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宇喝光杯中最后的一点酒后,道:“你是有所不知,贺深以前对异性冷漠的程度!怎么形容呢,就是一眼看过去,他绝对孤独终老的那种感觉。”
温暖不禁失笑,“我们可是大学同学,我见过他几次面对其他女孩要微信时,他都是说,微信不加陌生人,但他也不至于一眼看过去会孤独终老。”
安阳宇小心地观察了下贺深的神色,没发现有变化,放心说:“何止是微信不加陌生人,我们工作以后,有女孩对他感兴趣,问他要名片,他直接说没有,女孩把她自己的名片给他,他也不收。”
“你这个逻辑有问题!人受异性欢迎,不想谈恋爱,或者有喜欢的人,和异性保持距离是应该的。”温暖没觉得贺深这么做会是孤独终老,反而是对自己负责,对别人负责。
“不,我不是说和异性保持距离是什么毛病,是……是……”安阳宇嘴巴不算笨,偏偏无法精准描述出贺深那种做法的感觉,“一句话,他和你谈恋爱的样子,和他以前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是他女朋友,如果他对我和对其他人是一样的,没有区别,那我和他谈什么恋爱!作为女朋友,本来就应该享有和其他人不同的特权!所以,你的逻辑还是有问题。”
安阳宇自认逻辑没问题,是一时没想到合适的说法,只好直白地说:“这么说吧!贺深不和你谈恋爱时,看起来对异性毫无兴趣,当然,他对同性也毫无兴趣,像无性恋。”
“……”
温暖扫向身旁的贺深,仿佛没听到安阳宇说半个字。
此时,段家瑞在互怼大战获得胜利,发现安阳宇和温暖聊天后,温暖寻求解惑般地注视贺深,便问:“你们聊什么了?”
安阳宇缺少认同感,听到段家瑞插话,急忙说:“家瑞,你觉得贺深以前是不是看起来绝对孤独终老的样子?”
段家瑞刚喝到口中的酒,几乎要喷洒出来。
没品尝出酒是什么味的,他直接咽下,经过思考后,道:“贺深没到孤独终老的地步,可能单身的时间会长点。”
得不到认同,安阳宇就此作罢,不再继续说下去。
温暖侧过身,大半身体靠在贺深的身上,用仅两个人听到的音量问:“你朋友说你以前看起来孤独终老,你为什么不反驳?”
女朋友的主动靠近,贺深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含笑道:“说以前没意义,我现在不是单身,未来也不会孤独终老。”
他是正常音量,不但温暖听得到,旁边的人也听得到。
安阳宇感觉有些自讨无趣,后悔和温暖说这个话题,贺深以前看起来会不会孤独终老也好,他现在不是单身,和孤独终老无缘。
段家瑞重重地拍了一下安阳宇的肩膀,提醒道:“兄弟,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了。你说得太像诅咒贺深孤独终老,讨人嫌。”
没看见温暖在这吗,瞎说什么贺深会孤独终老。
真当贺深这几年白关注温暖和霍以骁的发展情况,以及维克集团的情况。
段家瑞用力过度,安阳宇肩膀上传来一阵痛感,忙不迭地将段家瑞的手拿开,道:“我没诅咒贺深,我是感叹他谈恋爱和不谈恋爱的变化!”
“废话!你见谁谈恋爱和不谈恋爱能是一个样子,何况……”段家瑞及时刹住车,默默望向温暖。
温暖不解,“看我干嘛?何况什么,你还没说完。”
一道利刃般的目光扫来,段家瑞飞快地看向他处,“何况贺深是第一次谈恋爱。”
温暖不疑有他,因为她真是贺深的第一个女朋友,也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人。
贺深浅尝一口刚倒上的威士忌,而后扫视一遍安阳宇和段家瑞,淡淡道:“你们两个今晚话有点多。”
段家瑞装作没听懂贺深说什么,生硬地转移话题:“林枫什么情况?半个月以来,老出现下班就找不到人,今晚约他,他也不出来,说有事,他一个单身狗能有什么事?”
贺深也不知道林枫下班后在忙什么,“不清楚,你问他。”
“我打电话问问他。”段家瑞走远一点坐下,看似想打电话问林枫,实则是远离贺深和温暖,唯恐自己不小心在温暖面前透露出点自己知道的东西,让温暖生疑。
想扫一眼段家瑞,贺深这时却拉住她的手,示意她站起来,温暖茫然地问:“干嘛?”
“我们回家。”
“不是说半小时后吗,才过十分钟。”
“我改变主意了,想早点回去。”
“好吧。”温暖没拒绝男朋友早回家的请求,临走前,向在场所有人挥手道别。
目送贺深和温暖离开后,段家瑞松了口气。
男朋友喝酒了,不宜开车,今晚她滴酒不沾,理应由她开车回家,温暖一边车,一边不时用打量的余光扫过贺深。
被她打量过几次后,贺深全部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怎么了?有话要说吗?”
温暖摇头道:“我没什么要说的!只是好奇,你以前在安阳宇眼里,怎么就是要孤独终老的样子,看着也不像啊。”
“他瞎说的,你别信他。”
“瞎不瞎说的,倒无所谓,一个人是否孤独终老,是自己说了算,不是由旁人来感觉或是断定。”温暖顿了顿,“反正你又没有孤独终老的念头,假如你没遇到我,不喜欢我,你也会喜欢别人。”
贺深神色微变,“如果说我有过呢?”
温暖皱眉想想,随即扬起笑容,“有过,不出奇!没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不愿意将就,想孤独终老,也没什么。”
人嘛,不都是这样的嘛。
没有喜欢的人,不愿意找个人将就地过一辈子,想一想孤独终老,实属正常。
贺深轻笑出声,并不接话。
车里没播放音乐,男朋友的笑声被放大,温暖以为自己说中了,道:“我估计世界上许多人会有这种想法。”
这次,依然没听到贺深接话,她余光又一次扫过他。
只见,他唇角微扬,视线放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