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正浓, 京城出来游玩的贵人也多了起来。街上人流如织, 一下车紫叶就小心地护住自己的主子, 今个主子和几位贵女约在福园楼茶会, 万不能让人冲撞了。
秦灵用面纱遮住了脸, 奈何天转凉, 微风拂过, 曼妙轻盈的身材挡也挡不住。酒楼里吃饭的人是一阵惊呼,纷纷感叹仙人之姿。
“她就是秦家小女儿吧!”
“看她面纱上的海棠花就知道了。”
“不知道将来会便宜谁?”
“那还用说,肯定是那位!”
……
不理会身后的议论, 秦灵缓步走上二楼。还未推开门,只听一阵娇笑传来。
“呀,我们的大才女来了!”一见秦灵, 离门最近的一位着青白纱裙的女子便捂着嘴打趣道。
秦灵取下面纱交给紫叶, 款款坐下,“姐姐莫取笑灵儿, 不过虚名而已。”
丁杏眼里闪过一丝嫉妒, 脸上却笑意满满, 抬手倒了杯酒, 道:“福园楼新出得梨花酒, 妹妹尝尝。”
这福园楼是五年前开得, 听说不止是京城,但凡繁华一点的地方都有这酒楼。菜是一绝,酒更是让人流连, 装饰也雅致, 还有专门供女子喝的甜酒。达官贵人都爱来这,自然价格是普通人不能想象的。
不过福园楼为了吸引客人,每逢初三,十五便打折。不少书生喜爱这的环境,趁此时机请上一些朋友喝点好酒,吟诗作对,倒也成了风气,福园楼干脆将这两天定了诗会节。
九月团脐十月尖,持螯饮酒菊花天。这福园楼专门运来阳澄湖的大闸蟹供客人品尝,秦灵她们自然不愿错过。几位小姐从府邸专门来倒也不全是为了吃蟹,联络感情为主。
现今天下太平,贵人小姐们说不上醉生梦死,但也喜欢出来逛逛。
待小二把蟹呈上来,秦灵笑着对丁杏说:“让你们等了这么长时间,这次让妹妹来请吧。”
之前丁杏说了她请,着实肉疼了许久。正当季的蟹又是福园楼出的,价格高的她一个深闺女子也是吃不消的。秦灵突然说请,当下丁杏脸上就好看了几分。
“这,怎么好意思。”
“就当妹妹赔罪,姐姐们别推辞了。”秦灵对着几人柔柔笑道。
看着丁杏笑意立马挂上了嘴角,站在一旁的紫叶不屑地垂下眼:这等人怎么能和小姐并称才女。
“前些日子听说梁清素病了。”其中一个紫衣女子边夹起蟹肉边说道。
秦灵还未开口问,丁杏便嗤笑一声,说道:“她?还不是因为那日的事。要是我,也装病躲在家不出来。”
“哪日?”秦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意问道。
“那日你陪大公主去了长经观,梁清素便趁机向贺主事表达爱慕之意,结果当场被拒了。”丁杏撇了撇嘴,又笑道:“京城谁不知道贺主事喜欢我们灵儿,就梁清素那种长得还可以,脑子空空的人有什么用。”
京城贵女鲜少有长相无盐之人,但要论绝色,非秦家和梁家的女儿不可。秦家小女秦灵冰肌玉骨,美目流盼,加之才气逼人,自有一股轻灵气。梁清素与秦灵才貌双全不同,她空有一张皮囊,行事鲁莽,却又胆小怕事。是以京城的公子贵女们对两者态度完全不一样。
几人吃着蟹肉,喝着加了姜丝的茶,谈谈女儿间的小事,却也惬意。
“我们去红脂斋看看胭脂,如何?”丁杏提议道。
秦灵颔首:“正好,我买去送人。”
接过紫叶的面纱,几人带起一阵香风款款往楼下走去。
丁杏眼尖,看见柜台熟悉的身影,快步上前,后面秦灵等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梁清洛刚回京,十年过去,京城虽谈不上翻天覆地的变化,却也让她感到陌生许久。
不愿待在府里,她干脆找借口买东西出来看看。正提着两壶酒打算付钱走人,就被堵住了。
“哟,清素妹妹这是病好了?”丁杏上下打量着梁清洛,见她手里提着酒,捂着嘴笑道:“妹妹,你这,莫不是要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