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拉到门外的墙边, 季念青不满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池饮冬内心无辜, 如实回答:老婆啊。
我什么时候同意你这么叫了?
嗯?你在方诗月面前不也这么叫我的吗?
季念青:.....
怎么回事?难道方诗月出卖了自己?当时池饮冬不是不知道这事吗?
谁跟你说的?
池饮冬眼中带笑,觉得季念青这幅想发怒又不敢发怒的模样实在可爱。
我自己听到的啊,当时在家里的饭厅里,我就站在你后面。
这番话让季念青欲哭无泪, 若是池饮冬告诉她说是方诗月说的自己还可以不承认, 可这是她自己听到的, 季念青想要辩解好像也显得很是无力。
那你也别乱叫我,不准你这么叫,特别是在我哥面前, 知道吗?
池饮冬反问她:那我叫你什么?
季念青眼神朝上, 稍加思考过后露出不厚道的笑, 说:平常怎么叫你就怎么叫, 或者你不介意的话...叫我老公也行。
池饮冬:......才半天没看到季念青,不知道她在哪里学到的歪门邪道。
她当然没有答应季念青的无理要求,那两个字是不可能叫出口的, 无论是从身份还是现实来看,该被老公的人一定是自己才对。
池饮冬眼睛一眯,眼神中带着的笑意变了味, 季念青看着她这幅表情心中开始暗叫糟糕,没有哪一次自己在看到她这表情过后吃过好果子。
果然下一秒池饮冬便开口:昨天晚上的事你忘了?
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季念青的脸以可见的速度飞快发烫,与池饮冬对视的眼火速挪开。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池饮冬,昨晚的每一幕还历历在目,且心中还有很多疑惑,诸如两人的关系之类的,或者说池饮冬的态度到底是怎样的,这些都还没说,所以提起这事感觉还挺尴尬的。
可季念青向来不是一个善于开口的人,池饮冬呢?或许池饮冬更不是。
我懒得和你说。说完这话她转身又进入了病房,池饮冬欲言又止,见她走了只能紧跟其后。
先前佯装着睡觉的季老爷子听到池饮冬来了,睁开眼睛,情绪明显变得激动起来。
小池~来啦!季老爷子坐起身来,对池饮冬十分热情。
早在季念青和池饮冬没有结婚的时候,季老爷子就喜欢池饮冬喜欢得不得了,现在成了自家人了,更是一见到她就欢喜得不行。
嗯嗯,外公,我来了,给您带了点东西,吃了对身体很好的。
季老爷子笑笑,小池太贴心了,我最喜欢吃这东西了。
池饮冬:外公,现在感觉如何?
老头子觉得自己身子硬朗,这点小病压根算不上什么,说:没什么大碍,准备下午就回家,结果这俩,压根不让我回去!说话时季老爷子鼓着眼睛瞪了季念青和季明朗一眼。
接收到他眼神的两人心中乍是充满了无奈。
池饮冬开始劝他:外公,还是要多休息一会儿的,不着急这一天两天。
三位晚辈的态度一致,季辉隆也没有办法,只好应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季念青心想怎么池饮冬说几句外公就答应了下来,她和大哥说的话就像耳边风一般,这不是□□裸的偏心么!
于是季辉隆开始乖乖吃饭,饭后这老头子说自己困了要睡觉,盖上铺盖就躺下,没一会儿果真睡着了。
三个人守一个病人明显绰绰有余,大哥季明朗主动提出照顾外公,让季念青和池饮冬先回家。
季念青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现在她心思烦乱,压根不想和池饮冬独处一室。
如若让季明朗一个人在病房照顾外公的话,那两人岂不是又要一起回家?另一方面就是作为孙女,照顾长辈当然是理所应当,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是应该留在这里的。
而且关于昨天晚上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季念青觉得有点尴尬,也许有些东西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她还是不愿意主动去面对。
在季念青和季明朗商量照顾外公这事上,池饮冬从头到尾未发一语,她只是静静地在观察季念青的表情,明显感受到她的异样,这人今天的情绪明显不对,先是早上的不辞而别,又是刚才的暴躁性子,现在怎么感觉到她有那么一点点不想和自己独处一室的感觉了呢?
相较于主动去逼迫一个人去承认某些事,池饮冬还是更加偏向于去让她自己想清楚,毕竟强迫出来的愿意不是真的愿意。
于是池饮冬主动提出自己先离开,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是公司上午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征求到同意后她离开得果断,完全不拖泥带水。
仿佛她的到来只是一缕幻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季念青甚至有种想法,便是这人真的来过吗?停留时间连半个小时都没有。
待到池饮冬走后,季明朗打趣道:妹妹,刚才池饮冬叫你什么来着?
季念青面露尬色,明显急了:哥,你不准提这事!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运气背,好不容易想着耀武扬威一次结果落了个笑话,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是不是池饮冬在她脑袋里安了一个监视器,以至于自己说了什么话她就要过来拆台。
季明朗见好就收,也不让季念青难堪,既然现下池饮冬已经离开,那他们俩人就可以轮班照看季老头子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季念青照顾他白天,季明朗照顾晚上,这样子省时也省力。
于是在季辉隆睡觉的这段时间,只有季念青留下照顾他,季明朗晚上来换班。
百般无聊,没什么事做,季念青躺另一张床上开始看上了,那是前一阵子她在池饮冬看书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她想着或许了解一下池饮冬看书的品味间接性也能更加了解她。
季念青虽然不是一个读书狂热爱好者,看得书没有池饮冬那么多,但是平常没事的时候看看名著,这算是她的一个好习惯,于是这么多年累积起来也就看了不少的书了。
池饮冬看的那本书的名字叫《鼠疫》,书如其名,说的必然是关于鼠疫带来的故事。
关于这类以灾难为核心涉及到某些哲学问题的书籍,季念青其实涉猎得比较少,所以当她刚开始看到这书时有些陌生,渐渐地进入了状态便也觉得剧情吸引人了起来。
并非那种歌颂英雄主义的内容,更多的是呈现某种事实。
于是整个下午,季念青就躺在那张床上将的内容看了一大半,连她自己都忘了看这的初衷为了或许有一天能和她有共同话题。
虽然这并非必然,也许她们永远都不会谈起这本书。
池饮冬从医院出来,她驱车回家,一路上脑袋里想起一些事。
上午大约九点才醒来,醒来时身旁的人已经不见踪影,季念青走得很匆忙,连行李箱都没收拾。
那时脑袋里还是昨晚发生的事,心中激荡的情绪不免洋溢到整个房间,池饮冬没想到竟然也能等到季念青主动的这天。
其实昨晚是睡着了的,可是睡眠很浅。睡梦中觉得嘴唇被什么东西轻轻触碰着,很轻,但却是不可忽视的感触。
兴许是对季念青身上的味道太过熟悉,那时候的自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以及她唇齿之间带来的馥郁气息,早已经心神飞驰。
可第一反应还是或许是在做梦,她对于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在梦里已经出现了很多次。
于是做了心里想做的事,最后发现梦境与现实竟然交叠在一起,来回穿插。
那不是梦,这是池饮冬白天醒来才惊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