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顾砚书当初那么干脆的让陶然居关门,一点也没有将那些库存放在心上,今日又怎么想要处理出去了。
顾砚书只能说……
缺钱啊!
顾砚书迄今为止,看似做了不少事,然而唯二的两笔入账还是来自长乐赌坊和皇上给的那十万两。
皇上给的那笔钱不能动,顾砚书转手便直接给了温清霄,让其用以报社的创办事宜。
不仅如此,顾砚书怕不够,还自讨腰包拿了十万两出来。
长乐赌坊那笔钱,去掉和秦戮均分的部分,又去掉给温清霄用以创办报社的十万两,也就剩下了五十万两。
这些天顾砚书又是装修茶楼陶然居,又是装修王府住院,还在王府搞创造发明……
最后还以“堂堂承恩侯府继承人,身上没点银钱怎么能行?”为由头,强行补贴了顾砚礼十万两。
这不知不觉之间,便又去了近二十万两。
剩下三十余万两,看似不少,但对比一下顾砚书花钱如河水的速度,便知道其实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若是旁人知道这种状况,肯定会让顾砚书节源,少花一些比什么都强。
然而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顾小公子表示,节流是不可能节流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节流。
既然不能节流,那便只能开源
了。
这不,顾砚书顿时便将主意打到了一开始准备亏损的那一批瓷器之上。
虽然不是非常值钱,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开始逐渐变穷的顾小公子表示,他一点也不嫌弃!
唐掌柜虽然不知这些内情,但还是同顾砚书实话实说:
“若是稍稍抓紧一些,还是能赶上的。”
“那看着抓紧一些吧,”知道这件事是自己中途变了主意,顾砚书也没有给唐掌柜压力:“若是实在赶不上,那也不用过于着急。”
“是,小的知道。”唐掌柜微微俯身,点头应是。
随后顾砚书又同唐掌柜交代了几句后续的安排,便离开了陶然居。
毕竟今日顾砚书出门,主要还是去看茶楼那边的效果。
谁知道从陶然居出来之后,马车才向前行驶没多久,顾砚书便听到了马车外传来了一阵喧嚣。
微微将马车上的窗户掀开向外看了看,顾砚书这才发现,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韵瓷斋的门口。
那阵嘈杂的喧嚣声,便是从韵瓷斋的方向传来的。
看着这番景象,顾砚书略微有些惊讶:
“这韵瓷斋居然还没关门?”
价格战的时候,顾砚书给韵瓷斋挖的坑可不算小。
甚至是算好了韵瓷斋的规模,一定会因为这次的亏损关门歇业。
谁知道现在这韵瓷斋非但没有关门,甚至还隐隐有了复起的迹象?
止戈连忙打马上前,缓缓与马车车厢并肩后,才俯下身回话:
“回王妃的话,周家好似下定决心了想保这韵瓷斋,前些日子便从本家抽调了不少资金出来,甚至准备为此卖掉手中的绸缎生意。”
“准备卖掉绸缎生意?”顾砚书低声重复着。
“是,听闻近几日已经在四处找买家了,只是因为盘子有些大,周家又想直接卖给一个主顾,才一直没成。”
止戈微微点头,韵瓷斋与陶然居起了纠葛,背后还有大皇子的影子,厉王府自然会对其有所关注。
“我知道了。”
顾砚书略微摆了摆手,示意止戈退下,而后陷入了沉思。
这周家,手中最挣钱的两桩买卖,一为瓷器,二便是绸缎。
现在周家为了韵瓷斋卖掉了手中的绸缎生意,应当是决定破釜
沉舟来救回这瓷器的盘。
至于为什么要为了已经濒临破产的瓷器卖掉完好无损的绸缎生意,倒也不难理解。
毕竟这韵瓷斋的瓷器,是同皇宫做过生意的。
虽然那笔订单亏了不生
若是运作得当,再加上大皇子从中协调出力,将这瓷器生意做成贡品,也并非绝无可能。
到那时,周家便可一跃成为皇商。
这样做风险虽大,但其风险下的收益也同样不可估量。
就连顾砚书,也有些佩服周家这破釜沉舟的勇气。
只可惜,韵瓷斋惹上的人是他顾砚书,这背后的大皇子还同厉王府是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