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使威尔逊多了一丝警惕:“你什么意思?”对方的话他自然考虑过,可他确定过这次的周边并没有罗德里格斯的人,况且现在的整栋政府大楼内外都是自己的亲信,就算是罗德里格斯,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就算罗德里格斯想要跟自己翻脸,为了自身的安全也必须在离开了这里之后再说。更何况,他怎么可能会让这个危险的存在离开这里?这间屋子里的其他两个人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威尔逊的心中这么想着。只是很可惜,这么想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他的意思是,你未免太小瞧我了。你不是想问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被爱尔贝特压得翻不了身么?只是因为你自作聪明而不愿承认自己的愚蠢!”在第一句话响起来的同时,威尔逊的瞳孔瞬间放大,他不可置信地低下了头,在他的胸前,血色一点点地绽开。一把长长的匕首从他的身后穿膛而过,下一秒,那匕首的边缘忽然出现了带刺的条状物,将他的身子捆绑了起来,瞬间收紧。威尔逊的头刚刚转了一半,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看向这位自己认为根本不会在这种时候发难的人的时候,就已经再也支撑不住,径直倒了下去。“你的耐心倒是变强了,竟然能够听他说这么多废话。”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联邦首脑依旧面不改色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上去对于这样的突发状况并不惊讶。“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威尔逊这个自作聪明的蠢蛋,大概又让你给骗了。他会输给你倒是不亏。”罗德里格斯略带嫌弃地踢了倒在地上的人一眼:“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要淡定的多,说实话今天见到你我很惊讶,堂堂联邦最看重的元帅大人竟然会真的叛变不成?还是说,你把他们藏到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地方?”“这话从何说起啊?”“爱尔贝特,这么多年以来我们打交道的次数可比他们要多得多,你觉得我会认不出来?你们那位首脑大人谁说的确是个有能力的,但是你们两个给人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那只狐狸……未必有你阴险。”罗德里格斯自顾自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皱了皱眉,选择了距离那具尸体远些的地方。“明明他才是我的同事,没想到却还不如你了解我。”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首脑大人”不知道按了下什么地方,整个人的外貌瞬间发生了变化,变回了爱尔贝特的模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敌人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其实还是有些道理的。你虽然对我而言是小辈,但是不得不说,如果你能换个立场,你会是我最欣赏的忘年交,甚至比卡齐姆更值得栽培。”罗德里格斯面对着对面的年轻人,神情中满是欣赏。“这么说的话,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了。”“自然算是夸奖。”就这样两边敌军的将领就这么面色平静地坐着聊了几句,任何人来了或许都会觉得这场景就像是普通的朋友之间的闲聊的气氛。或许两个人之前也并未这样想过。“你会选择现在杀了他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他已经没什么用了,废话太多容易吵得人头疼。倒是你见我坐在这里一点儿也不紧张,按照这人刚刚的说法,现在整栋联邦政府大楼里可算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就算现在这里的是你而不是联邦首脑,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罗德里格斯一边说着,目光并没有离开爱尔贝特的身上。“其实还是有些区别的。说起来你不也是一样的吗?按照他的说法,这里都是他的人,可你却在这里杀了他,一点儿也不紧张的样子,相比外面的那些人里面,你的人应该也有不少吧。”爱尔贝特的身子向后靠了靠,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手指规律而无声地敲着桌面。听见这话,坐在对面的罗德里格斯哈哈大笑起来。“我都说了果然还是你了解我。他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殊不知他底下的那些人早就跟他不是一心了。连自己手下的人都分不清楚,还想要坐上那个最高的位置,不是很好笑吗?”罗德里格斯的声音顿了顿:“不如还是请元帅大人告诉我首脑大人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其实你仔细想想,跟我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只要jūn_duì 在我们的手里,有绝对的实权,那么其他人又能说些什么?更何况,我说过了,我很欣赏你,对于那个位子我倒是没有太大的执念,将继承人换成你,也不是不可以。”这话倒是让爱尔贝特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这份‘礼’可有些重,只怕我承受不起。”“你不用那么着急拒绝,想来现在你也知道边境那边的情况,那边可都是你自己的人,时间拖延得越久,折损的人就越多,你不会想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跟你一起出生入死的人最后都是这个结果吧,你们不是鼓吹什么士兵们都是兄弟的么?新闻和战报你应该也都看到了,就算你在这边赢了,边境那里又该怎么办呢?”罗德里格斯的语气带着劝解,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关心着晚辈的长辈一般。出乎他预料的是,爱尔贝特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想变得愤怒或者再一次拒绝。与之相反,对方十分淡定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挺有道理。”什么?下一秒,只见爱尔贝特从手中拿出一个迷你的投影仪:“边境的情况我的确已经清楚了,只不过前些时候主星的信号出了一些问题,在那之后好像是哪里没有修好,没办法做到信号同步。”他说着,整个房间的场景瞬间转换。边境的场面瞬间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鲜血与火焰,机甲与星舰,双方的膨胀伴随着无数的嘶吼和喊杀声。只不过与联邦新闻之中的画面截然相反,联邦的jūn_duì 顺利得出奇。只见联邦的机甲掏出了个什么小瓶子,在空气中一喷,对面的“实验品”似乎瞬间被定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