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懵了, 后背撞在柔软的枕头上,被迫承受着柳霜给予她的暴风骤雨。
柳霜一手掐着她的下巴,闭上眼睛, 长睫颤动, 吻得很专注。她刚才似乎梦见了很不寻常的东西,连亲吻也带着一股疯狂宣泄的劲儿,平日里的冷清和克制全都不见踪影,唇齿胶合, 热烈而狂放。
沈期欺呆呆地任她亲,始终保持着满脸震惊的表情。
哈?怎么突然亲起来了!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事情?
柳霜肆意地shǔn xī 着她的舌尖, 却得不到应有的反应, 顿时不悦地眯起眼, 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沈期欺,忽然在她嘴唇上轻轻啃了一口, 像是怪罪她的走神。
嗷!
沈期欺嘴唇一麻, 被柳霜那两点尖尖的犬齿戳得破了皮,满嘴都是血的味道, 像是含着一块铁锈。
虽然已经是第三次接吻,但她仍然算不上驾轻就熟, 亲了一会儿又忘记用鼻子呼吸,柳霜还掐着她的腰不肯放开,两人肢体紧贴,彼此间连一丝罅隙也没有。
现在她不是被柳霜掐死,就是要窒息而死。
女主这又咬又掐的,还搞窒/息play,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写的是什么泡泡文。
为了喘气, 她伸手推了一下柳霜, 没推开,又推了一下。
柳霜察觉到了她的抗议,微微抬头,直起身看她。居高临下的姿势,乌黑的发,苍白绮丽的脸,嘴唇还上沾着她的血,气场全开,像个陷入癫狂的吸血鬼,妖冶张扬得让人心旌摇曳。
她们无声对视了一会儿,沈期欺被她的颜值打败,吞咽一口空气,不自觉地红了脸。
完了,有点腿软。可恶,这就是女主的魅力吗?!
柳霜见状低笑一声,捧起她的脸,又俯身慢慢吻下来,那癫狂的气势已经减弱许多,耳鬓厮磨,缠绵悱恻,后来甚至带上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和暧昧。
沈期欺彻底缴械投降,迷迷糊糊地搂住她的脖子,心道:我怀疑师姐在用美人计诱惑我,但我没有证据。
她拿不准柳霜对自己的看法,可能是出于朋友之间的迷之占有欲,也可能是魔域放飞自我的血脉作祟毕竟闺蜜也是可以没事亲亲的嘛。
只要柳霜现在不是清醒的状态,就不能作数。
柳霜微凉的嘴唇贴上她线条漂亮的下颌,到白细的脖颈,再到瘦削的肩膀,一连串滚烫的吻落在她的身上,像一串烧不尽的烙印。
呜
沈期欺浑身酥/麻,猫儿似的哼唧了几声,乖得不行。她缓缓睁开双眼,漂亮的杏眼里蒙了一层潋滟水雾。
柳霜眼眸暗沉,轻吻那片细密的眼睫,一只手悄然探入里衣,抚上她紧致的腰肢。
炽热,潮湿,汗湿淋漓。
她几乎什么都不会,只凭借着一腔本能和冲动,想要和对方赤诚相亲。
沈期欺沉溺在温柔乡中,浑然不觉。静悄悄的夜晚,绡帐中却是一片春意盎然,恐怕没有人会发现她和师姐做出如此有悖伦理的行径,背/德的欢愉刺/激得她全身颤抖。
等等,没人发现?!
理智回笼,沈期欺猛地睁开双眼,伸手拦住了对方逐渐过火的动作。
等等,师姐、水镜她喃喃道,双颊燥红一片,会被看到的
柳霜轻咬着她的侧颈,喉咙里发出不甘愿的呜咽声。
不行!沈期欺坚定地抓住她的手,从衣服里拿了出来。
万一被看到了,岂不是当着全修仙界面前出柜!
想象了一下这种画面,她恨不得当场去世。
沈期欺十分担忧地捂住脸,心道:我现在假装昏倒还来得及吗?!
忽然被她打断,柳霜心情不太好,皱着眉,表情看起来凶凶的,像只被吵醒的猫大爷。
沈期欺于是顺毛似的摸摸她的头,心虚地安慰道:下次一定。
现在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等出去以后再向沈决好好解释了。
柳霜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垂下头,在她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卧槽!沈期欺忍不住痛呼出声,肩颈上热辣辣的,应该是流血了,师姐,你真是属猫的吧!
柳霜抿了抿唇,转过身去,不理她。
沈期欺伸手在脖子上一抹,借着月光一看,果然流血了。她从乾坤袋里掏出几枚冰块,用手绢儿包着,敷在那片伤口上,嘶了一声。
刚才嘴巴被咬破了,现在脖子也遭殃了,女主这牙口真不是一般的好。
柳霜背对着她,一言不发,身上只一件单薄的中衣,勾勒出清瘦的身段。
不冷吗?沈期欺叹了口气,把她拉下来,盖好被褥。
柳霜虽然处于疯魔状态中,但没有抗拒她的行为,乖乖地蜷进被子里。
方才纵情的余裕褪去,沈期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盯着柳霜的背影犹豫片刻,小声问道:你刚才是做了什么噩梦吗?
柳霜沉默许久,道:是。
沈期欺想了想,用手轻轻捋着她散落满床的黑发:不是说,梦都是反的嘛。你梦见的东西,不一定都会成真,别害怕。
柳霜转过身,看向她,眸子散发着琉璃一样的光华。
确实。她低声说。
沈期欺又拍拍她的脑袋,哄道:呼噜呼噜毛儿,吓不着。
折腾了大半夜,两人都有点累了,在被窝里有一茬没一茬地聊天,沈期欺说七八句,柳霜应一句。
说着说着,沈期欺就没了声。柳霜垂眸一看,对方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已经睡过去了。
看着看着,她也跟着阖上眼睛。然而等来的不是困意,而是如潮水般涌来的清明。
刚才的记忆尽数回到脑中,她叹了口气,缓缓坐起身来,一手扶着脑袋,满脸倦怠。
沈期欺说得对,刚才的画面如若让各派掌门看见,恐怕她们今后都麻烦了。
柳霜抬起眼眸,两指微动,一缕黑烟从指尖袅袅升起,化作一只胖乎乎的小黑鸟。
去吧。她低声道。
那黑鸟扑腾着翅膀,支撑着圆滚滚的身体往轩窗外飞去。
在飞出去的一瞬间,它忽然伸展双翼,化作一只漆黑矫健的鹰隼,如电如露,向魇境的天空上方疾驰而去。
穿破缥缈的云层,掠过虚无的天穹,它一路飞出了魇境独有的结界,直奔外界的栖山。
而此刻栖山中,观战台前,掌门们皆站在原地,一脸震惊,议论纷纷。
仔细一听,便能听到诸如女子和不堪、耻辱之类的词语,而沈决坐在高台之上,脸色黑沉如铁,额上绽开一片青筋。
他眼前的水镜中,正是沈期欺酣睡的场景。
那黑鹰在半空中盘旋片刻,忽然振翅朝着观战台俯冲而下,当它撞击到众人的那一刻,蓦然化作一片黑烟,如烟花般绚丽地绽开。
浸在迷雾之中,那几位群情激愤的掌门,表情忽然变得一片空白,在黑雾中呆呆地立着。
高位之上的沈决,表情闪过一瞬间的惊疑,但很快归于茫然,如同那群掌门一样,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地。
黑雾很快散去,不留痕迹。
他们也像是忘记了刚才所看见的场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迷茫。
我们为何要站在这里?
不知道啊
柳霜垂下眼,小胖鸟正亲昵地蹭着她的手指,她顺了顺鸟毛,低声道:回去吧。
小胖鸟叽喳两声,缓缓消散。
柳霜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眼前睡得正香留着口水的沈期欺,感叹她的心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