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先拿起那件黑陶器,他先看了看,再问道:“这个多少钱?”
“兄弟还是挺有眼光的,这个算你一千,再加那只碗,算你一千二吧。”
“太贵了,我身上只有五百块钱。”
“那肯定不行。”
“现金就五百,看到没有。”赵琦有些愤怒地从口袋里掏出五张红票子。
“那你就换一样别的嘛。”摊主态度也很坚决,好像吃定了赵琦一样。
赵琦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把黑陶器放回去,又拿起旁边那块玉器,看了一看,一定一顿地说:“那这件玉器,总行了吧!你要是不乐意,那算了,咱们让警察来评理!”
摊主抬头看了看那件玉器,又看了看赵琦相当难看的脸色,点头道:“行,那就这样吧。”
赵琦付了钱,转头就走,他要去医院处理伤口。
快走到古玩城门口时,他遇到了瞿俊民。
瞿俊民笑着说道:“老弟,昨天真是对不起,在外面和朋友一起喝酒,喝的断片了,等醒来看到你的电话,已经早上四点多了。刚才我爸在,我也不好跟你说。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啊?”
赵琦说:“哦,没事,我先去一趟医院,这事等回头再说。”
“怎么了?”瞿俊民这才注意到,赵琦右手上沾了一些血迹:“手受伤了?”
赵琦简单讲了刚才的事情:“那家伙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葛琒吧。”瞿俊民说:“回头我找到这家伙的地址,给你报仇!玛得,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么阴险,令人恶心的家伙。你先去医院吧,回头再联系。”
赵琦去医院处理了伤口,打了针,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期间,瞿文地也打电话过来,询问了情况。
从医院出来,赵琦返回古玩城,去了李掌柜的店铺,瞿文地父子此时也在那里喝茶,除了他们和李掌柜之外,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和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
说起来,早市由于市场里汇集了五湖四海的收藏爱好者,能带来无数的相关信息,也能结交朋友,或者拉拢客户,因此,逛完早市可以去相熟的古玩店里坐坐,打听一下消息,运气好,就能有意外的收获。
见赵琦进来,瞿文地关切地问道:“没事儿吧?”
赵琦笑了笑:“没事,伤口不深,要不是被陶碗的碎片扎到的,只要去药店买点红药水消毒,都不用去医院。”
“哎,都怪我……”
“别这么说。”赵琦打断了他的话:“这和您可没什么关系,况且,真要这么说的话,如果没有这事,我还不会捡漏呢。”
听到“捡漏”二字,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了过来。
在这里,赵琦也不担心自己捡漏的消息传出去,会让他怎么样,于是便把刚才购得的那件玉器拿了出来。
这是一件玉雕神面相,黄玉质,沁色丰富,沁入胎骨,局部已成鸡骨白色。神面方脸,橄榄眼,鹰钩鼻,阔嘴獠牙,耳饰圆形耳环,头顶有细阴线雕刻成卷云状发丝。
屋里的老人轻咦了一声:“这好像是石家河文化风格吧?”
“不是好像,就是石家河玉器的造型。”
瞿文地指着玉器上的纹饰:“石家河文化最重要工艺特征是减地阳纹,这种工艺做一条阳线首先要刻两条阴线做为阳线两边的轮廓,然后再分别剔除两边多余的部分将阳线凸起,最后还要平整去除部分表面,工序相当复杂,也是石家河玉器的鉴定要决。”
李掌柜接过话道:“这件玉神面,除卷云状发丝为阴刻,其它鼻、眼、面部均为大面积减地起阳,工时耗费极大,工艺也极为精细,而且皮壳丰富,包浆老道,是难得的石家河玉器珍品啊。”
说到最后,他的言语中也带着些许羡慕,其他人也都差不多。
“这玩意能值多少钱啊?”瞿俊民开口问道。
瞿文地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整天就知道钱钱钱,一件古玩难道光凭价钱多少,就能判断它的价值?”
瞿俊民嘿嘿一笑:“我也知道古玩有研究价值,文化价值,但这些都不能量化,最好的办法,也只能用价钱还衡量。”
“那你干脆钻钱眼里得了!”瞿文地没好气地说。
瞿俊民转过头,吐了吐舌头,为这事跟父亲争,永远争不赢。
李掌柜哈哈一笑:“我觉得俊民说的对,只有流通才能更好的促进这个行业发展,价钱贵了,才以吸引人们的眼球。就像这件玉神面,放到别人眼前,肯定不会怎么在意,但你要说,这东西能值十来万,他肯定会相当惊讶,随后升起好奇心,有可能进入研究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