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小雀惊讶地张大了嘴,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了看一脸闲适的世子,最后撇了撇嘴丢下一句“真没意思”,便一纵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南昊夜微微一笑,见沐九黎再没有要帮他倒酒的意思,干脆自给自足,拿起酒壶斟了满满一杯。
要说雁小雀的话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是不可能的,要说他一开始就知道那壶酒里有什么剧毒也是不可能的,不然他再托大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之所以没有在小丫鬟的面前露出慌乱的表情,其实还是在得知酒里有毒的瞬间,他便想起刚才喝下的两杯酒有着些微的区别。
沐九黎可不是个会好心帮他斟酒的贤良女子,她那种性子会突然帮他倒酒,又倒出一杯和原来那杯味道有些区别的酒,这里面的原因只要稍微想一想就明白了,那就是第二杯酒是给他解毒的。
上次她曾当场配过一次缓解他毒发痛苦的药,只是轮流扣了扣几根手指便将药配了出来,就让他明白她的毒功究竟有多厉害。那么在举手投足,甚至连他都没有发现的时候在酒里下了解药也就不难理解了。
下药于悄无声息中,无色无味无形无意,可以说已经达到一个极高的境界。南昊夜望向沐九黎的眼神逐渐深邃起来,幸好她不是他的敌人,不然她恐怕会是他第一个想要铲除的人,因为她的能力太深不可测了。一个天魔宫的弟子都有如此惊人的能力,可想而知为什么世人都知道天魔宫是天下第一魔门,它却还一直可以在江湖上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被无数人敬畏并讳莫如深。
当然,不能说世子大人的推测错了,只是对里面某些小细节有着一点无伤大雅的小误会而已。
像是感应到他异样的注视,沐九黎慵懒地吐出半片葡萄皮,斜睨了他一眼:“相公如此盯着妾身瞧,可是要将妾身灭口么?”
“……”南昊夜默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