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哥儿连热潮都不知道?李婶儿大声道,随即看看回廊下的顾文逐,又压低声音,哥儿过了16,就会来热潮。
179,我怎么听着,像是......是大姨妈?夏亦疑惑问系统。
宿主,不是大姨妈。179的声音刻板平缓,一字字砸在夏亦头上,是发|情|期。
发......发|情|期?夏亦的脑子里像是有道雷劈过。
对,发|情|期。 179重申。
你自己说,来了热潮你怎么过?恩?李婶儿还在循循善诱,可是夏亦一句也听不见了,他脑里循环播放着三个字,发|情|期。
他知道这个,很多文里都有这个设定,比如星级abo之类。
可是,这特么不是个种田文吗?种田文里冒个第三性哥儿也就算了,毕竟他不生也没人按着他非要生,但是现在又来个热潮?
夏亦站着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是石化了,耳朵里什么也听不进去,只嘴里还在机械地回答:不......我不......
行了,李婶儿您别说了,小亦不想嫁人就不嫁,我可以去给他采避水草。顾文逐突然大声打断了李婶儿。
避水草,那个草太难采了,你能采到避水草?李婶儿的刺耳尖声又响起。
是的,我想法去采,李婶儿,小亦的事情您就不用操心了。顾文逐冷冷说道,然后谁也不看,转身回了房。
李婶儿站起身来,掸掸身上本就没有的尘土,也一声不吭地走出了院子。
院子里只剩下被热潮期砸得回不过神的夏亦,还在那里呆呆站着。
宿主,你别着急,顾文逐刚才讲了帮你找避水草。179的声音响起。
夏亦:避水草是什么?
系统: 避水草可以避免哥儿发热潮。
夏亦:我穿的这当真是一本种田文而不是玄幻文吗?
顾文逐坐在屋里修犁头,浑身莫名散发着一种压抑的气息。夏亦期期艾艾地到他身边坐下。
逐哥,你可以帮我采避水草吗?夏亦低头抠着手指。
半响没听到顾文逐回答,夏亦不安地看了过去。
只见顾文逐手下动作不停,脸上却一片冷漠,眼眸微垂不含情绪,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直的线。
就在夏亦以为顾文逐不会回答时,淡淡的声音响起:你不是不想嫁人吗?我会去帮你找避水草的,你也不用担心了。
说完,顾文逐放下手里的犁头,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第12章
179,逐哥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夏亦终于发现了顾文逐的不对劲,你帮我扫一下逐哥出去做什么了。
他去了河边,一个人坐在石头上发呆。系统回答道。
夏亦坐在屋里惴惴不安地等着顾文逐,心里一团乱麻。
一个多时辰后,院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夏亦马上去门廊下等着。院门被推开,顾文逐带着一身的露水走了进来。他抬头看见夏亦,愣怔了一下,随即又移开目光,越过夏亦,径直向自己睡觉的房走去。
夏亦伸手拦住了他,逐哥,你为什么不开心?大家都是大老爷们,有什么事说开了不行?
大家都是大老爷们?顾文逐突然自嘲地笑笑,原来在你心中我们都是大老爷们。你就没想过嫁人,其实我都是......话突然顿住,顾文逐不再开口,难堪地转头咬了咬牙,然后推开夏亦的手,进屋关上了门。
夏亦怔怔地望着关上的房门,心里五味杂陈。逐哥是他想的那种意思吗?应该是吧,就是那种意思。
他觉得自己是应该感到害怕的,也许还有着抗拒和厌恶。毕竟虽然这是个搅基世界,但是自己可是直了二十多年的钢铁硬汉......可是为什么除了慌乱,心里却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隐约还有点甜?
这是怎么回事???!!!
夏亦心里像是有筛子细细筛过,一晚都在辗转反侧。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又发出傻傻的笑声,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来滚去。
宿主,你这样我心里毛毛的。179道。
行了行了,睡觉了。
第二天,夏亦带着一对黑眼圈起了床。探头去看厨房,却没发现顾文逐的身影,以前这个时候他都是在厨房忙碌的。
再到处找找,整个院子都没有顾文逐,而那些农具都在,牛棚里的牛也在。
179,逐哥去哪儿了?夏亦问系统。
不知道,今早天不亮他就出门了,然后出了村。
难道是去县城了?但是以往去县城他都会和我说一声的啊。
夏亦一天都魂不守舍,去地里看心爱的萝卜也无法让自己静下心来。不是拄着锄头站在地里发呆,就是坐在田埂上抠着锄头柄发呆。
我好像出问题了。
每过一会儿就要回家一次,看顾文逐回来了没,一直等到天黑,院子里也只有他一人。
夏亦慌得一批。
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被官差带走了什么的?夏亦突然想到这一点,心里顿时开始紧张起来,不行,我得去找找。
就在他想出门寻找的时候,扛着锄头回家的王哥路过了院门口。
小亦,这是准备去哪儿?天都黑了。
我去找逐哥,他一天没见人了。
顾文逐和大柱他们几个上山去找避水草了,你不知道吗?王哥诧异问道。
哦哦......我忘记了。
采什么避水草哦,那草在崇明山上才有,还都是长在悬崖上,哪有那么好采的。王哥摇摇头,走远了。
夏亦呆立片刻,关上院门回了屋。
晚上,夏亦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只要院子外传来脚步声,他就马上坐起,细心捕捉每一个动静,但是脚步声都是渐渐远去。
听他们口气采那草很危险,我就不该要避水草的。夏亦埋头坐在床上,心里全是后悔和担忧。
我不想要什么草了,我只想逐哥能平平安安地回家。
天亮了,院门一直未曾被人开启过,顾文逐还是没有回来。
夏亦无精打采地给自己做饭吃了,又坐在院里的椅子上等顾文逐。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一觉醒来,院门紧闭,家里只有自己。
太阳西斜,他站在村口的路上望着远方。一直站到天黑,露水悄悄爬上了他的裤腿,还是没有等到顾文逐。
逐哥,求求你快点回来吧,我不要那避水草了。
夏亦心里后悔死了。
......
夜深了,顾文逐和大柱几个往回家的路上走着。这次他们三人一共采了四根草,顾文逐拿了一根,剩下三根留给另外两人卖了分钱。大柱的腿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顾文逐也好不到哪里去,背上全是划伤。
不过虽然辛苦,好歹是给夏亦把草采到了,值得。
三人说着话,蹒跚着走到了村口。村子里人都已经睡下,整个村陷入一片安静,只能偶尔听到一声狗吠。
突然,前方大石头上冲出来一条人影,直直对着这方向跑了过来。三人停下脚步,待人跑近了,顾文逐借着火把一看,是夏亦。
夏亦跑到他们面前停住了脚步,定定看着顾文逐。把他上上下下全身打量了一遍后,忽然一头扎进他怀里,死死搂住他的腰,浑身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