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没有,哥?覃最这手松得不是特别情愿,他恨不得把脑门儿直接顶到江初额头上盯他,眼仁儿弯着,里面热乎乎的全是他。你要问几遍啊?小狗。江初被盯得心口发烫,笑着又拍了拍覃最的脸。他这会儿才算是能完整地看一眼覃最,不知道是不是军训太练人,覃最的五官线条好像更立体了,整个人往眼前一杵,有型有款,帅得扎眼。说你想我。覃最不接他话,就要听完整的。想你想你,能不想么。江初对他是真没招儿,不想我一早上跑过来干嘛?覃最又用鼻梁在江初太阳穴上轻轻碰了碰,这才控制着自己拉开距离,接过江初的箱子揽着他往外走。你下回开车来吧,他在江初胳膊上一下下捋着,麻烦。知道十一出门有多堵么?江初朝他屁股上甩一巴掌,说点儿屁话。覃最笑笑,扫见前面一排排的店,又问江初:吃饭了么?没来及,在家喝了瓶奶。江初看他,你吃了么?许博文已经走了?走了。覃最又看一眼手上的箱子,不是不让你带行李么,先吃饭还是先去放东西?先放吧,顺便就在你学校附近随便吃点儿,拖着麻烦。江初说到一半,想了想又说:不对,酒店得中午菜能办入住吧?要么说不让你带呢。覃最在他肩膀上又捏了捏,先放我宿舍吧。行。江初点点头。明明天天都电话微信聊着,去学校的路上,江初还是有说不完的话想问覃最。从军训问到教官,从教官问到辅导员,连宿舍水房晚上几点没热水都问了一遍。车停在学校门口了,他又很不经意的把话题拐到康彻身上:你跟你们寝室那几个人,是不是现在跟康彻关系最好啊?都还行。覃最笑着看他一眼。那挺好的。江初被他看得有点儿虚,搓了搓鼻子没多问。到寝室门口,江初听着整个楼层都挺安静,也把声音放轻了:屋里两个都没醒呢吧?覃最看一眼门锁,掏出钥匙开门。都出去了。他和许博文出来的时候,门锁是虚别着直接扣上的,这会儿直接锁了,屋里果然没人。好家伙,你们寝的卫生竟然保持得还行,我上学那时候江初话没说完,随着锁门的动静,他被覃最扳着肩膀推了一下,后背直接顶在床柱上。覃最的手掌还在他脑后垫了一下,没给江初反应的时间,直接面对面亲了下来。江初浑身一僵,别别脖子想转开,覃最五指张开,叉进他头发里攥着他的后脑勺,不让他动。覃最吻得很深,上来就带着粗重的鼻息,整个人的力气都压在江初身上,舌尖嵌进他口腔的同时,另一只手贴着江初的下摆拱进去,顺着他的腰背往上揉。江初喉头颤了颤,隔着衣服摁住覃最的手,被覃最一震腕子挡开,控着他的脑袋,更加强硬地把他往床柱上挤。这个吻比先前几次都更凶狠霸道,透着股野蛮的劲头,那种完全被动的性别倒错感又出现了,江初头皮一阵阵的发麻。他攥在覃最手腕上的手僵硬地加重力气,几乎要掐进他皮肤里,能感到覃最跟他心跳同样又快又急的脉搏,顺着五指导进掌心,震得他心口发麻。感受到江初没有继续挣扎,覃最胸口一阵起伏,近乎暴力地往更深了吻他。头皮上每一根神经都在释放着兴奋,他拇指抵在江初胸尖上狠狠一碾,趁江初窒息发僵的瞬间,咬着他的舌尖探下去,用力往那抓了一把。江初猛的佝起腰,扣住覃最的手腕把他顶开。别发疯。他嘴唇细细地发着颤,被吻得酸麻,哑着嗓子警告覃最。哥。覃最嗓子也哑,比江初哑得更厉害。他勒着江初又抱上来,浑身的气息像是真要失控了,拱进耳后舔他耳根,露骨地挤他:你明明知道,你过来我会对你做什么。江初张张嘴,打了个剧烈的激灵。正要失神,走廊上传来康彻有点儿大的声音:哎,穗儿,见我手机了么?啊?毛穗的声音几乎就从宿舍门口传进来。江初猛地把覃最推开,用力擦了两下嘴,拽拽衣摆坐进桌前的椅子里。第70章康彻和毛穗边说话边开门的动静传到耳朵里, 江初才后知后觉地后背发凉。他竟然一点儿都没听见,刚才耳朵里光是覃最和他自己喘气的动静了。怎么能喘得那么重!这要是等毛穗把门打开,他俩从床柱前分开都来不及, 活等着被看见。江初在心里骂了一串我操, 覃最精虫上脑就算了,他竟然也被这狗玩意儿给传染了。他斜眼儿朝覃最裤裆上瞄了一眼, 瞅见他那根狗鞭还在裤子里撑着呢, 顿时头皮一炸,忍不住照着覃最的小腿踢了一脚。覃最正上头的时候被打断,也从胸腔里呼出口气,皱皱眉有点儿烦躁。他拽过许博文的椅子把自己砸进去, 曲起一条腿踩着椅子沿,坐好以后又转了半圈,遮挡弧度。两人刚跟火上房似的各自摆好造型,门锁就咔啦一声被打开了。哎吓我一跳!毛穗推开门看见寝室面对面坐着俩人, 原地蹦了一下, 屋里有人啊, 覃最你回来了也不出声!看清楚另一个人是江初,他还挺高兴地打招呼:哥你到了啊?啊。江初笑笑, 整个人还被无法描述的尴尬包裹着, 总感觉自己还在床柱上靠着。你俩吃饭去了?他横起一条腿,脚踝架在另一条的膝盖上,两条胳膊撑着椅子把手叉在一块儿, 往前坐直了点儿。晒被子,顺便食堂吃了点儿。康彻笑着说。我说一进来感觉你们寝室那么利索, 感情是被子都抱出去了。江初越过毛穗的脑袋, 打量着康彻。上次见康彻只有匆匆一面, 视频里看人也总有种虚无感。这会儿仔细看看,康彻确实属于乍一看就引人,并且越看越有感觉的类型。他打量康彻,康彻也看他。江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心虚了,跟康彻带着笑的目光对上,他老有一种康彻什么都知道的错觉。甚至脑补出康彻趴在门缝外,把他和覃最刚才的举动看得一干二净的猥琐画面。这短护的,就你弟床上的没叠,直接选择性无视。康彻拉开外套挂在椅背上,也在椅子上坐下。哥你没吃呢吧?毛穗手脖上还挂着杯豆浆,朝覃最桌上一磕,红枣的,正好给你喝了吧。你要买的原味儿我真就喝了。江初笑着看了眼时间,再等会儿吧,你俩空空肚子,中午一块儿吃顿饭。行啊。毛穗乐了,去覃最旁边怼了怼他肩膀,这回我真不跟你们哥俩儿客气了啊。你哪天客气过。覃最支着条胳膊杵着下巴,眼睛一直定在江初的方向。覃最这两个室友比他都能说,而且热情会来事儿。江初冷不丁过来了,他们也没表现得多客套生分,从江初来几天到江初怎么住,有什么聊什么。尤其毛穗,话多又是本地人。他连说带比划的跟江初介绍景点,嘴皮子一开闸就刹不住,直接把五天的行程都给他安排完了。卡在饭口前,江初带三个小孩儿去吃饭,也没专门找馆子,问他们想吃什么,都说随意。再问覃最,覃最在吃这方面一直也没追求。想起来高夏之前给他推荐了一家石锅鱼,江初点点头,他就直接叫个车过来,几个人直奔石锅鱼。让高夏也一块儿过来吧。覃最不提高夏,江初都忘了他也在附近上学。他没在。覃最说。回家了?江初问。去找陆瑶了,昨天夜里的飞机。覃最给他发了张照片,是高夏昨天半夜发来的他跟陆瑶亲亲密密的机场合影。江初点开看看,笑着哦了声。哥你单身啊?毛穗在后排问了句。嗯?江初从后视镜看他,猜出来了?用猜么,毛穗个子最小,被康彻和覃最夹在中间,整个人都往后埋着,就看见双眼轱辘轱辘转,但凡有个女朋友,还能大过节的来看弟弟啊。他就是随口一句玩笑话,江初心里有鬼,听在耳朵里就不由得咯噔一下。确实,昨天视个频今天就来了,别说他跟覃最不是亲哥俩儿,就是亲的,这也显得太热乎了。两档子事儿,谈不谈恋爱都不耽误看弟弟。这是江初心里话,所以说出来倒是很坦然。康彻呢?飞快的说完,他带着点儿转移目标的意思,把话头转到康彻身上。嗯?康彻正在摁手机,听见江初问他,抬抬眉毛。我啊,他冲着江初后视镜里的目光笑笑,我算是努力中吧。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毛穗直接哎一声把话题打断了:哥你别问他了,之前我以为覃最最没意思,康彻比覃最还没意思,我打听一个月了都没打听出来。是么。江初笑着应了声。目光在后视镜里扫过去时,他跟覃最的目光对了一下。覃最没什么表情,盯他一眼就把视线转向了窗外。石锅鱼位置离医学院不算远,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就是国庆人太多,挺大的二层店面,他们到店里差点儿都要满座。在靠窗的半隔断间坐下,江初让他们直接扫码下单,想吃什么点什么,不用问他。结果转脸看见服务员拽了半件子啤酒上来。你点的?他扭脸看着覃最。嗯?覃最坐在他里面,往后欠身看了眼,不是。我点的,哥。毛穗举举手,直接拎了三瓶出来往桌上一磕,反正什么事儿,大放假的不喝点儿啊?你们昨天一个个晕得跟什么一样,江初看他跟个豆丁似的,拽酒瓶子还挺有气势,忍不住想乐,过劲儿了?那是康彻和许博文,不是我。毛穗嘿嘿一笑,给江初递了一瓶,我比他俩强点儿,跟覃最没法比,哥你肯定量也大。这方面我还真不行。江初摆摆筷子。哪方面啊?康彻去了趟卫生间,回来一坐下就笑着接了句话茬,这种话可不能在外面说啊哥。操,江初笑着骂了句,饭还没吃一个个就想现原形了是吧?康彻又说了句玩笑话,江初正要接,突然大腿一紧,一只手在桌子底下顺进他腿缝里,像是带点儿威胁的意思,运着力气上下搓了搓。江初涮碗筷的手顿了顿,直直身子,用余光扫向覃最。覃最靠在椅子里用一只手摁着手机,面色如常,跟个人似的。这顿饭没吃太久。这个年龄段的大男孩儿吃起肉都是风卷残云的架势,江初下了双份锅的鱼,不到一个钟头连汤都捞干净了,啤酒还没下去几瓶。康彻清楚自己喝酒打晃的毛病,一口没沾。江初昨天没睡好,本来也不想喝,被毛穗热情洋溢地劝下去一瓶半。剩下半筐还是覃最当饮料似的给解决了。吃完饭打车回去,江初没跟他们再去寝室。覃最让他直接从酒店路口下去办入住,自己去寝室收拾收拾东西,顺便把江初的箱子给拎过来。十月份午后的太阳最懒,覃最这回订的房间朝向更好,沙发在落地窗前面,开门进去满地金灿灿的太阳。江初抻抻懒腰,架着条腿在沙发里躺了会儿,等覃最再回来,他迷迷瞪瞪地都快要睡着了。困了?覃最把箱子靠墙一推,撑着沙发叠在江初身上,从上往下地看着他。有点儿。江初睁睁眼,又被太阳刺得抬起手背压在眼眶上,你抽烟了?嗯。覃最的胳膊从江初腰下抄过去,脑袋埋进江初肩窝里,顺着他脖颈轻轻嘬着。吃饭的时候你干嘛呢?江初一直惦记着这事儿,想抓着覃最的脑袋把他提溜起来骂一顿。手往覃最后脖子上一搭,他又没舍得使劲儿。结果他没舍得提溜,覃最倒是从他腰底下抽出一只手,攥着江初的下巴颏让他睁开眼。你跟康彻的话怎么那么多?覃最用脑门儿顶着他额头,轻声问。哪儿多了?江初皱皱眉。覃最不说话,两人眼对眼盯了会儿,他偏头朝江初嘴唇上咬。我操。江初不乐意了,顶着覃最的脑门儿把他推开,覃最你跟我找抽是不是?他还没嫌康彻让他有股说不来的别扭,昨天康彻直接往覃最后背上摸的画面还在眼前转着呢,覃最先跟他起劲儿了。还他妈起得莫名其妙!康彻跟我一样,你别跟他那么多话。覃最又盯了江初一会儿才开口说。江初愣愣。你怎么知道的?他又想起来刚来学的时候,覃最跟他说过的康彻知道没事儿。不用知道,感觉就一样。覃最也说不出个四五六。感觉一样你还让他摸你背啊?江初嗓门有点儿起来了。刚才就不该喝那一瓶半。这话从嘴里一冲出来,江初就后悔了。他没有覃最那种乱七八糟的感觉,他就是本能的不得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