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举了个托盘走进来,把装着蓝色液体的高脚杯摆在殷情跟前,而后退了出去。
殷情把酒杯放在了玖慕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是?”玖慕诧异。
“开胃酒。”殷情挑眉:“不是没有胃口么,你看你瘦的,得吃饱喝足了才有劲儿干活。”
玖慕默默接过,轻抿了一口。
“什么??自杀了?!你玩我呢?!”
“警局刚传来的消息??你他妈别唬我。”
“是真的?——我.操了那个臭婊.子!!她有病吧我日!!为什么要自杀??”
果然如殷情所说,这地方隔音效果实在不怎么好。
一墙之隔突然响起了咒骂声,嗓音越来越大,脏话也越来越过分。
玖慕缓缓抬起头,和殷情对视了一眼。
声音有些熟悉,两人从彼此眼底看出了答案。
是程义辉。
不给玖慕反应的时间,殷情已经抽身而起,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殷情——”
前者丝毫不理,玖慕只能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殷先生,需要什么帮助吗?——啊!”
伴随服务员的一声惊呼,殷情直接抬脚踹在了门把手上。
劲儿极大,门把手承担了与它这个年龄所不负的压力,咯吱一下断了,松垮垮挂在门锁上,还有些可怜。
包间里的人明显被吓了一跳,几个中小公司的老总正在谈话,闻声目露惊异望着门外,而程义辉已经打完电话,一只脚迈出了卫生间的门,脸上还带着掩不住的愤怒。
他看到浑身冷意的殷情站在门口,身后是晃悠悠断了一只门轴的实木门,整个人骤然愣住。
就在他愣神之际,殷情大步上前,一把抓过他的领子就把一百多斤重的男人砸到了餐桌上。
哐当一声巨响,木桌被劈成两半,酒杯掉落在地,一地的玻璃碎渣。
而程义辉就结结实实摔在了木屑玻璃渣上,碗盘洒出饭菜淋了他一身。
殷情居高临下,从来都漠无表情的眼此刻充斥着戾气,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线,五官轮廓都写着凌厉。
脱掉了那层慵懒模样的外衣后,内里依然是那个令人畏惧的殷家少爷。
“殷......殷少爷,您这是做什么?”同样被溅了一身菜汤的李总观察了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
“打人啊看不到?”殷情语气有些不耐,看傻逼的目光瞥了李总一眼。
“是,是......”李总唯唯诺诺,尝试和殷情讲理:“但是殷少爷,您打人也得有个理由不是?程总是怎么惹着你了啊?”
程义辉一把老腰快要散架了,殷情这操作对他来说无异于天降横祸,躺在地上缓了半天才慢慢支棱起上身。
他也是欲哭无泪,江沂上流社会谁不知道这位殷少爷性情善变,平日里对谁都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真动起手来比谁都狠,见血那都是常态。
他大概是懂了殷情这怒火从何而来,却没懂他为什么为了那一个自杀的小助理要得罪自己。
——虽然自己确实比不上殷家家大业大,但不管殷情还是自己,作为一个生意人,这样的得失显然是不值当的。
“殷少爷......”程义辉好言好气,也不管一身的汁水,笨拙爬起来:“是啊,您这打人好歹有个理由不是?我总不能白白挨一顿打吧......”
“怎么?”殷情唇角溢出冷笑:“什么时候我打人还需要理由了?”
程义辉一愣。
殷情话音刚落,又是一拳怼到了程义辉脸上,后者蹬蹬蹬退后几步,踩在碎渣上差点滑倒。
殷情嗤笑一声,眼神赤.裸裸的不屑:“怎么?骂人时候挺带劲,一挨打就开始怂了?老子正无聊呢,你不是气儿也大得很么,来啊,陪我打一架。”
门外的玖慕微微蹙了眉。
他大概能猜到殷情来没事找事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