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祥叹息一声:“二哥,你是不是心里有愧疚一直对我们不好,二嫂子一回来就要给我们补偿了,看来二嫂子是真的改造好了,要顶了她四婶的角色,她是想下地连做饭带洗衣裳,也做着几家的针线?
我还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只要二嫂子想还了欠我们的苦力,你们俩把地种好,让她四婶当家做个饭啥的也行,只要二嫂子把地里场上的活干了,我们就不嫌吃亏。
只要咱们四个把角色反过来,我还不会给你们吃麸子,面也要吃白的,闲时自己的副业自己挣钱,还省得吃亏占便宜的心里不舒服,二哥的意思是这样的吧?我可真愿意在一起过,怎么会不如你的愿呢,其实这样很合理,再有十五年,咱们就扯平了。”杨天祥一气说完,杨天才的脸都绿汪汪的。
杨柳心里这个痛快,杨天祥已经成了男子汉大丈夫,真能顶天立地了,杨天才那样的贪心,一点不比张士敏逊色,他要是没有那个贪心,也不会出这个头。
“老四!你想得是什么,哪有过日子小婶儿当家的,老嫂倍母小叔是儿,你嫂子伺候你那么多年,你就是不感恩戴德,也得给她个面子,怎么能这样忤逆呢?”杨天才似抓住了理由。
杨天祥冷笑:“什么老嫂?她可不是包公的嫂子!她伺候我什么了?她兄弟来烙一锅白面饼,给我吃的是麸子疙瘩。
她四婶尽伺候了她娘家人,她给谁干了什么,我爹妈死了我十四岁就去赶驮子,我的十亩地给谁种几年吃几碗麸子疙瘩没有人舍不得。
老五比我还小。雇人种地也没有饿死,我也是被你们骗了,地到了你们手里就要不出来了,没办法我实在吃麸子吃够了,冒着生命危险去赶驮子。你们口口声声的养了我,我们到当街说说让全村的人听听,看乡亲们都是咋说的。”
杨天才气得冷笑了:“老四!你忘恩负义,不知好歹,丧了良心,我是你哥哥。不忍得把你怎么样,你二嫂子那口气要是不出,你就再也不能拿赶驮子当理说了,你二嫂子都说了,听她的还则罢了。不让她顺气,她可知道了赶驮子有多大罪名,要是她气急眼了把你检举了,你就得进监狱,一蹲就得个二三十年,看看哪头合适?”杨天才得意的说。
杨天祥冷笑一声:“我宁可蹲监狱,也不想吃你们的麸子,我老婆孩子也不至于跟着去受罪。有本事你们就蹦跶吧,我等着你们的。”
杨天才这回的脸真成了包公。
杨柳呵呵呵笑了一阵,谷舒兰用疑问的目光看杨柳。谷舒兰有些担心。
这个事杨柳是知道的,前世动乱时期,张士敏还真拿赶驮子的事整过杨天祥,只可惜赶驮子不是汉奸,只是劳工,张士敏闹了八开的也没有整死杨天祥。杨柳是知道根底的,杨天祥谷舒兰没有重生心里倒是没底的。谷舒兰就有些慌神。
杨天祥的态度决绝,也是受够了张士敏的气。宁可坐牢也不会受张士敏控制,杨柳很赞叹,杨天祥这个人很可造,不是真的怯懦之人。
杨柳给谷舒兰一个安慰的眼神,就对上杨天才满脸讥讽的笑起来:“二大爷!是不是受不了二大妈的逼迫,拿不回贴给裴秋兰的钱财,就顺了二大娘的意,拿我们做了交易,你答应的好好的再办不了事,二大娘也饶不了你,回去可怎么交差呢?
好好想想对策吧,回去还得应付二大妈呢,二大妈可不好应付,自求多福吧。
二大爷要是不懂得国家法律政策,不妨找咱们村最懂政策的许宝贵请教一下儿,看看赶驮子是什么罪名,你总这样瞎啷啷,大家会说你陷害兄弟,那可就要骂名千载了,二大爷快回想法挣钱,一个人要养两个家,多辛苦哇!主意身体健康,否则就不能心想事成了。”杨柳说了一大通,要是杨天祥不在跟前,他一定把杨柳踹死。
杨柳的气出的痛快,杨天才的气憋得厉害,脸色变得难看已极,连哼三声,身子踉跄的走出。
听了杨天才没有成功,张士敏疯子一样往外跑:“你干什么去?”杨天才喊着追出去。
张士敏喊:“你不用追我,我去公安局检举傻四头这个汉奸!我宁可啥也不要了,也要让他蹲监狱,杨天祥的院里听得真真的,张士敏这是在虚张声势吓唬人,可惜没有得到回应。
杨天才拉回张士敏:“你喊什么?你先打听打听赶驮子到底能有多大乱儿?再喊不迟,你喊半天人家要是啥事没有,黄鼠狼打不着惹地臊,让大伙看你哈哈笑。”
“他没乱儿我喊能怎么地,他就是赶驮子了,他就是汉奸,我就要喊,给他们添碴屈,让她们不好过,让她们提心吊胆,他就是够不上汉奸我也管他叫汉奸,慢慢他就成汉奸了,不让她当上汉奸我心里憋屈。”张士敏就是不想让杨天祥好,和她一起过他别想得好,分家他就更别想得好,张士敏是横了心,一定要搅和死杨天祥一家,把杨天祥先气死。
张士敏在自家的院子天天骂汉奸,杨天会劝了她好几回:“二嫂子,你也不知闹腾的是什么,我四哥要是成了汉奸,你们大林当兵就当不上,当兵可是很严的,要审查好几代,自家人老踩自家人,远近都不分,幸好我四哥让我跟你过我没同意,要不又得落四哥这样的下场,我四哥还说你比二大爷强,你还真赶不上我二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