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身为一家之主的他,可谓是受尽了冷眼和羞辱。
而如今,更是被堵在这儿,被当街羞辱!
这么多凡俗脸上的鄙夷、嘲讽,甚至每一次指指点点,
都如同一把把利箭,刺在林先同心脏。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两个人所赐!
“许木,胡全,总有一日,老夫要亲自杀你们!”
林先同强行压下心头的滔天怒火,满脸狰狞的丢下一句话,快速穿过人群,消失在街角。
“林家主放心,我一定会等着你,等着你来杀我!”
胡全朝着林先同的背影大喊了一句,这才罢了。
围观众人一见没热闹可看,三三两两的各自散去。
许木看着胡全脸上露出的得意,心头忍不住嘀咕:
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学的这一套。
他记得,自己好像没有教胡全这些。
……
孙宅规模和林家相差无几,此时大门上挂着白布白花。
里里外外忙碌的下人身上,也都带着白。
显然,在孙家,孙二公子的死讯,并不是不能对外公布的事情。
许木拦住一个下人,说自己有事情要求见孙夫人,和二公子有关。
相比林青,这位孙和泽显然更聪明一些。
最起码他知道,孙家谁最疼他。
果然,没一会儿孙夫人就出来了。
她穿着一件繁重的黑色长裙,胳膊上戴着一块白布,双眼通红,面容浮肿,显然哭了很久。
一见是两个陌生的年轻人找自己,孙夫人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一个看着人模人样,面容平和,但一双眼睛里满是算计和奸诈。
另外一个胖子,满脸玩世不恭,但眼神冰冷,很是无情。
她的泽儿,是断然不会同这样的人交往。
“你们有什么事吗?”
孙夫人阴沉着脸问了一句。
“孙夫人,在下许木,渡灵人,这位是我的兄弟,胡全。”
许木捕捉到了孙夫人眼里的不快,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谁让胖子天生长了一副不靠谱的模样呢?
“孙二公子死后,心有牵挂,化作一道灵,找上我。”
一般情况下,许木都是用这套说辞当做开场白的。
虽然,他知道对方不会相信。
孙夫人闻言,面色更加难看,她扫了一眼许木,冷冰冰的开口:
“今日我孙家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不想生事。”
说完,她随手从手腕上脱下一个玉镯递给许木:
“这玉镯拿到当铺,至少可折换一千两白银,拿着东西赶紧滚吧!”
“嘿嘿嘿,这怎么好意思呢?”
胡全的胖脸笑的就像一朵怒放的菊花,他嘴里说着不好意思,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慢。m..
许木只感觉眼前一花,孙夫人手里的玉镯就到胡全手里了。
孙夫人强压着怒火,转身就走。
“孙夫人……”
许木狠狠瞪了胡全一眼,脸上写着:“你就不能等完事了再要吗”几个大字。
此时的孙夫人,正在经历着丧子之痛,如今为了二儿子,捏着鼻子破了财。
其心情,可想而知!
如今,一听那个叫许木还不打算就此离去,心里的滔天怒火再也压不住了。
她猛的转身,一双杏眼死死瞪着许木。一副“你再敢开口说一个字,老娘就杀了你”的狰狞表情。
“孙二公子告诉我,孙家他最喜欢的只有两个人:一位是您,另外一位就是他的大哥,孙和钦。”
许木双眼平静的注视着孙夫人。
孙夫人依旧在里面看到了满满的算计,但她的眼泪却瞬间模糊了眼眶。
家里大大小小十几房夫人,儿子女儿也不少。
可是,她只有两个儿子,和钦比和泽大五岁,兄弟两个的关系特别好。
和钦十二岁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当时药石难医,眼看着撑不下去了。
七岁的和泽整日守着和钦,说在整个孙家,他最喜欢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大哥。
大哥你一定要撑着,不能让母亲伤心,更不能让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不知是不是和泽这话起了作用,和钦真的挺过来了。
“你从哪儿听的这话?”
孙夫人擦了擦眼泪,重新看向许木,眼神中已经多了一丝凝重。
她知道,这些话和泽只在和钦重病的时候说过,且已经过了那么多年。
外人不可能会知道的。
可现在,一个她从来不曾听说过的两个人,突然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