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青差点当着池饮冬翻了个白眼,心想这货是真的天真,她伸出食指戳了下池饮冬的太阳穴,有点着急:你能不能动动脑子,谁第一次去夜店就和别人做了?还是在脑子清醒的情况下?要真是这样我觉得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季念青分贝放大,池饮冬连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别激动,我懂,我懂。
脑袋瓜子都被戳疼了。
然后接着就是房子的事,怎么就那么巧,邻居刚好要卖她就刚好要买?这一点我是一直没想通,山上的房子还没有售罄,她完全可以买一手房的,偏偏要来我们隔壁住。
季念青觉得自己说话好像是有点激动了,便放慢了语调,反问池饮冬:你说是不是?
池饮冬犯难了,她从没想过方诗月对自己会有意思,俩人这么久的朋友了,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这突然两三年没见面,怎么从国外回来对自己就奇奇怪怪的了呢?
那你说,怎么办?我以你的意见为准。在谈恋爱方面池饮冬其实观念还算正,觉得有了女朋友就不要和别人再有什么瓜葛了,一切让女朋友觉得别扭不顺心的事情都可以停止。
季念青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毕竟在她印象中池饮冬一直都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在安全感这方面没怎么抱希望。
emmm...你们俩是朋友,你觉得怎么处理?
我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如果真的喜欢呢?
那就不联系了。
季念青心里啧了一声,心想池饮冬可真的是个狠人,这十几年的朋友还能真的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么?
有那么一瞬间季念青好像突然懂了为什么方诗月喜欢池饮冬这么多年都没有表白过,因为这人好像真的把友情和爱情分得太清楚了,大概友情就是友情,爱情就是爱情,永远没法掺杂在一起。
唔,我觉得她是喜欢你的,如果你还是不确定,就自己去证实吧。季念青觉得自己话也只能讲到这个份上了,像什么之前方诗月打电话给她示威或者叫自己妹妹对自己说那种话这些事,季念青也不想在池饮冬面前提了。
毕竟有的事情不能参与得太多,显得有点多余。
她只用知道池饮冬的态度就行了。
不过季念青没想到池饮冬的态度这么端正,一时之间心里那些被方诗月惹起的不开心全没了。
她笑着看着池饮冬,赞赏道:没想到你恋爱观还挺正的。
池饮冬笑而不语,心想给对象基本的安全感还是要有的,毕竟昨天季念青的情绪她也看在了眼里,这人不说不代表她不介意。
外卖到了,池饮冬和季念青在公司开心地吃起了外卖。
方诗月在别墅这头,盯着手机发了半天的呆,她一个小时前发过去的消息,到现在都还没有得到回复。
心,哇凉哇凉的。
说不出的堵塞感,目光落在了床头的那瓶药上。
见到那瓶药就情不自禁又想起了池饮冬,方诗月心情郁闷,将那瓶带了伪装的健胃消食片扔进了垃圾桶......
吃完外卖,外面的雨势小了些,池饮冬提出两人下楼开车回家。
夜晚,温度骤降,穿好外衣,从办公室出来时外面的办公区已经一片漆黑。
季念青很少在办公室待到这么晚的时候,穿梭过工作区的时候不自觉地将池饮冬的手臂搂紧了些。
怪瘆人的。
到停车场提了车,池饮冬坐在驾驶位,季念青坐在副驾驶,两人缓缓驱车回家。
傍晚的暴雨已经将这座城市冲刷得干干净净,空气明净,季念青将车窗打开,感受着大雨过后的安详。
雨其实还没停,但已经转化为细小的毛毛雨,街道上的车流稀稀疏疏,影影绰绰,季念青单手支撑着下巴,随着池饮冬的车速感受着这座城市华灯点点,觉得此刻有它独有的魅力。
一时间两人默契的都没有说话,池饮冬开着车,季念青则是安静地感受着这种安宁和舒适的感觉。
从公司到别墅的车程将近半个小时,两人从市中心开到外环,人烟更少了。
季念青侧目看了池饮冬一眼,眼神潋滟,温柔道:放首歌来听歌吧~
你想听什么歌?
我想听...嗯...陈奕迅的与我常在,你听过吗?
池饮冬点头,陈奕迅的歌她大部分都听过,她猜测与我常在这首歌应该是陈奕迅众多歌曲中季念青最喜欢的一首,曾经在她朋友圈分享过,还在大学时期唱过。
池饮冬直接点出自己的曲目,直接放了那首歌。
季念青语气里带着惊喜:原来你有这首歌!
我还会唱呢~池饮冬笑着回应她。
我要听你唱歌。季念青坐直了身子,已经一副期待的模样。
池饮冬也十分干脆,对于女朋友的这种要求自然觉得没什么,她清了下嗓子,稍微等待了一下,唱出了那句歌词:除非你是我,才可与我常在,一个人,从镜内发出恩爱...
季念青安静地听着,觉得池饮冬唱歌的声音十分清越明朗,冲击到耳朵里觉得舒舒服服的。
季念青忍不住感叹:这首歌其实挺哀伤的。
池饮冬点头,表示同意:可能有点孤独吧。
顿了顿,她看向季念青的方向,还是忍不住说:他大概是在唱人是生而孤独的,不过我想,就算每个人心中都有别人无法踏足的领域,在保持自我的情况下有相爱的人陪着,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孤独了呢?
季念青唇角带笑,说:是的,就像我和你?
嗯,就像我们。
第77章
整座城市静悄悄的, 仿佛已入眠,沿途群峦叠山愈发幽静。
车子疾驰在上山的马路上,轮子与砂石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最终池饮冬的车停在了院子门口, 陈伯为她开了门。
屋里的灯还亮着,李姨为她们留的灯。
隔壁的灯也亮着,季池两人心中对视一眼,心中各自了然。
方诗月隐在窗帘下, 看着池饮冬和季念青拉着手进了门, 她并没有到这边来看望自己。
届时佣人为她端上一些汤药, 询问她喝不喝,方诗月摇了摇头,放在帘子上的手缩了回来,心如冰窖。
聪明如池饮冬, 她应该知道了吧。
终于清醒, 过去心中还带着那么一点侥幸, 侥幸着或许有一天池饮冬在季念青那里吃了苦头自然会看到自己的一片心意,也侥幸着她或许是知道自己情感的。
全都是虚无缥缈的幻想罢了。
原来池饮冬不知道自己喜欢她,所以知道之后对自己的态度立马就疏远了。
而池饮冬和季念青, 好像也冰释前嫌了。
合法夫妻, 相亲相爱, 若是自己再折腾下去, 那就是第三者了。
爱情会让人头脑发昏,方诗月觉得假装哮喘这事已经是自己失去理智的最确切的体现,有些事强求不得, 命里无时莫强求。
不是她甘愿,而是不得不将这段感情放一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