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他犯下累累罪案的工具爆裂开来,血溅衣衫。顷刻间,他像是被放到油锅煎炸之感,痛到无以附加。
白玉魔丐多一个字都说不出,疼得缩成一团在地上打滚。
“我怕?”
池藏风冷眼瞧着地上五官扭曲的白玉魔丐,“是的,我怕一个恶贯满盈的犯人从我手上逃脱,也怕错失三千两赏金。”
“你……”
白玉魔丐想要逃,但为时已晚,他勉强忍着痛想起身攻击,但再度被当头数棒。
池藏风一挥衣袖,柴火堆被掀起。
数十根着火的树枝,劈头盖脸地向白玉魔丐砸去。
白玉魔丐本来还以为能逃,但躲避时才发现,柴火并非毫无章法地砸来。
它们仿佛构成一张精密火网,从四面夹击,不论朝哪里逃总能击中他的关节或穴位处。
白玉魔丐像是按在地上被猫戏耍的老鼠。
啊呸,这样说能侮辱老鼠和猫了。总之,他无法避免身体着火,只能再度就地翻滚,试图扑灭衣服或头发上的火苗。
屋内,还有一个人。
余人彦却早就傻了。在白玉魔被击中时,他本能共感到身体某处一痛,是男人都不可言说之痛。
仅仅一次愣神,只感几处穴位猛地一疼,是被什么暗器击中不能动弹,更不能说话了。
太快了!
这一切的变故都太快了!
今夜没有一句叱责,居然上来就使出杀招。
说好的,深山没有高手。白玉魔丐带着他能随随便便欺压女人,完全不用担心被反杀的呢?
“噗——”
只听白玉魔丐喷出一口鲜血。
池藏风毫不留情地给了白玉魔丐最后一击,一掌击中他的脊椎,顷刻间其内功全废除。刚刚还满脑子邪..念的人,这会像是一滩烂泥摊在了地上,动一动手指都难。
她没再看白玉魔丐,缓缓转头,目光落到了余人彦身上。
下一刻,一股腥臭味出现。
余人彦过度惊惧,无法控制的尿..shī_jìn 了。
池藏风嫌弃地眉头轻蹙。
失策了,应该到屋外处理两个败类的,这下木屋的清扫工作是该让谁来做?
“你有半个时辰,将这里全都弄干净。”
池藏风指了指抹布所在,对余人彦说,“我解开你的穴道,如果你逃的话,那么犹如地上那一坨。”
余人彦现在只有恐惧,仿佛一瞬得道,透过池藏风的绝美容颜,看到了其皮囊下的凶残恶鬼灵魂。
哪里还敢逃,当发现手脚又能动时,只想说话表忠心。“啊、啊……”
‘我爹是余沧海,你别杀我,我能给你好多钱。’
‘虽然我跟着白玉魔丐同行,但还没有玷..污女子,你放过我吧。’
这些话却一个字都没能出口。
池藏风不喜欢听噪音,没有给余人彦解开哑穴。
余人彦想要自己冲破哑穴,但更加令他惊恐的是发声了,尽管可以动了,但体内的真气用不了了。
还能怎么办?未免女魔头一会儿一个主意,下一刻就弄死他,必须要勤劳听话,麻利地开始打扫木屋。
乱了一地的柴火还好收拾。
最大的垃圾,是半昏半死动弹不得的白玉魔丐。这要怎么弄啊?
弄不了也得弄。
池藏风坐在门口捧着一碗热茶监工。
让余人彦搞了一个简陋拖板,把白玉魔丐放到木板上绑好,等收拾妥当就去最近的丐帮分部。
去丐帮分坛做什么?
还用问,今天费了老大力气,当然是领赏钱。
余人彦不敢怒更不敢言。
打扫、制作拖车、把人拖到丐帮坛口,这些事都是他做的,没见池藏风出一丝力气啊!
荒谬的是,余人彦带着白玉魔丐的残躯一起来,他自己也是在自投罗网。
子夜时分。
洪七就是被夜半敲门声惊醒。
“来者何人?”
洪七正是听闻白玉魔丐在蜀中出没,是一路追缉到此,却又不见了那恶人踪迹。
“在下三也,赏金猎人,刚刚抓着白玉魔丐。”
池藏风言简意赅,“来交任务,你们分坛能做主吗?”
什么?
抓到白玉魔丐了?
这真是天大的好事!
洪七顿时精神奕奕,三两步冲向外,打开了大门。
朔风三更雪。
门口灯笼高悬,烛火昏昏。
一个极美的年轻女子气息平缓,似在雪中闲庭信步。
一个精疲力竭的年轻男子蹲在一旁,面色惨白一言不发。
还有一个,不,一滩废人摊在简陋拖车上。他的衣服几处烧焦,又有不可描述部位染血。
这张脸,是丐帮中高层记恨了八年那张脸,丐帮的大污点白玉魔丐。
“嗯……”
一时间,洪七面对这幅场景,不知该从何问起。
池藏风微笑,通过今夜她悟了。
男装女装不是关键,她可能有吸引采花盗的体质。换一个角度,她的偏财运很旺,一不小心三千两白银就要到手了。
洪七隐隐约约觉得内情复杂,但他还是清了清嗓子:
“这人就是丐帮通缉犯白玉魔,终于是见到他被缉拿归案了。多谢三也女侠援手,快里面请——”
入内。
闲话后叙。
洪七先是蹲下再度仔细确认被抓者的身份,不只看脸部有无易容,更看了身体的疤痕。
这次完全确定没有抓错人,“白玉魔,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白玉魔脑子早成了一团浆糊,疼痛与伤势让他无法思考,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那妖女,不讲武德。”
啊?
什么?
洪七:活了二十几年,他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
白玉魔丐是要多不要脸,他居然说别人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