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回了屋子准备美餐一顿的李福,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儿了。他摸着肚子,眉头越皱越深,步子越迈越缓。
不对劲……
小林子迟疑:“李公公,您这是怎么了?”
“我,我先回屋。”李福捂着肚子,急促得奔到自己屋子里头。
小林子慌忙奔过去,他还想进屋去瞧瞧,结果还没进去,房门就这么擦着他的鼻子,“咚”得一声被人从里头一把关上。
小林子傻眼了,正要敲门,就听到里头传出一阵惊天动地的通气儿声。
片刻后,一股不可言状的味道从屋子里渗出来。两人一嗅,瞬间黑了脸,四下逃窜。
赵元邑待在房里,见小林子跟小川子躲得远远的,也不奇怪。没多久,李福那屋子里头又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儿。仿佛是什么东西塌了一般。
“来人,快来人——”屋子里传来李福气若游丝的声儿。
只是小林子二人,早已经臭的缩回屋子里去了。
赵元邑轻轻一笑,心满意足。系统却有些疑惑:“奇了怪了,按理说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赵元邑摸了摸它的小肚子:“兴许是他身子不好,所以才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也是。”
彼时,甘露殿内的贤妃正在陪着圣上用膳,十八皇子赵元祚也在。看似一派父慈子孝光景,实则不然,若是可以选择的话,赵元祚一点儿都不想跟他父皇一块儿用膳,不为别的,单只因父皇总喜欢在用膳之前考校他。
这回也一样。
赵元祚平日里倒也能磕磕绊绊地回答上来,只是被他父皇一问,他就不会了。
贤妃急了:“这孩子,怎么偏你父皇一问起来就不说话了?”
皇上压了压手:“欲速则不达。你越催他,他越是不会。”
贤妃揪着帕子。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回回如此,圣上心里难免会觉得失望。
皇上反倒不像贤妃想得那么多,他问完之后,只是例行感叹一句:“小十八这孩子,什么都随了朕,唯独脑袋瓜子不随朕。”
说完,皇上瞅了贤妃一眼,咕哝着:“也不知是随了谁了,这般不灵光。”
会心一击!贤妃深吸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圣上,这晚膳都已经摆上了,咱们还是先吃吧。”
皇上点头:“行了,知道你不爱听这些,往后朕保证不说了。”
贤妃布菜的手一顿。心下百转千回,可脸上却笑颜如花:“圣上体恤妾身,是妾身的福气。这双喜丸子很是不错,您尝尝看。”
皇上尝了尝,满意道:“爱妃有心了。”
贤妃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
正吃着,一个小宫女悄无声息地从外头进来,对着邓喜来使了个眼色。邓喜来挪了步子,见那小宫女招了招手,便附耳过去。
“说什么呢?偷偷摸摸的。”皇上冷不丁就看到了这两人。
小宫女脸色“刷”得一下就变了。
贤妃不悦:“都是哑巴了不成,没听到圣上问话?”
小宫女慌忙跪下:“回圣上,回娘娘,奴婢过来是想给十七皇子身边的李福公公请个太医的。”
李福贤妃知道,是邓喜来的徒弟,平日里也算机灵,懂眼色会来事儿,只今儿犯了错,被打了几个棍子。难不成,这李福的身子骨竟差成这样?
皇上也没责怪一个太监却不自量力想要请太医,反而好奇:“他出了何事?”
“这……”
“照实说来!”
小宫女咬了咬牙,豁出去了:“李福公公想是吃坏了肚子,腹泻不止,疼得一直叫唤,还……”
她欲言又止。
皇上显然是被恶心到了,他看着桌上的那些菜,忽然就没有了胃口。只是那小宫女欲言又止,他却又好奇,哪怕他明知最后的话肯定有些恶心,可他还就自虐地想要听下去:“还什么?快说啊。”
“还把恭桶给坐塌了,让邓公公赶紧拿个恭桶过去。”
皇上听得脸都扭曲了:“十七皇子院子里连恭桶都没有?”
“都,都坐塌了,还……”
皇上咬着后槽牙,嫌弃至极:“还什么?”
“还溅的到处都是。”宫女说得越来越小声。
皇上成功被恶心到了,这么一个恶心的人,竟是他爱妃宫里出来的。再看贤妃的脸,皇上也觉得不大美好了。一想到他花容月貌的爱妃也是要吃喝拉撒的,他就……不能想了,皇上将碗筷一推:“爱妃啊,你先吃着。朕想起来,已有好一阵子没去皇后宫里坐坐了,正好今儿得空,便去瞧瞧她吧。”
贤妃慌了:“皇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