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看见谢声和季淮的那刻,双眸骤亮,连带着因孟若珍所起的烦闷散去,她对孟若珍弯起眼睛,指着前方道:“诺,你说的人在那儿呢,你看看是否凶神恶煞。”
孟若珍下意识回头看去,就见天光之下站着温润如玉的表哥以及一位俊朗的红袍将军。
将军生得面如冠玉,眉宇间尽是风姿英气。他环臂而立,身形高挑颀长,一身风流落拓之气,即便站在人称芝兰玉树的季淮身侧,也未曾输其半分。
当见谢书和孟若珍望来时,谢声不自觉露出笑容,眉眼轻佻,尽显张扬疏狂。
孟若珍心猛跳一下,她下意识将手放在心口,满脑子都是‘我的乖乖呀,这哪里是凶神恶煞的硬“石头”,这分明就是京城女儿的如玉郎君啊。’
谢书的命可真好,所嫁夫君清贵俊美不说,竟连兄长也是如此出众。
谢书不知孟若珍所想。她在见到谢声的那刻,心下欣喜激动,眉眼瞬间弯起,清眸中却不受控制地盈出雾气。
“兄长。”她笑着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
见谢书奔来,谢声稳稳地将她接到怀中,而后抬手摸了下她的发。
兄长的怀抱温暖而宽厚,那双搂着她的结实臂膀,曾护了谢书十年。谢书无法享受母亲的疼爱,上天便赐予她世间最好的父亲与兄长。
明明两个都是神经大条、不拘礼节的粗人,却仍然愿意付出一切,笨拙地呵护与疼爱谢书。
成长之中父亲虽然宠爱她,奈何军务在身,日日忙碌难得空暇,故陪谢书更多护她周全的还是兄长。
只可惜后来兄长被皇帝远诏去了鄯州,自此便是七年长别……
此时再见,稚嫩少年已成英气青年,年幼的妹妹也已亭亭玉立,姿容出众,嫁做他妇。
然不论时光过去多久,世事如何变化,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与刻在骨子里的亲情,都能使他们在此刻毫无嫌隙地相拥,并道一句:“兄长,欢迎归来。”
虽说是兄妹,然到底男女有别,谢书言毕,适时与谢声拉开距离。
对着妹妹,谢声身上的江湖气散去不少,他若幼时一般拍拍谢书脑袋,笑道:“阿书长大了,比以前漂亮了不少。”
面对亲人谢书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瘪了下嘴道:“怎么?兄长觉得我以前不漂亮?”
谢声闻言哈哈笑出声:“好好好,是兄长的错,我应说阿书比之前更漂亮才是。”
“这不是一样嘛。”
兄妹俩重逢说着话,季淮也不打扰,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而孟若珍注意到静立的季淮,直觉这是个与季淮接近的好机会,便拍了拍手,站起身走过去。
“淮表哥。”
孟若珍唤的声音不大,谢书未听见,习武多年的谢声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朝那个方向看去。
谢书沉浸在与兄长重逢的喜悦中,见谢声望去,她下意识扭头,便看见孟若珍不知何时来到季淮身边,娇俏的脸上满是笑容,粉唇一张一合,不知在与季淮聊些什么。
而季淮竟也未避开,清俊面容上笑意温和,天生含情的桃花眸望着孟若珍,听她说完,还轻点了点头。
郎俊女俏,看去很是养眼。
谢声像是看出什么,回眸问谢书:“阿书,这姑娘是不是……”心悦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