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十三哥。”
“谢什么?”
他们三个人一块亲亲密密地吃的东西,就显得赵元祚格外受冷落。赵元祚趴在桌子上看着他们三人,忍不住耻笑:“就这种东西也会有人稀罕,真是没见识。”
赵元齐捏紧了小拳头,可是思及母妃的交代,只能暂且忍着。
赵元邑却赶忙道:“我就喜欢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赵元齐拳头一松,将盒子推给赵元邑:“你吃,全都给你好了。”
赵元邑露出嘴边的两个梨涡:“谢谢十三哥。”
赵元齐不禁心花怒放了起来。这个弟弟真好。
零嘴没能吃多久,韩侍郎便又来上课了,不仅上了课,临下课前还留了一份课业给他们。
资善堂的课原先是每天都有的,只是如今这几个皇子都没有一个读书的样子,所以换成隔天一次。韩侍郎布置的功课不算难,但若是想写出新意,那可不容易了。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试试,这个十七皇子到底是不是真想读书的。别人说的都不算数,韩侍郎只从功课里头看。
下了学,四个孩子都从资善堂出来。赵元祚依旧对着他们三个人冷嘲热讽了一番之后,才被太监抱着离开了。
讨人厌的走了之后,赵元齐才拍了拍赵元邑的肩膀:“放心,以后有我们呢,他以后肯定不能这样随随便便欺负你。”
赵元壬吸了吸鼻子:“对,有我们呢。”
赵元邑心里好笑,却还是乖乖点了点头。三人在岔路口分别了,赵元邑朝着他们人挥了挥手,这才回去。
回了住处,赵元邑便发现自己住的地方好像有些不一样。被子被挂在竹竿上晾着,柜子里的那些衣服也被晒在了外头。
忍冬人本在那儿拍被子,听到脚步声之后才回过了头,后又毕恭毕敬地行了礼:“殿下。”
赵元邑嗯了一声,嗅了嗅,被子上有股干爽的味道,他又看了看周围,尤其是李福的屋子。忍冬立马道:“我今儿上午闲着没事,把李福公公的屋子打扫了一遍。”
赵元邑拉下脸:“往后不必管他。”
忍冬咬了咬唇:“是,奴婢知道了。”
赵元邑径自去了寝房,准备去做先生布置的功课。没有碍眼的在跟前晃悠,赵元邑度过了一个安详的下午。
赵元祚也一样。
他回来之后便将书囊一扔,领着两三个太监宫女开始疯玩儿起来了。下午贤妃一直在太后跟前伺候,没顾得上赵元祚,等傍晚回来,才想起来要检查赵元祚的功课。赵元祚一点儿没慌:“我都已经写完了。”
贤妃只道:“拿来给我瞧瞧。”
她出生高门大户,自然也是识得诗书的,教导赵元祚不成问题。实际上,赵元祚出生之后,不管是贤妃、太后亦或是皇上,都对他抱着极大的期待。可事实是越是期待,越是不堪。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十三皇子与十四皇子更是个糊涂蛋,倒也不怕被比下去了。
贤妃静静地等着赵元祚将功课交上来,却见赵元祚现在桌子跟前,脑门渐渐急出了汗:“咦,我的功课呢,分明放在这里的。”
赵元祚已经将自己的书囊翻了个遍儿,甚至家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可是依然没有翻到自己昨天被罚的功课。
“怎么回事?”贤妃厉声呵道。
赵元祚腿肚子一抖:“我真的写了,真的!”
贤妃看向边上的几个小太监。几个小太监不敢隐瞒,微微摇了摇头。他们确实没有看到十八皇子何时写了功课。
贤妃拍了桌子:“竟还在撒谎?”
“我真的写了。”赵元祚急哭了,“母妃,我真的写完了。”
“几时写的,又为何不见了?”
“我……我在先生的课上写的。”赵元祚说得吞吞吐吐,他知道这也是忌讳,母妃向来不许他在韩侍郎的课上开小差了,赵元祚擦着眼泪,可怜巴巴,“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它突然就不见了。”
贤妃冷笑一声:“我也不要你默了,直接抄吧。”
赵元祚眼睛一亮,这么好的吗?他显然已经忘了自己在课上其实已经默过一遍了。
贤妃继续道:“抄二十遍,从头到尾。若是今晚抄不完,就不必就睡了。另外,往后的功课都需加倍。”
赵元祚怔住。
贤妃一字一顿:“这是对你撒谎的惩罚。”
赵元祚瘪起了嘴。
片刻后,甘露殿内传来一声响亮的哭嚎声,撕心裂肺,悲惨至极,那叫一个闻者伤悲。
彼时,系统揣着前爪蹲在赵元邑的书桌前,看着盆里的火光忽明忽暗,几番变幻后,最后终于变成一堆灰烬,看不出原本的影子。
系统“啧”了两声,这小怪物,真是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