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南一脸的纠结,最后大大的叹了口气:那你不准再哭了。
只要小南给二哥抱。
哎!再次叹了口气,奶奶说,让被人哭的孩子,最坏了,小南不是坏人。
嗯!心满意足的南和鸣将带着奶香的小家伙抱在怀中,幸福的蹭了蹭南小南的脖颈,小南是二哥的宝贝,不是坏人。
在一旁看着的南琴瑟看向封翼:我们要带小南回去了,需要我派人送你一趟吗?
不用了。封翼转过身,我可以回去。
南琴瑟皱着眉头,封翼居然是封翼
封翼在离开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南小南被南和鸣抱着,将小脑袋架在南和鸣的肩膀上,双手拥抱着南和鸣的脖颈,哑然失笑,早知道只要装哭就能抱抱小孩儿,他就试试了,再封翼愣神的当口,小南偷偷的伸出了手,用小指虚空勾了勾,然后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露出一口可爱的小白牙。
离别的失落突然被填满,封翼冲着南小南同样勾了勾小指,在上面亲吻了一下,南小南有样学样的也亲了一口,冲淡了离开的失落。
整整一天的折腾,南小南到底还是累了,被南和鸣抱着整个人趴在南和鸣的肩膀上,睡的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南和鸣眼神柔和的不像话,轻轻的拍着南小南的后背,大气不敢出一口。
累吗?南琴瑟前来插手,我帮你抱抱?
南和鸣冲着南琴瑟一呲牙,抱着南小南远离南琴瑟三步之远,冲着南和鸣伸出手想要接过来的大哥一脸无辜的看着空荡荡的双手,抿唇不语,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悦的气息。
回到南家已经是深夜,正在客厅中等待的何璇晚听到了回来人的信息立刻从沙发上坐起身来一脸担忧的过来,看到南和鸣怀中熟睡的南小南立刻想要接手,却被南琴瑟不动声色的挡在了两步之外。
小南已经睡着了,不好再继续折腾。压低了声音,南琴瑟见到南和鸣去了专门为南小南准备的房间之后才开口,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已经通知了父亲,他直接去公司加班了,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做完,小南的事情你暂时先不要管,有我和和鸣。
他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能不管呢?何璇晚好不容易接受了南小南的存在,将他接了回来,辛辛苦苦的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如今却被两个继子横插一杠子。
你一直都没有作为一个母亲生活过,现在也不适合立刻胜任母亲这个角色,在你能做好自己的本分之前,不要给让小南在你身上有过多的注意力。五岁的孩子是很敏感的时期,他一直记着在乡下的奶奶和他们并不熟悉,在和他熟悉起来之前,他不愿意让南小南见到哪怕是他的亲身母亲,您放心,我不会剥夺您对小南的抚养权,他只是暂时由我保管。
你在说什么?那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你们来保管,你们把小南当做物品吗?他需要的是我,是一个母亲,你们只是他的哥哥!何璇晚突然生出了一种诡异的直觉,之前对小南不冷不热的两个继子,现在好像打算抢夺他的孩子。
然而南琴瑟却并没有继续和何璇晚纠缠,修长好看的手指抬起抵在嘴边,然而他的双眼却在阴暗的夜灯之下,显得极其阴暗:嘘,不要吵,他很累了,需要睡个好觉。
何璇晚不敢说话,只能看着这个在她面前大放厥词的继子,转身离去。
南琴瑟握住了南小南房间的把手,推了门进去,柔软的单人床上,陷着一个小小的影子,这个孩童还如此的矮小,却非常的明艳,在漆黑的树林之中,这个孩子却比任何的一切都要耀眼,吸引着他的目光,让他的视野之中无法再填下任何东西。
南和鸣靠在南小南的身边,目色温柔,他单手撑着脑袋,细细的欣赏南小南的睡颜,本就容色艳丽的弟弟此刻却比任何张扬的时期还要更加明媚动人,南琴瑟心里明白,这是被灌输了满溢的爱意之后才会流露出的动人色彩,那他呢
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是不是也和二弟一样,无法抑制住内心失而复得的喜悦,而喜形于色了呢?
南和鸣,我们谈谈。
今天一切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慌张的寻找小南的踪迹,让他脑海中不断被拥挤的记忆填满的疼痛被抛之脑后,那样真切的记忆和仿佛刻印在灵魂深处的痛苦,终于在一切安定之后爆发开来,他似乎能理解现在南和鸣的想法,想看着他,看着那个因为他们的忽略,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的那个孩子。
只有看着他,内心的痛苦才能被减少,只有看着他,感受着他,叫嚣的痛苦才会被淡淡的奶香所冲淡,让他清明双眼,看清现在不过是少年的自己。
南和鸣跟在南琴瑟的身后,两个人在楼梯间中,明明说要谈谈,却仅仅是走出了南小南的房间,两个人就不愿意再离开一步。
我以为,他是一个爱哭鬼。南和鸣的声音首先打破了门口的寂静,他总是爱哭,在我的面前,哭的像个傻子,那时候我很不耐烦,哭有什么用呢?能解决问题吗?能帮助我吗?
南琴瑟靠在墙上,闭上双眼,记忆中那个孩子哭泣的模样,在他的眼前闪现,那时候他是怎么做的呢?
转身离去吧。
到底是兄弟,他和南和鸣的想法出奇的相似。
第7章
他很会哭,当时的南琴瑟是这样认为的。
他总是会在各种场合哭,在他不接受他的帮助的时候,在他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在他站在他的面前,却并不打算和颜悦色的时候。
曾经那个孩子站在他的面前,留下了泪水,却用双手接住了落下的泪珠,低头看着,似乎很不可思议的样子,那时候他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珍珠
只有给值得的人,才会哭泣。
那个一直都把他们当做家人,却被冷漠对待的孩子,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们,他们是坏人,即便如此,他也爱着他们,认为他们值得。
南和鸣不自觉的用指腹轻轻的碰了碰眼角,那里有小南留下的亲吻:南琴瑟,你后悔吗?
是南琴瑟点了头,从来不肯低头的男人,从未曾被人击垮的男人,我后悔了。
他们是兄弟,亲兄弟。
有些事情无需多言,就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南琴瑟偏过头,耳根有些发红:至少让我抱抱。
哼。南和鸣挑眉,各凭本事!
第二天南小南的生物钟让他准时起床,睁开双眼从迷迷糊糊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这会儿如果是南小南的奶奶在旁边就知道这小家伙已经精神饱满打算去作妖了。
这个年龄的孩子哪有不喜欢到处跑着玩儿的?南小南作为小朋友中的老大当然是要起带头作用,早就习惯了在山林中到处窜的南小南自然不会因为在公园迷了路就迷惘,但是睁开眼睛之后眼前是漂亮的吊灯和柔软的床铺以及在他一左一右的两个熟睡的少年,南小南少见的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