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吧,刚刚的事情已经让人去处理了,那主持人估计是您粉丝。”
傅随理着袖口淡淡应了声,今天他有杂志访谈,从中午开始到现在,那个主持人实在不够专业,问了一些并不在他们准备范围的问题,甚至隐隐有窥探隐私的嫌疑,傅随能忍着没有发脾气已经算是很好了,但脸色算不上好看,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傅随停下脚步,“在这儿等我,洗个手。”
走之前他还和那个主持人握了手。
吴淮知道他有些洁癖,正准备点头便听见里面一阵水流声,看来是有人,刚想提醒傅随,傅随已经推开门进去了。
江渐行还没完全卸妆的脸和头发、衣领全被打湿了,这个时候看起来实在是有些狼狈,听见有人开门下意识抬头,怕是什么工作人员或者是谁看到了自己这副模样被拍下来。
然而镜子里出现的另一个身影却是他刚刚还在心底骂了几遍王八蛋的男人。
记不清多久没见过傅随真人了。
近距离看傅随要比镜头里的他更有冲击性一点,比起江渐行来,傅随的五官更加立体,轮廓也更深邃,大多数时候傅随脸上是没什么笑意的,包括现在,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距离感和与他人不同的气质,毕竟傅随这么红,和他这种小爱豆总归是有壁的。
硬生生把要脱口而出的“靠”吞了进去,江渐行顶着没什么血色的脸迅速低下头装瞎。
虽然这种时候装瞎显得自己很傻逼,但他真的不想看见傅随也不想和他说话。
但偏偏站在在他身后的人一动没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要疯了,四肢都逐渐僵硬起来了,甚至能感觉到后背上的视线,明明是大冬天天窗的风直直往洗手间里灌,却觉得空气都变得闷热起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秒的时间,在江渐行双手快被冷水冻得失去知觉之前,傅随终于出了声,“能让我洗个手么?”
语气冷淡到仿佛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一样。
被他这么一说,江渐行反应过来。
这么一间狭小的洗手间只有一个洗手台,而他霸占着这个洗手台不知道多久了,亏得他刚刚还以为傅随站在自己身后是要和自己叙旧。
他好自作多情。
仓促地从旁边抽了纸擦干脸上不断滴落的水迹,江渐行抬起来的一张脸显得分外脆弱,连眼尾都是红的,连看都没看傅随都能想到他此刻什么神色,大概是厌恶的嫌弃的,和自己前小半分钟一样的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低垂着脑袋擦身出去的时候江渐行闻到了傅随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像是冷冽的松木香味,一点都不好闻,太冷。
傅随以前可一点都不喜欢香水。
门外,吴淮听着里面的动静也没进去,反正就是洗个手,如果有事傅随肯定会喊自己。
但他没想到没一会儿走出来的人会是昨天他还拿来调侃的江渐行,真人比照片还漂亮却又不女气,连银白色头发都能驾驭住,在娱乐圈也是一等一的长相,也难怪拿了个“花瓶”称号。
吴淮稍微瞥了一眼,刚想收回视线,对方就发现了他偏头朝他浅浅营业性假笑了一下,随即从他身边疾步过去。
靠。
但吴淮还是瞬间脸红了。
傅随出来的时候吴淮脸上的热度还没散去,近距离看美人感觉就是不一样,他把这事儿说给傅随当笑话听,“真人长得还真的挺好看,我这脸现在都是热的。”
傅随抬头朝江渐行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慢条斯理擦拭着手上水迹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皮动了动,没什么情绪地问:“很好看吗?”
吴淮还在回味着,毕竟谁不爱漂亮的人,哪怕是同性也有欣赏的权利嘛,点头应了又怕傅随真生气,补充道:“那还是没随哥您帅。”
马屁刚拍完,傅随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淡笑了声盯着空无人影的地方暗含深意地说:“以前更好看。”
也更乖。
傅随的眼神黯了黯。
吴淮:“是……啊?”
这是在……说他自己还是说那个谁呢?
随哥之前认识对方?
吴淮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