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不走。”
躺在被窝里的白漓,伸手抓着谢沉的大手,把脸往他手心上蹭。
谢沉原本是想给他倒杯水, 见状,只好放弃。
“我不走。”
他俯身,亲亲奶猫柔软的脸颊,在床边坐着,耐心陪他。
白肆来的路上不顺利,他好好开着车, 直行, 遵守交通规则,然而一辆三轮车突然从右边撞了上来。
三轮车上,是一个老头载着一个老婆婆。
白肆当场就刹了车, 可老婆婆还是从三轮车上跌了下来。
“你这年轻人, 开车怎么不看人呢?!”
倒在地上的老婆婆,哎呦哎呦的□□着, 老头则是拍着白肆的车窗,愤怒的指责他。
白肆:“???”
就离谱。
被无端讹上的白肆, 看着不讲道理的老头和老婆婆, 气的脑门子都嗡嗡嗡的。
可他也不能跟这两人对着争,人类中的老人,上了年纪, 骨质酥松,其他毛病也多。
尤其是他懂医,更知道这样的老头老婆婆不能情绪太过激。
“别吵了, 要多少钱, 我给你们。”
白肆急着要去给宝贝弟弟看病, 不打算在这里耽误时间。
然而那个老头却拉着他,非要去大医院里检查检查再说。
“我会医,我可以替你们看看。”
“不行,我要去让医生看。”
白肆被缠的脱不了身,索性直接报了警。
他估摸着一时半会儿过不去,只能拿手机给谢沉打电话。
“你刚才说的症状,应该就是感冒,你找一下药给他吃,我这边遇到了点麻烦,要晚些时候才能到。”
谢沉闻言,问他道:“什么麻烦?需要帮忙么?”
“不需要。”
白肆又在被那个老头拉扯,他压着火:“我先挂了,等处理完再去你那里。”
电话挂断,白肆看着来拉他的老头:“你们不用急,警察马上就到,是你们违反交通规则,等警察来了让警察来划分责任吧。”
白肆暂时赶不过来,谢沉自然不能再等他。
“漓漓乖,我去给你拿药。”
谢沉放缓了声音,哄着迷迷糊糊的奶猫。
白漓还是不想让他走,可谢沉要去拿药,不能再纵着他。
“我马上就过来。”
谢沉把奶猫的手给掰开,起身去拿药箱还有温水。
尽管谢沉回来的很快,等他进了房间,白漓还是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正眼睛红红的等着他。
药箱和水被放到床头,谢沉看看着红眼睛的奶猫,心疼的不行。
“好了,我不走了。等你喝完药,我就陪着你一块儿睡。”
谢沉对异常黏人的奶猫,没有半点不耐。
白漓对于吃药并不抗拒,他在山上的时候,吃药都吃习惯了。
爸爸妈妈经常熬草药给他喝,草药很苦。
以前年纪还小的奶猫崽崽,也闹过脾气,不愿意喝苦苦的草药。
可是有一次,在他赌气把草药打翻跑出去后,晚上回来,路过爸爸妈妈的房间,他听到了妈妈的哭声。
妈妈靠在爸爸的身上,哭的压抑。
她说:“都是我的错,肯定是我生漓漓前没有照顾好身体,所以才会让漓漓难产,让他的身体那么差。”
“白谌,漓漓到现在都长不大,我听说别的小妖怪都在背后说他……”
“我好怕啊,白谌,我怕我的漓漓没法好好长大。”
妈妈的哭声,还有爸爸的哽咽,像针一样扎在门口偷听的小奶猫心上。
自那以后,他再也不会赌气的不喝药了。
喂完药,白漓被谢沉抱在怀里,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做了梦,梦了许久许久。
梦里,他不是猫猫,好像变成了个奇怪的东西,被谁一直揣在怀里。
那个人的胸膛,和先生一样温暖。
梦境太繁杂,白漓记的最清楚的是,在将醒之际,他看到了光。
白色的光点笼罩着他,一如小时候在后山遇到的光。
“喵。”
在睡觉的时候,不知不觉变回去的小奶猫,露着肚皮,举着爪爪,软软的喵了一声。
他身旁正在用笔记本电脑工作的谢沉,听到喵喵声,立马放下了电脑。
“漓漓?”
谢沉凑近了奶猫,看他还没睁开眼,于是伸手拍了拍他胖墩墩的小身子:“要不要再睡会儿?”
奶猫翻了个身,揣着爪爪,一副要醒不醒的迷糊样儿。
谢沉又等了几分钟,这才看见奶猫慢吞吞的睁开了眼睛。
“不睡了?”
睡饱的小奶猫,晃晃脑袋:“喵。”
不睡了。
“头还疼不疼?”
“一点点疼。”
为了保险起见,谢沉让奶猫化形,又重新给他测了次体温。
这次体温算是正常了。
测过体温不久,白肆赶过来,他眼底都透着疲惫:“漓漓怎么样了?”
白漓看到四哥,忙噔噔噔的迎上去。
“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