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陆绝就像是懵懂的小狗,想要霸占自己喜欢,又等待好久的东西。
陆绝举起他与宁知绑在一起的手,让宁知看。
宁知微微一愣,随即笑了,陆绝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他只是习惯她的存在,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她纵容地笑了笑,“嗯,是你的。”
她用另一只手去拉了拉那条彩色丝带,绑得不是很扎实,但也不能轻易挣扎开来。
刚才在学校的时候,她为了帮陆绝捡起书包,消耗掉一个小太阳,换了一分钟接触实物的时间。
所以,她才能开门,也能被陆绝绑起来。
霸王说过,时间是能叠加的,总共一分钟就可以,也就是说,还有半分钟,这条丝带就绑不住她了。
宁知想知道,待会陆绝会是什么反应?
果然,没多久,绑在宁知与陆绝手上的彩色丝带穿过宁知的手,松垮垮地搭在陆绝的手上。
陆绝漆黑的眼睛全是茫然,他解下彩色丝带,动作笨拙地重新去绑宁知的手。
然而,反复几次,丝带都穿过宁知的手。
陆绝抬眸看她,像是在问为什么。
宁知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思忖了一下,才开口:“小绝绝,只有你能碰到我,看到我,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吗?其他人看不见我,其他东西也触碰不到我。”
好一会儿,陆绝低下头,声音像是从喉咙挤出,“想绑。”
宁知只好说道:“不绑也是你的。”
陆绝抬起头,安静地看着宁知,随即,他的薄唇微微勾起,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小梨涡,“我的。”
不得不说,现在陆绝的年纪还小,很好哄。
夜里,宁知趁着陆绝在洗澡的时候,她下楼了。
陆母还没有回房间休息,正在对管家说着什么,宁知走过去。
“后天小绝生日的蛋糕,你让厨房记得提前准备好,还有菜式,全部做小绝喜欢吃的,客厅周围,你让人全部安装上漂亮的彩光灯,还有挂上鲜色的装饰。”陆母仔细地叮嘱着,唯恐有遗漏。
宁知站在一旁,有点惊讶,后天是陆绝的生日?
管家应声:“是太太,我会去好好筹备的。”
“好。”陆母相信管家的办事能力。
按照陆家的财势,陆绝是陆家的少爷,他的生日本应该隆重举办,可惜的是,他不喜欢多人的环境。
从小到大,他的生日都是在陆家庆贺,并没有邀请外人。
因此,陆母只能在庆祝的时候多花心思,好好布置。
宁知回房,她接触实物的一分钟已经用完,只能穿过门。
她刚进去,一眼看到陆绝站在房间里,他穿着一身红色的睡衣,头发湿湿的,水滴一直往下滴落。
他漆黑的眸子湿润,茫然,看见宁知突然回来,他迈着长腿,大步向她走过去,手一把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去哪你?”
“我刚下楼了,怎么了?”宁知的手被紧紧握着,她感受到他的慌张。
陆绝抿着唇,水珠一直往他的短发滴落,衣领被打湿了。
“我现在不会走。”宁知安抚他,“你不要怕,我消失前会告诉你,不会不告而别的。”
陆绝垂下眼帘,没有应声。
“你赶紧去擦干头发,衣服都被打湿了。”
宁知催促他,“去吧,我在一旁看着你。”
陆绝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她的手。
夜色渐浓。
房间的灯关掉了,周围漆黑一片。
宁知躺在沙发上,她在想明天要怎么对付带头欺负陆绝的那个宋景商。
她想得入神,没有听到床上传来的细碎摩擦声。
黑暗中,温热,劲瘦的身体突然靠向她。
宁知吓得一愣,整个人懵住了。
窄小的沙发被占去大半,宁知只能靠在沙发内侧,她低低地惊呼出声,“陆绝?”
陆绝的身体挨着她,低哑的声音在黑暗中特别清晰,“陪你睡,陪你睡。”
宁知:……
宁知又花了一个小太阳,她按亮旁边小茶几上的台灯。
昏黄的灯光下,陆绝一身红色,怀里抱着他的红色枕头,他半侧着身体,试图躺在她的身旁。
他的头发有点凌乱,配着一张青涩的俊脸,很呆萌。
看见灯光亮起来,陆绝眯了眯眼睛,漆黑的眸子安静地看着她,透露的意思很明显,他想跟她一起睡。
宁知突然想起,她第一天穿过去的时候,陆绝看见她霸占了他的大床,生气得头上弹出一朵闪着电的黑云。
现在,年纪小小的陆绝竟然爬她的床?
“我不用你陪着睡。”他从哪里学的?“你赶紧躺回你的床上。”
小陆绝学坏了。
陆绝低下头,不应声。
他乖乖地走下沙发,也不回去床上,而是抱着他红色的枕头,笔直地站在沙发前,像是罚站似的,守着她。
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宁知突然有种自己欺负了他的错觉。
“你回床上睡吧。”宁知重复道。
陆绝直愣愣地,抱着他的枕头不动。
看着面前可怜兮兮的大男孩,宁知咬牙,只好说道:“我陪你睡床。”谁要跟他一起挤沙发啊。
陆绝抬头,他眨了眨黑亮的眼睛,这才抱着枕头往床上走去。
他躺落在床上,侧过身,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安静地看着宁知,眨呀,眨呀,像是催促宁知赶紧过来。
宁知走过去,躺在他的身旁,她拉过被子蒙住他的头,凶巴巴道:“睡觉。”
陆绝从被子里钻出来,身体往宁知身侧靠了靠。
他在她的背后,轻喊了一声,“怪姐姐。”
声音低低的,清磁沙哑。
宁知耳朵都酥了。
还让不让人睡了!
第二天,宁知跟着陆绝上学,现在跟小学不一样,陆绝是要穿校服的。
他换上蓝白的校服,愈发青涩,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