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江师弟的情况不太对。”路间来到亭子中,轻声开口。“想问什么,直接问。”酒中天靠在亭子边的木柱。路间是他得意弟子。脑子没有那么差。他在这里,江澜什么情况,还有人比他清楚的?“师弟学会斩龙剑,真的没问题吗?”路间非常好奇这个。总感觉是为了未婚妻准备的。“有问题。”酒中天看着江澜跟小雨,随后又道:“但是当事人看起来不是那么在意。”酒中天确实不太懂,小雨知道江澜会斩龙剑的第一时间,不生气,也不怪罪,而是开始学习斩龙剑。这是所有人没有预料到的。小雨跟清竹说的一样,虽然会难受,会有些不情愿。但是最后还是会努力接受。至于江澜。学会斩龙剑,他本以为是为了斩龙。但是看到那一剑的时候,他发现他想错了。江澜的斩龙剑,没有任何斩龙的意念。就好像直接就会了。不需要什么心神意念。很不合理,但是对斩龙剑又非常合理。他学会斩龙剑的时候,同样也不合理。当事人不在意?路间有些明白了。不过有机会他还是想过去跟江澜聊一聊,倒也不聊多。话多了,容易给对方带来一些压力。“师父,这是第二峰送来的名单,没有问题的话,他们这两年就要开始了。”路间拿了一张纸递给酒中天。酒中天看了一眼,就将纸焚烧殆尽。一句话没说。路间明了,低身退去。......江澜坐在湖面上,他身上有着斩龙剑的剑光。这是他模拟斩龙剑而出现的光。光芒闪烁了很久,江澜一直在试图从斩龙剑中,看到农夫当初面对妖龙的心念。可是不管他怎么尝试,都无法观察到。而就在他想要换个办法时,突然间一道光传了进来。是小雨方向。望了过去,发现小雨身前有一本书。光就是从书中出现的。接着这道光跟江澜的斩龙剑起了共鸣,就是小雨手中的剑意也绽放出光芒。很快他们所在的湖面出现了变化。原本的湖水被土地覆盖,原先的空旷被草屋占据。草屋有院子,院子有家畜。这样的屋子联排而立。从村头到村尾。村头有两棵树。一棵是柳树。另一棵也是柳树。随后江澜把目光放在边上,这个时候一个老农带着锄头往后山走去。看到他的瞬间,江澜有一种感觉,那是超然的感觉。仿佛融入了天地之中。“是他。”江澜知道,这个大概就是开创斩龙剑的那个人农夫。随着对方往前,他们能够看到的场景,也在变化。一切在以这个农夫为中心。小雨有些意外,她从未想过可以看一下书中的场景。妖龙更是不解。这都是什么?不过没有人开口,他们都看着这位农夫。这是一位驼着背的老农。身穿粗布麻衣。迎风而走的他,仿佛融入了风之中。每一动作都让人有一种大道自然的感觉。他在后山挖草药。好像是为了给谁治病。许久之后。天突然变暗,黑云压至。本在摘草药的老农大惊失色。他放下了手中锄头,丢下了摘来的草药。快速往村子跑去。雷霆肆虐,洪水袭来。老农跑的很快,但是年迈的他,终究不是年轻人。路上他摔了一跤,但没有丝毫迟疑,立即爬起往村子跑去。江澜看着老农,眉头微皱。妖龙吗?这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这种引动气象,带来洪水泛滥的妖龙。实力应该很强。此时老农跑回了村子,原本安静祥和的村子,已经被雨水冲垮了一部分。大风呼啸,一条独角巨龙从高空盘旋而过。老农原先走出的屋子,轰然破碎,一位老妪抱着受伤的小孩,及时跑出屋子。看到老妪出来,老农立即要跑过去迎接。然而就在此时,妖龙从天而降。横扫四方。一些村民瞬间支离破碎,更有一些入了龙口。而妖龙往老妪这边而来,一口叼起了老妪以及她怀中的孩童。老农心乱如麻。第一时间冲了过去。然而,妖龙腾空而起,往村头而去。不曾有丝毫犹豫,老农抓起柴刀,往村头追去。一路上他看到房屋破碎,村民哭泣。孩童倒地不起,血肉模糊。牲畜四处躲藏,惊慌失措。没有停下,老农一路追到了村头。此时的他看到妖龙动了动嘴,将老妪吞进嘴里。不仅如此,妖龙还要吞下村头几个孩童。不过眨眼,孩童少了一半。老农怒目圆睁,冲了过去。在最后关头,他拉回了最后一位孩童。将其护在身后。妖龙有些意外,它看了老农一眼,目光中带着不屑。随后在半空盘旋一圈,冲向老农。那孩童仓皇下抓住老农的手,好像要拉走他。不过并没有拉动。此时老农已知晓自身结局。可心有不甘。妖龙不除,何来安宁?祖祖辈辈活在妖龙阴影下,苟且偷生,多少血脉入了龙口。今日,他想斩龙。哪怕只是斩一下。这一瞬间,老农回顾了他的一生,天地变化在他心中成型。他的眼中只有妖龙,生与死的界限,或许能打破桎梏,一种明悟油然而生。柴刀被他抬起。这一刻他站直了身体,驼背不再,顶天立地。这一刻,剑意呈现,雷雨交加。原先不可一世的妖龙,恍惚间有了惧意,下一刻开始慌乱。随即仓皇逃离。然而剑起又怎能不落?老农的生命在消散,一切都仿佛化作手中柴刀的力量,在努力的让柴刀斩下。妖龙惶恐,回头观察。可这一回头,便再也没有转回的机会。轰!剑落妖龙一分为二。生机断绝。而老农保持着落剑姿势,彻底死去。他身上的粗布麻衣,仿佛多了一丝看不透的光泽。见证了一切。砰!画面瞬间破碎。江澜依然坐在湖面上。心里不知在思考什么。一边的小雨保持着平静,只是握剑的手有一丝丝的颤抖。她闭上了眼睛,将惊慌藏了起来。刚刚老农抬剑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畏惧。恐怖。妖龙盘旋在半空,它心中的畏惧更是浓厚。不过不曾开口,也不曾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