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刻, 姜宁理智回笼,她c息着咬了一下下唇促使自己冷静下来。她推着他的肩膀往后退缩了几分脱离他火热的逼近。
“我等你好久了。”他在她耳边呢喃出声,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迷茫。
姜宁做了几个深呼吸, 撇开头, “你先把裤子穿好。”
他又没了声音,好像是听不明白姜宁在说什么, 神智模模糊糊的。
姜宁使劲儿推搡他,两人的位置完全交换, 因为空间太过于逼仄, 她没控制好平衡, 一个跪趴直接坐在了他腰上。
他是有反应的, 并且反应很大,闷哼一声。
她穿着睡裙, 衣料实在单薄,可想而知紧紧贴着彼此会有什么反应。
姜宁亦是低低哼了一声,不过她反应很快, 一手撑起起身,跪在真皮座位上, 为弋沉将衣服整理好, 随后脸红心跳的绕到驾驶位置开车。
逐渐她平息了下来, 心想沉迷男色不是个事情, 她必须要保持理智。
前方在驱车, 后座平躺在车座上的人却缓缓睁开眼睛, 那双眼眸中哪里还有半分迷醉, 他盯着车座上露出的半个肩头看了许久。
原来你不是对我没有半分感觉,至少今天不是,对吧, 我的宁宁。
他再度闭上眼睛,显得安心了许多。
姜宁一路驱车抵达十二名流别墅区,弋沉实在有些沉重,姜宁扛着他很吃力,开了门没到二楼 ,她直接把他丢在了一楼,别墅里暖气开着,她被热出了一身汗。
脱掉了他的鞋子,翻出一条毛毯给他盖上。
车是弋沉的,现在凌晨两点半,林舒舒和柏海已经睡下,她不好去打扰他们夫妻二人,思来想去只好在十二名流睡下。
她以前的房间还保留的很好,里面甚至有姜宁十年前用的东西,这里大抵是没有被别人用过的,思考片刻,姜宁就睡在了哪里。
凌晨三点钟,姜宁睡着了。
这天夜里她做了梦,梦见十年前她跟弋沉交往一周年纪念日,弋沉带她去旅行游玩,耗费了他存了半年多的零花钱,她当时要补贴他,他非是不要,说是男人的面子,他将来要养她,不要未来老婆贴补。
游玩的地点在s市区的迪士尼乐园,姜宁穿的是一条嫩黄色的公主裙,长发微卷搭在肩头,他亲自为她戴上美丽的皇冠,并亲吻她的手背,说:“你永远是我的公主。”
她当时心动非常,其实不是没有别人说她活得像个公主,但只有弋沉说的这句话,令她心动让她脸红。
姜宁恍惚的想,大抵从前,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弋沉。
喜欢到也曾幻想过与他的以后,公主没有嫁给白马王子,也并未选择身披铠甲的骑士,而是将欢心赠于将她照顾成一个小废物的少年郎。
可是又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因为家庭变故她认为自己不能沉溺情爱,她其实终究不是公主,她要放下魔法棒,拿起利剑当个勇敢无畏的女骑士。
这一觉很长很长,长到姜宁都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不然她睁开眼睛时……为什么看到旁边躺着弋沉。
不过几秒的时间,理智回笼,姜宁沉着脸色一脚把还在睡觉的臭男人踹到了床下。
弋沉是被踹醒的,他完全一脸懵逼的坐在地板上,地板很硬,硬的他屁股疼,尤其是此时此刻脑袋还不算清醒。床上是姜宁扯着被单脸色铁青的瞪视他,他站起身晃了晃脑袋,“怎么了吗?”
怎么了吗?
什么叫怎么了吗?
一正眼忽然看见一张大脸,给人吓死了好吗?
姜宁恨不得抽他那张帅脸,“你说怎么了?你怎么进来的,我锁门了。”
自愿跟他睡觉,跟醒来竟然发现睡在一张床上,是完全相反的两码事。
这个男人似乎是反映了一会儿,才无赖似的往床上钻,“我记得昨晚的事情,我知道你在这里,我有钥匙。”他正大光明的用炫耀的口吻说话。
“下去!”
“我不。”
姜宁脚踩着弋沉的脸,“要不要脸了。”她咬牙启齿的骂他。
“不要,要你。”无耻的男人耍无赖,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你想怎样?”姜宁问。
弋沉手扶着姜宁的腿,“你穿的是裙子。”他似乎在好心提醒她,果不其然她一脚揣在他肚子上,他顺势松开,并发出夸张的惨叫声,她扯好被子冷冷的看他。
弋沉干咳一声,咧开嘴角,他好久没笑了,如果让粉丝看到这幅模样定然要为之疯狂尖叫,他说道,“我要重新追你。”
她的眼放大了分毫,张开嘴就说道,“我有未婚——”
可惜话未说完,弋沉直接打断了她,“别装了我都知道了,你们解除婚约了,你为什么骗我?”
姜宁没有说话了,她只是看着弋沉,分毫不差。
弋沉手臂撑在床上,刻意往前压着身子逼近姜宁,“还爱我吗?”
姜宁语气冷淡,“不爱。”
“没关系,我爱就行。”弋沉也丝毫不在意,他抬起手替姜宁理了理耳旁的发丝,将它们够在而后,露出她干净而美好的脸颊。
说罢,他站起身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去洗漱吧,一会儿带你去吃早饭。”
姜宁没有动,于是弋沉问:“要我抱你去?”
闻言,姜宁马上掀开被子下床,头也不回进了浴室,弋沉在她身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姜宁洗了个澡,侧身看向磨砂门,微微挑起眉头。
她跟宴珩解除婚约的事情,她告诉了所有人,唯独没有告诉弋沉,为的就是让他自己去了解到这一点,如果她亲口说,他反倒回不确定,她不能暴露她就是为了他才回国的事情。
但在适当的时候要让他知道,她对他,并不是完全无意。
不然一点希望也没有,他凭什么要行动?
昨天晚上弋沉喝醉了来找姜宁,恐怕是知道了她跟宴珩解除婚约的事情,大概率是从学姐哪里知道的。
第二,人喝醉后,是不会完全昏沉的,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罢了,脑子还是清醒的,姜宁不是没有喝过酒的小白,自然知道‘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这个道理。
简单来说弋沉那么撒娇,有七分是刻意的。
包括昨晚放纵姜宁自己沉溺于他的吻中差点把自己给了他,也是故意让他看的。
看来今天成效非常不错。
不过,弋沉这个男人,在想得到一个人时,会偏执到有几分变态。
接下来,就要看他的了。
简单的沐浴之后穿好衣服出来,一套崭新的洗漱用具摆放在洗手台上,放好了温水,牙刷也也挤好了薄荷味的牙膏,看起来非常整洁。
姜宁一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然后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洗漱完毕,姜宁出了浴室,弋沉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渔夫帽,墨镜,还有放在茶几上的黑色口罩,姜宁疑惑:“出去吃早饭?”
“嗯,冰箱里没吃的了。”弋沉头也没抬,透过黑色的镜片他看过来,叫人看不真切他在想什么。
姜宁哦了一声。
“楼上你的房间有衣服,都是你能穿的尺码,我在楼下等你。”说罢,弋沉补充了一句,“不用急,挑你喜欢的。”
仍旧是墨镜看她,姜宁迟疑了片刻,站在原地跟他对视了好久,才皱着眉头上了二楼。
尤其弋沉的语气还非常的自然贴切。
拉开卧室后的衣帽间,各色时尚单品填满了这里,帽子,鞋子,衣服裤子,套装,颜色。多是姜宁平日里爱穿的风格,不过也有一些是弋沉偏爱的黑白冷酷风。
姜宁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瞥视走廊尽头的扶梯口,轻轻收敛眉目踏步进步。
随便选了一套出门不会冷的衣服,姜宁下了楼。
弋沉带着她上车去吃饭。
“去哪里?”姜宁询问。
弋沉手指敲击着方向盘,他手指与手掌相连的地方,纹了一拳姜宁看不懂的纹身,每一根手指都纹了,虎口处更是有个他自己名字的拼音缩写。
他姿态漫不经心,身体纹身的地方有许多,这叫姜宁微微垂下了眼眸。
“怎么,不高兴?”他挑起眉毛,那张冷淡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好像只是在的单纯疑惑她的态度。
“没有。”姜宁摇头。
过了会儿等待红绿灯时,弋沉忽然出声,“你会发素颜到网络上吗?”
这眉头眉脑的问题,当然她回答:“会,我并不经常化全妆。”
说白了就是天生丽质,她眉毛与唇色非常完美,就是不化妆也很漂亮,所以偶尔也发过没怎么化妆的自拍到微博上。
他思考了片刻,最后自言自语似的:“算了。”
姜宁一头问号:“嗯???”
弋沉却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早餐厅的位置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带,这里人很多,弋沉带着姜宁来这里可谓是胆子贼大,又或者说他不想躲躲藏藏了。
姜宁抬头看他一眼,将白色的口罩往鼻梁上多提了几分。
下了车,弋沉的手就自觉过来想搂着她肩膀。姜宁伸手一拍,把他伸过来的手打掉,他委委屈屈的皱眉,还是乖乖的跟在她身边。
“你打我,疼。”
“疼死你。”
直到两人坐下,弋沉说:“是我不火了吗,为什么没人认出我?”
江宁没有理会他,因为她知道刚才他为什么会问她会不会发素颜照了。
弋沉竟然发了微博!
微博就四个字,却加了一张照片,底下的粉丝们可都炸锅了。
弋沉v:别急,在追。
照片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偷拍的她的侧颜照片,原来是他那会儿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用一颗卡通草莓图案遮住了她的脸,并在旁边画了个箭头,字很丑,歪歪扭扭的有几分可爱:这是姜小宁。
并不是觉得她素颜不好看,而是不想跟任何人分享,所以才会在照片上标注这是谁。
评论区疯狂暴动,短短半个小时热搜就上来了,这是多么可怕的影响力。
—???
—卧槽
—不是吧……
—哥哥你被盗号了吗?
—楼上醒醒,这确实是弋沉的字体,特殊丑萌,全球只此一家。
—对不起,虽然这个情况很严峻,崽崽们都暴动了,但我看到弋沉的字我还是很想笑哈哈哈哈
—我们不急,所以你不追好不好?
—你这死孩子怎么就死心眼逮住一棵歪脖树使劲儿吊啊?
—其实初恋小姐长得是真好看,这一点我无可挑剔,就是几年前干的事情,让我觉得人品不怎么样,不过如果哥哥真的喜欢,我们也不能说什么,也像有的人说的,人家郎才女貌,我们这群妖怪怎么有资格指手画脚。
—妈的,心酸了。
—哪里有崽崽这么可爱的妖怪,不许侮辱自己!
这些都是客观的评价,更多的是蜂拥而至抵达姜宁微博下谩骂的,不过没多久有人发现,无论怎么骂姜宁,发拼音也好谐音也好,只要是骂姜宁的,没一会儿评论就会被微博屏蔽掉,发言次数超过一定数量账号封停二十四小时,更多的三十六小时,以此类推。
有人阴阳怪气能让弋沉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姜宁真是一个非常了不得的女人。
因此,虽然姜宁现在招人骂,但是她能看到的骂她的话,其实没有几条。
姜宁看了会儿,忍不住抬头说,“你不给自己留退路吗?”
“什么退路。”弋沉头也没抬,将切好的食物餐盘与姜宁的交换。
“你现在是明星。”姜宁没有对弋沉发微博的行为表示什么意见,从头都为是都挺冷淡的,根本没有反应,只有这件事情她大概是有几分疑惑。
于是弋沉道,“从前我追你时,也没给自己留退路。”他指的是当年的疯狂,那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很怀念。
接着,他询问:“当年跟现在不是一个我么,有什么差别?”
“追不到,会被路人嘲笑的。”
“那你会让我追不到么?”他不答反问。
姜宁叹了口气,抬起头直视弋沉的脸庞,发问:“你到底爱我哪里?”
“你还想改不成?”弋沉轻笑一声,放下餐具,一本正经道,“我爱你全部,从你头发丝都脚指甲盖。”
姜宁:“……”表达稍微有些不优雅,不过是熟悉的弋沉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有未婚夫。”弋沉用灼灼的目光盯着姜宁,他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逃避,颇有一种逼问的架势。
她一怔,下意识往回抽手,却发现自己被握着手腕无论如何都抽不回去。
下一刻姜宁黑了脸,“放开我。”
“不放,跑了怎么办。”他又开始无赖,故意拉长尾音如此说道。
“你回答嘛。”他再次问。
“我确实是有未婚夫,我骗你了吗?”姜宁挣扎无果,呵呵一声反问了这么一句。
“是没骗过,但你也没说实话啊。”弋沉轻轻揉着姜宁的手腕,刚才她挣扎时他用了些力气,想必是弄疼了她,所以他在替她缓解那份不舒服。
“你现在怎么这么无耻?”她问。
“我一直都这样,你不是知道么?”弋沉说道,“快点吃早餐,不饿么?昨晚挺累的吧。”
她脸色猛地涨红,“你——”
弋沉开始装无辜,“你脸红什么,我是说你送我回去累到你了,”他刻意盈起笑意,“难道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趁虚而入了?”
“你放……”大抵是气急要说放屁,出口的瞬间想起自己的涵养,硬生生把话给憋了回去。
又是故意刺激,弋沉特别喜欢干这种事情,看姜宁破功,看她变脸,看她因为他而变得活泼起来,不至于像前十几年一样活得一成不变。
他说,涵养是对陌生人,你在我面前不必如此,就算是个泼妇,也是我最爱最喜欢的小可爱泼妇。
于是她就骂他,你才是泼妇。
他就在她旁边笑,一直笑一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