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错,他是偶像。
帅哥支支吾吾半天,递上一张设计华丽的邀请函,他说自己七月中下旬有场小提琴演出,希望偶像能来。
茭白瞥瞥邀请函:就一张啊?我去的话,肯定要带我男朋友,一张不够。
帅哥愣了下:还,还有好多。
我身上没带,他窘迫地抿了抿唇,要不你跟我交换联系方式,等我回去了,我把邀请函寄给你。
没等茭白回应,帅哥就赶忙说:我知道您和戚董很恩爱,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我的第一场演出能我手受伤了,本来都放弃了,我觉得自己没希望了,一辈子就那样了,我是看了您的
茭白没听下去,报了自己的微信。帅哥还在语无伦次的话声戛然而止。
加啊。茭白不耐烦。
帅哥骤然一个机灵,连忙加微信发出好友申请,他的目的一达到就不敢多待,识趣地走了。
茭白察觉章枕的视线,他瞟过去,慢悠悠道:赢了?
章枕心虚得没让茭白看手机上的败局惨状,也不再去琢磨很恩爱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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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的宾客在坐等婚礼开场,工作人员在做最后的确认工作,司仪在台上跟人交流什么,不时看一眼待会儿要播放浪漫爱情故事的大屏幕,唯独不见新郎出来走位。
茭白没闲下来琢磨岑景末今天的心情。不认识的,看过八卦吃过瓜的,在漫画里露过脸的名流影星等等,一个个的都来他这儿走一遭,形式感很强。
未来的戚夫人头衔罩在茭白头顶,他的形象很正面,多亏了那篇个人事迹报道带来的影响。
那也是戚以潦众多安排里面的其中之一。
想那么多,想那么远,多伤神。本来寿命就短,哎。
茭白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点吃的,几下吃完,他站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坐久了尾椎难受。
白少,桃子吃吗?戚淮不知从哪弄来的桃子,半个手掌大,水红色。
茭白接过来一口咬下去,酸得他脸都扭了起来。
一张纸巾递到他眼皮底下,他瞥一眼戚以潦的远方表侄子,没直接把嘴里酸掉牙的桃肉吐上去,而是拿走纸巾,自己接着。
戚淮的目光从茭白的左手上扫过,镜片后的眼眸眯了眯。
这桃子不是人吃的。茭白吐了桃肉还是觉得酸,他喝了几大口茶才缓下来。
礼堂里弥漫起了一股不寻常的氛围,岑家人行色匆匆。
茭白观察了会,眉头一跳,怎么回事,难不成岑景末要悔婚?
赢了。旁边的章枕毫无形象地握拳。
茭白凑过去,右手臂挂在他肩膀上:厉害啊,你这积分。
你哥别的不行,打拳是一等一的。章枕的桃花眼里含着得意的笑,我再给你玩两把。
话音刚落,他自己的手机就震了一下。
戚淮:出来,有话说。
章枕看向戚淮,他那视线十分明显,都没藏。茭白很轻松地捕捉到了。
怎么了?茭白斜眼,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搞什么?
戚淮给了章枕一个眼神:蠢货。
章枕那张跟体格武力不符,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的脸上露出怒意,他拉开椅子站起身,手臂肌肉都鼓起来了。
哥,你干嘛呢,坐下。茭白拉章枕,哥!
礼堂左上方,易辙在岑家的亲戚这边,每当有人带着不明目的来找他搭话,岑毓都会替他挡过去,他想说他完全可以自己应付。
但岑毓对他的保护欲太强烈,他拒绝了,她会伤心。
易辙给岑毓剥着核桃,忽然一顿。
嘈杂声里混进来一声哥,并不清晰,很模糊,他却不自觉地避开那些杂音,将那个字收入耳中。
易辙辨认搜寻了一下声音来源地,他往后扭头,看见一个陌生的青年趴在一个陌生的男人背上。
那青年眉眼低垂,他对男人训着什么,难掩亲昵。
不知怎么了,易辙心口一痛,他茫然地看着。
手里的半个核桃被他无意识捏紧,破开的硬壳扎破了他的掌心,他站起来,脚步控制不住地往那边走去。
第97章
茭白在和章枕说话, 受伤的左手放在口袋里,没受伤的右手挂在他脖子上面。
哥,戚秘书怎么你了?茭白按着章枕还鼓涨的肩肌。
章枕硬邦邦道:没怎么!
这一看就是有什么。茭白朝屈腿坐在椅子上的戚淮扫了眼, 那位戴着耳机接电话,只听不说, 那股子精英下属范儿比陈一铭还要浓。
章枕都干不过陈一铭,更何况是戚淮。
比脑子,他稳输。
前面传来骚动。茭白将视线从戚淮身上挪开,挑眉望向那处。
模样跟气质都很出众的岑家未来女婿站在过道上面, 核桃硬壳扎了他一手血。
他的女友岑毓拉着他往礼堂后门方向走, 他不断回头,似乎要找寻什么丢失的东西,可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易辙,二十七岁,华侨,在英国定居, 连锁餐厅的老板, 声誉很不错。章枕说着查到的资料,怪异道, 他怎么冲我们这边瞧?
不知道。茭白蹭开手机屏, 看起了新闻。
他看你了。
左耳边忽地飘来戚淮的一道低语, 茭白的脸色不变,心里吐槽,老子不知道吗, 就你他妈眼尖!
戚秘书。茭白指了指桌上的几个小盘子里的其中一个,笑眯眯道,给我剥点核桃。
戚淮什么也没说, 拿了核桃就剥。
茭白心不在焉地刷岑家的新闻,看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他的眼前闪过齐傻逼,翻网页的动作一顿。岑毓搞什么,上次在超市,他不是警告过了吗,怎么还不把人看紧。
不过也能理解,人嘛,总有大意的时候。
即便精神绷到了极致,各种防备,也还是不能把意外发生的机率降低为零。
好在没搞出狗血的事情。
茭白可不想在今天这样一个场合,被当成笑料。因为他代表戚家,他出丑了,戚家的股价铁定要跌上一跌。
休息室里,岑毓为爱人清理掌心的伤口,她心有余悸,幸好她反应够快,及时拦住了他的脚步。
易辙看着窗外的阴云,唇峰压平:阿毓,我好像有点他不确定地说,不舒服。
岑毓吻爱人英俊的下巴,她将自己汗液未干的脸埋进他颈窝:那我们走吧。
婚礼还没开始,现在就走会不会不太好?易辙转头看她。
岑毓幽幽叹气:也许不会开始了。
易辙惊讶道:怎么?
别管了。岑毓拉起他,我们回房间。
到休息室门口的时候,岑毓正要把门带上,头顶传来很轻的声音。
阿毓,你说,易辙的眉心蹙在一起,恍惚得如同梦中人,我有没有可能,还有个兄弟?
岑毓放在门把手的手指颤了颤,你有三个弟弟,一个在你的无限纵容宠爱下长大,死在高中时期,一个被你恨之入骨,你让他受了很多苦,差点把他害死,导致你知道真相后分裂出了第二人格,不敢面对。还有一个,怕你发病跟你断了来往。
啊?岑毓一副没听清的样子,什么?
没事。易辙摇头,他觉得自己的想法莫名其妙,我昨晚没休息好,头有点疼。
等回了房间,你吃两粒药,上船后好好睡一觉。岑毓抱了抱他。这次之后,能不回国就不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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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该入场了,却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