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老妈哪来的自信,还想跟齐家联姻,姐姐更是已经在制定计划了,说是一定要拿下齐子挚。过不了多久,梁家就会沦为南城的笑料。
茭白没留意梁栋在磨牙,他这会有点紧张,因为齐子挚已经往他这里看第三眼了,难道认出来了?不至于吧,他们目前只接触过两次而已。他又不是玛丽苏文里的主角,男人女人都没有理由地记住他,爱上他,为他痴为他狂,口罩也不能阻挡他惊天地泣鬼神的美。
齐子挚没认出来,他的感官一向比较敏感,觉得领班边上的服务员给他的感觉有一点熟悉,促使他没有立即离开,他又往对方那看。
茭白的额角微潮,这样不行,得打破这局面,他掐了一把梁栋的屁股。
梁栋全身狠狠一震,一脸我是谁,发生了什么,我是谁,发生了什么的痴呆表情。
于是茭白又掐一下。
梁栋如遭雷劈,头顶冒青烟,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他恶心地跳开,铁青着脸一字一顿:茭、白,你、找、死!
齐子挚挑眉,茭白?食物名字?不认识,他抬脚离开。
茭白偷偷舒口气,可他妈走了。
啊不对,齐子挚是去302的,草,待会还要见。不去还不行,任务目标在那包间里呢。鬼知道任务内容什么时候才能提取完成。
去吧。梁栋捂着屁股被掐的地方,阴恻恻地贴在茭白耳边说,到时候沈董结婚,我还带你去见世面,够义气吧,别太感动。
茭白:这漫的主角受礼珏什么时候出场,收了这二货吧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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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沈老太坐在上位,从她左手边往下是沈寄,沈而铵。右边是齐家老太太老爷子,齐子挚,准新娘齐霜。
一张超大圆桌只有七个人,很空。
空得让人心慌。
茭白不知道别人,反正他进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点胸闷气短感,他跟几个服务员站在一起,不起眼。
可是,一直低着头的沈而铵蓦地小幅度侧了侧头,又侧一点,抬起脸对着一处。
孙子的异常反引起了老太太的注意,她也往那边看。
沈寄扫了眼母亲所望的方位。
另一边的齐家四口齐刷刷转头。
茭白:
这一个个的脖子都扭了吗?他不动声色地偏身躲在一胖服务员身后,心里把带头的沈而铵从头骂到脚。认出来了就认出来了,看我干什么,回去再看不行啊,你想气死我。
沈而铵微微抿了下唇角,他把脑袋偏回去,目光回到了桌下。那样子给人一种受了委屈的错觉。
老太太和蔼地询问:铵铵啊,刚才怎么了,你看什么呢,跟奶奶说说。
沈而铵轻摇头。
老太太拨了拨佛珠,对孙子的疏离排斥感到无力。沈齐两家很快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今晚的主要目的不是商量婚事相关,而是她被齐老太一通唠叨才答应就近接她孙子过来,让他跟未来的继母见个面。
老太太对齐家的说法是,两个小孩原先是同班同学,新关系不知能不能相处融洽。
实际上老太太根本不在乎那个,她的真正目的是要找个借口让父子两同桌。
选福缘楼则是因为这儿离三中近,不会耽误孙子的太多时间,影响到他的学习。
但孙子从进包间开始就不说话,安静得不像青春期的孩子,刚才好不容易有了点少年人该有的波动,却又闭口不言,老太太还想试试能不能跟孙子聊聊天,沈寄冷淡道:上菜。
你们先吃,不必等我。末了沈寄就拉开椅子,起身出去抽烟。
一股成熟又暗淡的香水味钻进茭白的鼻息里,他生理性厌恶,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从他身边过去的沈寄偏过头,投过去一眼。犹如在施舍一个为了吸引他注意,动用拙劣手段的小东西。
茭白不慌不忙,从容淡定,老家伙喜欢长相浓烈艳丽的类型,跟他丝毫不沾边,他非常安全。
沈寄本来都要走了,却停下了脚步,他的嗓音低沉强势,不用抗拒:口罩拿下来。
茭白:?老子才不管你。
包间里的气氛略怪。
没人听到沈寄说了话,只觉得他站在一个服务员旁边的画面实在是格格不入。
阿寄,吃饭呢。老太太发话了,她对儿子的私生活没有要求,随便他怎么解压,只要他别当着她孙子的面就好。
沈寄迈开了脚步,打火机在他粗糙的指间扣动,他刚才不过是感受到了服务生的闲适放松无所畏惧,这很稀奇。
上次敢在他面前露出这种姿态的,还是那只长了对虎牙的小狗。
狗链被拿了,摇尾撒欢自由放飞的样子在他眼前晃了又晃,实在是欠调教。
饭桌上的几人表情各异。
沈而铵捏着指关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是没看见父亲的言行举止,老太太摸着他的脑袋,似是夸他懂事。
齐家二老见怪不怪,齐子挚也没什么反应。
只有齐霜认真打量了一番得到沈寄注意的服务员,脸看不到,屁股上的肉挺多的。齐霜撇撇嘴哼了声,还不如王初秋呢,王初秋起码干瘪得很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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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寄出了包间对茭白来说是好事,他的目标不是对方,是齐霜,只要齐霜在就行。
茭白倒是不担心其他服务员在这个节骨眼上拆台搞事情,领班肯定发过话了,他们知道什么都没饭碗重要。
上菜的时候,茭白基本没出差错,就在他跟大家往外走的时候,桌上传来齐霜特有的,像含着块糖粑粑的声音。
等等。
服务员们全部停下脚步,不明所以。
茭白搭在餐车的手动了动,他和其他人一道回头,眼睛看着地面上的光影,在心里狂问:目标就在前方,任务内容提取好了没?
【请耐心等候。】
茭白偷偷翻白眼,还能不能行了?能不能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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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霜叫住服务员没别的事,就是让盛一碗饭过来,完了还对老太太露出一个甜软乖巧的笑容:妈,口感细软的您喜欢不?
那声妈让老太太的老脸一抽,她掐住了佛珠,皱巴巴的眼皮撩了撩:可以,有心了。
茭白一点都不怀疑,齐霜很有可能是被告知婚后也不能改口,所以他是故意在今天这个场合那么称呼的,当着外人的面。
而老太太被刺激到了,想把佛珠砸他脸上。她瞧不上这个儿媳的家世品相,却又惦记他的气运命盘。原著里就是被这儿媳活活气死的,活该啊。
茭白发现齐家二老挺有意思,他们对于小儿子的行为没有半分难为情,像是察觉不到氛围的变化,看不出老太太的反感。啧啧,不愧是豪门大家族的上一代人。
斜对面的齐子挚一顿,他的余光扫向服务员中的其中一位,若有所思。那种灵动的狡黠,带着点上帝视角恶意的眼神,他几个月前见过。
那是在沈老太的寿宴上。
之所以还有印象,是因为以前没碰见过。
齐子挚放下筷子,分明厚实的双手搭在腹部。服务员的衣着都是统一的,口罩帽子一戴,只露出一双眼睛,全凭身形和性别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