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历史>穿进男频搞基建>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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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1 / 2)

楼喻晚上没睡好,第二日醒来昏昏沉沉。


本来还想跟舅舅商量事情,结果舅舅呼呼大睡,他只好先去了府衙。


如今府衙众官吏,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心思。


郭濂中风了,倒了,剩余的官吏还能怎么办呢?


更何况,他们本来也没那么大的勇气与楼喻掰腕子。


郭濂还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敢违抗楼喻的命令了。


楼喻召集一众官吏,直截了当道:“诸位都是庆州的官员,主要职责就是管理庆州府事宜,就是为了能让老百姓安居乐业,是不是?”


因为没睡好,他脸色沉沉,看起来很不好惹。


众官吏哪敢触他霉头,一个个乖巧点头。


“既然如此,咱们的重心应该放到城池建设上来,而非争权夺利,是不是?”


众官吏:争权夺利的戏码不一直是您和郭大人的专长吗?


敢想不敢言。


司农官沈鸿拱手道:“殿下所言极是。自殿下派遣农务总管传授农耕之术后,庆州各地农户皆使用秽物、骨头等沤肥,想必来年一定会有好收成!”


“沈司农想必有些见解?”楼喻看向他的目光透着鼓励。


他对沈鸿的观感还不错,至少是个心系百姓的好官,此前也没有同郭濂等人沆瀣一气。


至于一开始抵制他夺权,也不过是因立场不同罢了。


如今看他态度积极,想必已经接受现实了。


沈鸿也不推辞,落落大方道:“殿下,眼下荒地开垦已有上万亩,不知殿下心中可有章程,如何分配这些新垦田地?如何设置农税?”


楼喻笑了笑,“沈司农继续说。”


“从去岁至今,庆州新增流民约一万五千人,其中有大半参与开垦荒地,殿下是否打算将新垦地交由他们耕种?”


楼喻颔首:“若有愿意落户定居庆州的,自然会分发田地。”


“眼下离春耕不到五个月,下官以为,应尽快落实流民迁户政策,将他们纳入庆州户籍,再行分发田地之事。”


楼喻本来就有这个想法,只不过之前被京城一行耽搁了,他不在,魏思等人又没法自己做主。


既然沈鸿现在提出来,就表示他肯定愿意参与这件事。


他道:“流民落户一事,是司户的职责吧?司户人呢?”


司工吕攸解释道:“司户生了重病,已经向衙门告了假。”


“既如此,我将再选人暂代司户一职,诸位可有异议?”楼喻面色冷峻问。


不论司户是真生重病,还是借生病之名不愿服从他,这个司户的职位,从今往后,他是别想干了。


在大盛待得越久,楼喻的心变得越发冷硬。


众人摇首,他们哪还敢有异议?


说完流民一事,楼喻又转向司工吕攸。


“吕司工,你素来监管建设一事,眼下新城在建,我需要工匠协力,造出符合需求的新的器具。”


吕攸恭敬道:“殿下尽管吩咐。”


“工匠的技艺参差不齐,我需要你进行大规模且细致的筛选,还有一些偏科的,你也要一一统计出来。”


这些事之前都是交给魏思管理的,但眼下流民越来越多,工匠越来越多,单凭魏思一个人,根本无暇管控这么多。


这就需要分摊下派,将任务进行合理分配。


吕攸问:“不知筛选标准是什么?”


“我稍后会让人给你。”


交待完事情,楼喻让众人退下,吩咐冯二笔派人叫魏思过来。


魏思正忙着新城建设,得到传召,连忙快马加鞭赶到府衙,喘着气进来拜见。


“奴给殿下请安!”


少年意气风发,清秀的脸上洋溢着干劲。


显而易见,他对自己目前的工作很满意。


“起来说话,”楼喻温和笑着道,“阿思,你愿不愿意换个职位?”


先前魏思既要管流民,又要管工匠,事情又杂又乱,可即便如此,他都能安排得井井有条,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魏思高兴道:“殿下让奴做什么,奴就做什么!”


“好,府衙正缺一名司户,就由你来担任。”


魏思惊得一时没反应过来。


府衙司户,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当的!


“怎么,不愿意?”楼喻笑着问。


魏思连忙跪下,激动道:“奴愿意!只是殿下,奴若是来做司户,新城那边怎么办?”


“不必担心,你担任司户一职,流民依旧归你管理。除了流民,还有庆州所有户籍,你都要一一查实核准,这项工作非常关键,希望你能好好干!”


不论哪个年代,户籍工作都是最基础最根本的。


楼喻不清楚原先府衙的户籍册是什么模样,他只需要魏思整理一份更加完整清晰的户籍资料出来。


魏思斗志满满:“是!”


“关于流民落户及分配土地一事,你同沈司农一起处理。”


“奴记住了。”


“要是有什么棘手的,尽管来问我。”


“是!”


魏思新官上任,干劲十足。


虽然他不是朝廷正经委派的,但他是世子殿下的亲信!


单凭这一点,其他官吏就不敢不给他面子。


在做户籍工作之前,魏思还得跟吕攸交接一下工匠事宜。


在此之前,他将参与新城建设的工匠全都记录在册,包括每个人的姓名、年龄、住址、从业时间、擅长工种、有无迟到早退等事宜,清晰明朗地一一呈现出来。


吕攸:“……”


饶是他再淡定,也不由被魏思这种严谨细致的工作作风给打动。


魏思使用的图表非常新奇,且清晰直观,方便实用。


他不由盛赞:“魏大人巧思,竟能想出这种法子,如此一来,这些工匠的情况一目了然。”


魏思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清高的做派,闻言只是淡淡道:“这种图表是殿下教授我的。”


吕攸:“……”


他摸摸胡子,又问:“这些线条是用什么笔画出来的?”


那些浅灰色的痕迹,一看就不是墨汁。


魏思大方地取出笔盒,从里面拿出一支炭笔递给他:“这也是殿下让人做的,不论是书写还是勾画图表都很方便,你试试?”


“多谢魏大人!”吕攸也不推辞,笑着收下了。


楼喻入京前,郭濂还没有彻底倒下,是以他虽常常在府衙办公,但很少吩咐府衙官吏做一些核心的事情。


府衙官吏一直保持着原先的工作模式。


自从魏思入衙之后,一众官吏见识到魏思的工作方式和办事效率后,嘴上虽不说,心里都是很佩服的。


他们暗地里偷偷摸摸地学习,府衙中开始刮起学习图表、使用炭笔的风气。


因为炭笔比毛笔更容易普及,而且更具速记功能,一些原本不怎么会写字的杂吏也都跟风学习用炭笔写字。


写完之后颇有成就感,觉得自己也是个文化人了。


楼喻又亲自编写一套制式公文的册子,吩咐府衙上下官吏学习,以后任何公文都按照制式公文的模板来,不要有任何废话。


制式公文一出,底层小吏的工作负担瞬间减轻不少。


只要印出许多制式公文,以后他们不管是登记信息还是向上官呈报事务,都便利快捷许多。


原本死寂沉沉的府衙,而今工作效率飞一般迅速上升,所有人都斗志满满,投入快速发展的庆州建设中。


这几日,楼喻除了改革府衙陈旧的运作模式,还抽空带江波、元铭参观了庆州府新旧两城。


自建新城以来,庆州旧城内商旅络绎不绝,俨然一副热闹繁华的盛景。


不过江波和元铭走南闯北多年,见识过更加繁荣的城池,并未大惊小怪。


可在看到新城时,他们忍不住瞪大眼睛。


那一栋栋灰色冷肃的建筑,实在叫人既心惊又新奇。


二人这下终于放下心来。


世子殿下心有宏愿,所图不仅仅是至高无上的皇位,而是大盛地界内河清海晏,百姓安居乐业。


虽然世子没明说,但两人从新旧两城中可以感受出来。


世子是真正将百姓放在心上的。


跟着这样的人干,不亏!


歇了几日后,江波终于憋不住,带着元铭来王府东院找楼喻。


“小外甥,你看,我和你元叔叔都来这么多天了,你要不要安排咱们一点事情做?”


既然选择投奔庆州,江波也不拿乔,该做事就做事,该出力就出力。


他们船帮再发展,也不过是个混江湖的船帮,没什么大的前途。


而跟着世子做事,世子总归不会亏待他们。


楼喻邀请两人坐下,让冯二笔上茶。


“舅舅,元先生,我确实有事需要拜托船帮。”


他也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眼下庆州人口激增,荒地开垦后还没进行栽种,明年秋收前,咱们都得依靠买粮度日。”


元铭了然:“殿下是想让我们去运粮?可是据我所知,殿下已经有了运粮队。”


“汪大勇他们并非专业船工,此前我担心他们陆路运粮遭流匪抢夺,便改成水道,不过还没来得及用上。且庆州没有像样的大船,没有经验丰富的船工,也没有更多的渠道,比起舅舅的船帮,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船帮有大船,有经验,还有不少江湖上的渠道,知道哪儿有粮,清楚哪条水道水匪少,肯定比汪大勇他们更适合水上运输。


就拿这次来说。


江波带了八艘船,运了数千石粮食以及货物来投诚,这是庆州船队远远做不到的。


江波道:“那咱们岂不是抢了他们的饭碗?”


楼喻笑道:“我对他们另有安排,舅舅不必担心。只要明年秋天庆州丰收,舅舅便可不用运粮,届时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想要托付给您。”


“什么事?”江波好奇。


元铭心中隐约有些猜测,不由目色渐深。


庆王世子果然是要成大事的。


楼喻正色道:“我见舅舅船帮里的帮众,一个个威猛魁梧,又会拳脚功夫,擅长水上作战,所以,我想在此基础上,建立一支水师。”


他这并非多此一举。


陆军重要,水军当然也是关键。


这几天他已经了解过,江波接管船帮后,将船帮从一千多人发展到三千多人。


这次来的只有几百人。


他们是船帮,自然要跟其他船帮争夺水域领地,免不了打打杀杀,水上战斗少不了。


在水上作战上,他们是相当有经验的。


若是能加以系统训练,一定能够成为一支精锐之师。


楼喻不可能放弃这个计划。


江波不太理解:“你用得上水师?”


楼喻笑而不语,现在用不上,不代表以后用不上,什么事都得未雨绸缪,否则等真正需要用时,难道要赶鸭子上架?


更可况,必要时候水师还能作为一支出乎意料的杀手锏,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江波能来庆州,自然是心怀抱负的,眼下听楼喻如此重用船帮,怎么可能会拒绝?


是男人,都想要建功立业!


若水师真成了,他这个帮主岂不成了将军?


嘿嘿,听着就舒坦!


事情敲定,江波便召集帮众,开始在水道上来回忙碌。


专业运粮船队有了,汪大勇等人就得退休了。


楼喻召来他们,道:“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


汪大勇如今对楼喻已经彻底心服。


单凭楼喻人被困在京城,却能运筹帷幄,将郭濂死死压制这件事,阳乌山旧部就不可能再小瞧他。


而且楼喻的所作所为,他们都看在眼里。


不管是提高农产,还是优待工匠,都证明他心怀仁厚。


倘若庆王世子日后真的荣登大宝,那也一定会是一个明君。


二公子跟着世子干,有奔头!


只要楼喻不是鸟尽弓藏之人,霍家沉冤昭雪有很大希望!


他恭敬道:“殿下请吩咐。”


楼喻问:“姚金认识吧?”


汪大勇点头,当然认识,毕竟一起行过船。


“他有购得白云花种的渠道,我打算让他远赴西域一趟,你们本是西北军,对西域不算陌生,所以我想让你们扮成商队,护送他一路前往西域。”


楼喻威望渐甚,加上自身本领有些深不可测,不管他要做什么,基本熟悉他的人都不会妄加揣测。


汪大勇也在此列。


在他心中,白云花只是供人观赏的花,他不理解为何要不远万里去西域买什么白云花种。


搁以前,他一定觉得楼喻在胡闹,但现在不会。


世子殿下一定有他的用意。


他什么也不问,干脆应下。


“你先下去准备车队行李,再将姚金叫来。”


片刻后,姚金前来拜见楼喻。


在启州时,他只知道楼喻应该是个贵人,但他没想到,楼喻是这么贵的贵人哪!


皇帝陛下的亲侄子!


这样的贵人,若非喜欢白云花,又怎会看得上他这个低入尘埃里的小人物呢?


姚金庆幸自己在牢里好心提醒了蒋勇一句。


他要是不提醒,蒋勇就不会跟他搭话,不跟他搭话,蒋勇就不会发现他是卖花种的行商。


他也就不会有今日的殊荣。


姚金虔诚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楼喻:“小人拜见殿下。”


“起来说话。”


世子殿下说话真和气!


姚金心头一松,乖乖站起来,低头看脚尖。


“今日叫你来,是想让你去西域走一趟,专门寻找白云花的种植地,并采购大量花种,越多越好。你可愿意?”


姚金壮着胆子道:“回殿下,西域路远,现在世道乱,小人一个人恐怕……”


“我会派人一路护着你,不必担心。”


“多谢殿下,小人一定全力以赴!”


楼喻温柔笑道:“除此之外,我需要你收购大量的白云花瓣,越多越好!”


如今这时节,正是棉花开放之际,等姚金他们到达西域的棉花种植地,一定能买到不少皮棉。


这些皮棉可以织成棉布,还可以做成棉袄御寒。


只要百姓知道棉花的好处,就肯定愿意种植棉花,他便可顺势推广棉花种植。


有了足够的棉花,以后冬天不仅老百姓不用怕冷,将士们也可以不用辛苦抗冻。


姚金恭敬应下。


“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楼喻郑重交待,“若是找到种植白云花的地方,你一定要向当地居民请教白云花的种植方法,清楚地记下来。”


姚金不明白楼喻为何如此看重白云花,却还是认真记下。


这是世子殿下安排他的第一个任务,他一定要办好,这样才能在殿下面前长脸!


就这样,江波的运粮队出发了,汪大勇的商队也出发了,一切都在往楼喻规划的方向慢慢发展。


忙碌这么多天,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一下。


他趴在软榻上,冯二笔替他捏肩捶背,一脸心疼道:“殿下是该好好休息了,您最近都瘦了好多。”


“不是瘦,是长高了。”


冯二笔嘀咕道:“那也是瘦了。”


楼喻笑笑,调侃道:“你这按矫的手艺不行啊,唉,有点想鸢尾了。”


“鸢尾手艺好,长得又好,殿下若是喜欢,走的时候怎么不带着?”


冯二笔发酸道。


“哈哈哈,你怎么连这个也吃味?”楼喻敲他脑门儿,“你手艺不如他是事实,不想着深入学习,反而怪我夸别人?”


冯二笔嘿嘿一笑:“殿下,我一定努力学!”


忽然,阿砚跑进来禀道:“殿下,郭府奴仆在府外跪着要求见您!”


楼喻懵了懵:“郭府?”


他已经有些日子没跟郭濂打交道了,差点连郭濂都忘了。


“他要做什么?”


阿砚摇头:“奴也不知道。门房本来想赶他走,但他说殿下若不见他,他就撞死在王府门口。门外已经有人在看热闹了。”


楼喻:“……”


他不能放任郭府奴仆闹事,但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见对方。


若是那奴仆心存报复,见面后图穷匕见,他岂不是太冤了?


楼喻想了想,道:“你先去将霍延叫来。”


霍延正在府兵营训练士卒,府兵营离王府很近,不过片刻,霍延便一身玄色战服,神情凛冽地来到东院。


他已经知道门外郭府奴仆闹事,进来便问:“可要我将人赶走?”


“不用不用。”


楼喻靠在榻上摆摆手,懒洋洋地起身,整理好头发和衣裳,打了个哈欠,交待阿砚:


“你去通知三墨,让他派人带那人去见郭棠。”


阿砚领命退下。


冯二笔疑惑:“殿下,这不就暴露了郭棠所在吗?”


“郭濂已经中风,郭府现在不足为虑,我已经不需要郭棠做人质了。”


天天养一个人,也是挺浪费口粮的。


而且,他突然发现郭棠还有一个用处。


他对霍延说:“你武功高,反应快,等会去见郭棠时,若郭棠激动之下要害我,你可得保护好我。”


这句话一半玩笑一半真。


他毕竟是皇亲国戚,连郭濂都不敢明着害他,郭棠估计也没那么大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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