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如果倒闭,连锁反应一定严重,到时,没钱给母亲的公司,无法归还银行贷款,母亲的公司该有经济危机,弄不好,资产被银行收走,他们家真喝西北风。
对着母亲,温暖不让自己露出过多的担忧,回去病房,看了一会在休克的父亲,回到公司里,继续工作。
温父在工作时晕倒,被送到医院的消息,传出去了,不止维克内部人心惶惶,媒体还没报道,就连股价也做出反应,许多人在抛售维克的股票。
一瞬间,压力纷纷而至,温暖的工作量大大上升。
任何一家大公司的掌权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影响到的东西太多,她是维克的接班人,没完全掌控,多数时候要听父亲的吩咐做事,如今,父亲躺在医院,她得稳住。
外界越是不看好维克,她越是要稳住。
她若是乱了,维克会跟着乱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温父住院的当天,温暖忙到半夜三点,时间紧迫,她没空回自己家,就近在公司旁边的酒店开个房间休息。
父亲勉强住院的新闻勉强压住,这不能让股价停止下跌,股市九点开盘,势必会继续下跌,她还要具体想想应对的方案。
洗漱完,她坐在办公桌前,专注地看电脑。
不知不觉,窗外的黑暗褪去,天一点一点地亮起来。
长时间盯着电脑,温暖疲惫地揉揉眼睛,而后保存好经过几版修改的方案。
早上七点了,她八点半要到公司,剩下一个多小时睡觉。
她立刻躺到床上,逼着眼睛,几乎是三秒入睡。
八点,手机响起音乐,温暖以为是自己定的闹钟。
从枕头上拿出手机,一看,发现不是闹钟,是贺深打电话来。
原本,她昨天是和贺深约好时间见面的,后面以有急事的胃口给取消了。
他的来电,她自然认为是他重新约时间。
于是,她含有抱歉笑意地道:“早!昨天不好意思,放你鸽子!我今天有时间,下午见面?”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贺深说的不是见面。
贺深一手拿着平板电脑,一手拿着手机,开口说话前,扫了几眼平板电脑,重复看两遍助理刚发来的东西。
他问:“温暖,你还好吗?”
没说见面,而是问她还好吗,温暖明白贺深问的是什么。
能压住媒体不报道她父亲住院,上流圈子流传的消息,是压不住的,贺深知道,也不足为奇。
昨天,她就被维克内部的高管和股东们问过一轮,她回答是一致的,父亲无大碍,休息几天会没事。
他们都是问她父亲,没有一个人问她好不好。
她很理解,他们是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不会觉得有不舒服的地方。
贺深是第一个问她好不好的人,不管他出于哪种用意,她心底感到一丝丝暖意,“这么快传到你耳朵里去了?”
电话里,温暖声音中依然含着笑意。
贺深放下平板电脑,“刚刚知道的。”
温暖挑了挑眉,“我挺好的,就是比较忙!如果贺总不介意,你今天来维克,我们谈谈协议的事情。”
“好。”
挂掉电话,温暖简单收拾自己,去公司上班。
今天最重要的任务,稳住股价,她吩咐下面的人,按她意思去做事,接着该怎么忙,就怎么忙。
下午,贺深来的时间偏晚,她跟他最终确认协议的内容,又说好明天签协议,时间来到了晚上八点。
两天里,只睡了一个小时,高压使她一点都不敢困,她还得抽空去医院看看父亲。虽然父亲叫她专心工作,不要浪费时间去医院,但是,为人子女,怎么放心得下。
今晚是必须加班的,她没精力开车,想趁来回的路上,能做一点工作,就做一点工作。
想送贺深下楼后,她再想带什么工作在路上忙,不料,贺深问她:“叔叔病情没有大碍吧?住几天医院?你今天去看他吗?我陪你一起去?”
温暖冷不丁听到贺深的问题,怔了怔,“我等会去医院看他,你……”
她父亲知道贺深是买家,这些天也和贺深有接触,两人算是认识的,贺深去探望她父亲,感觉上,他们的关系没到这种地步,可人情往来是复杂的。
接下来,她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幸好贺深接了她的话。
贺深道:“我们是同学,温总是你父亲,作为小辈,我理应去探望。”
话听起来,好像有道理,温暖望着贺深真诚的神色,想了想,“那,你等我一下,我们一起去医院。”
“好。”
温暖转身回办公室时,没发现贺深微微翘起的唇角。
贺深目前是她的财神爷,不好意思让他等到她处理现在要忙的工作,她将工作挪到从医院回来后处理,随即和贺深下楼,一起去医院。
她的车在前面带路,贺深开车跟在后面。
后视镜里,能够清晰地看到贺深的车,还能隐约看到他的脸。
跟自己大学同学三年后碰到,他成为自己家公司的买家,她跟他成为楼上楼下的邻居,现在,他跟她一起去医院探望她父亲,她又觉得人生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