋友什么的,上来就说要下棋,当他们很闲吗?
额……他们今天虽然是在玩,可他们凭什么要陪她下棋呢?又不是实力相当可以切磋切磋,他们凭什么做陪练呢?
陆经纬斜嘴一笑,语调散散漫漫的,像是开玩笑,但拒绝的意味很明显,“我们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下盘棋可是很贵的。”
席嘉玉咬了咬唇,低头轻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能不能和你们做朋友……”
靳雅柔的手机响了一下,她看了眼说:“许姣到了,我去门口接她。”
曲厚见状说:“我陪你去。”
陆经纬:“我也去。”
说话间,那三位已经走了,只留下这三位站在樱花大道上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