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容玉搂着夙凤的腰,将下巴轻轻的搭在了夙凤的肩膀上,从后面抱着他,我会还北平一个清白的。夙凤低着头,一滴水落在了腰间容玉的手上,这不是清白不清白的问题,即使有了清白,我爹娘他们也都回不来了,甚至连尸身我都没找到。别哭。容玉伸手擦了夙凤脸上的眼泪。夙凤笑了笑,说了句不好意思,我没想哭,只是,惦记了这么久,结果一下子事情的真相就出来了---我有点控制不住。夙凤顿了好久才将这句话给说完。五殿下,我找一下夙凤。影月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夙凤急急忙忙的擦了自己脸上的眼泪,将门给打开了,容玉看了眼影月,是他让人去找的影月,说是北平的事情水落石出了。影月接到消息之后,这一路,连跑带爬的赶到了五王府。容玉走出去后,这房间里面只剩下了夙凤和影月。影月看着夙凤红着的眼睛,笑了笑,多大的出息啊,这水落石出了,不是更好吗?你以前不是就想把这些事情查清楚么,现在查清楚了,还哭什么?最后说着说着,这影月自己反倒是先忍不住了,坐在椅子上,边擦眼泪就边骂,去他娘的,咱们夙家那么多人,就因为一个官职,说杀就能杀,本来咱们好好的,安安分分的待在北平,碍着谁了?我真想宰了那狗皇帝,将这个乱臣贼子的帽子给扣实了。夙凤听着影月在旁边说,没有插嘴,影月这心里不好受,他心里也不好受。一家人死的这么冤,谁会好过啊。影月看着旁边站着不说话的夙凤,如果不是这该死的皇权的话,夙小侯爷现在还是没头没脑的在北平那个小地方,当他的混世小魔王。影月站了起来,抱了抱夙凤,没事,这真相大白了,咱们以后也不用怕被谁戳着背骂逆贼了,等这里的事情忙完了,我也不要你跟我去北平了,你就跟在五殿下身边,我也知道你放不下,但是,这北平咱们还是要要回来的,本来就是咱们的地方,凭什么给别人。夙凤点了点头。这等两个人惺惺相惜完,打开门之后,看着在外面等着的容玉,夙凤和影月两个人脸上顿时就不自在了。这种关起门来对着哭的把戏,是那些柔弱女子才爱干的事。他们两个一从里面出来之后,这带着热气的风吹了过来,让夙凤脸上烫了不少。影月走后,夙凤跟着容玉回了房。容玉道:我发现夙小侯爷还和以前一样喜欢哭鼻子。夙凤打开了捏着自己鼻子的手,笑了笑,五殿下可是没以前那么容易害羞了。所以啊,是你自己不长进,明明是在上面的,自己这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跑到了下面,有不能怪我。夙凤一巴掌拍在了容玉的头上,给你脸了?容玉笑了笑,看着夙凤带着红血丝的眸子,突然间就想起了那年下着雪,刚从狱中出来的夙凤,穿着单薄的一幅站在刑场上的样子,要多让人心疼就有多让人心疼。我只是心疼你。夙凤怔了怔,有什么好心疼的,现在事情都水落石出了,你应该替我开心。我是说,那年你站在刑场上的时候,让人心疼。对于那年的记忆,夙凤说清楚却又有很多事情都忘记了,说模糊,但是他至今还记得那些人被押上去的时候,这眼中害怕的神情。他忘了自己当时是种什么感觉了,但是,这眼睛所看到的,好像都记得清清楚楚。大概是痛到麻木了吧。行了,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夙凤在容玉的嘴角亲了亲,顾樾这才刚受伤回来,你就让他去容淳那里,真的好吗?他自己要去,容淳那里是宫中,而且,他那边也有我的人,不会出什么事。现在光是北平一案就能让容淳翻不了身了,毕竟是一个侯爷,现在赵辛和何平都是六殿下那边的人,这是朝中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先别说是扳倒容淳,这赵淳和何平是走不了的。容玉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这个还可以避了容霖这个麻烦的石头,可以说是一举多得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再等等,等皇帝不行了的时候,等容淳狗急跳墙。夙凤嗯了声,也就只有那个时候,这本来就开始焦急的人,再被放了这么一把烈火,肯定就是火上浇油,必定方寸大乱。那个话题过了之后,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了,夙凤看了容玉好几眼,而容玉,则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下一下的数着自己的手指。你--在干什么?夙凤眼角抽了抽,看着像个孩子一样的容玉,问了一声。第55章在数我有多久没有碰你了。????本来是打算四天碰你一次的。夙凤听不下去了, 转身准备走。但是---红着眼睛的夙小侯爷真是让人忍不住,那就先把这次缺的时间推到下一次吧, 下一次隔六天再碰你。容玉嘴角一弯,而在那食髓知味后,一向八头牛都拉不回五殿下,现在已经成了放牛郎了, 不用牛拉他,他自己反悔反的快,已经在拉着牛往回走了。容玉, 这个是个好东西,有时间的话, 多固定一下。夙凤拍了拍容玉的脸,无奈的说着。不要了, 都给你。容玉伸手将夙凤给拉到自己怀里,吻上夙凤的唇, 早就已经唇齿相贴很多次的两个人, 早已吻的熟能生巧了。夙凤看着容玉,眉目间满是柔和。他想:这是我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啊!还有什么比遗憾错过之后, 还能继续走在一起更美好的事情?????顾樾这边将所有的事情都弄好后, 去找了那个帮着他抓容朔的人皮师傅, 找他照着那个侍卫的样子弄了长皮, 看着自己脸上贴上皮之后, 彻底不一样了的样子, 心中微微感慨, 可真的是个好东西。但是,这种东西用来做坏事也是太容易了。你可以用,别人自然也可以用,凡事都有两面性。顾樾没多想,弄好自己就走了,这一出去,就再次撞上了刚从七王府出来准备进宫去找夙凤的影月。你有病啊!见是影月,顾樾几乎是想都没想冲着影月吼了声。影月突然被这么一吼,吼的愣了一下,这个人他是认识的,是六殿下身边的那个随从,不过这声音和这说话的语气,有点太熟悉了---你---影月有些愣。以后走路麻烦将你放在头顶的眼睛给安到眼眶里面去!顾樾冷漠的哼了声,翘着自己的尾巴准备走。如果说刚刚自己是怀疑,现在听着这个话和语气,影月已经可以肯定了,拽着顾樾就往旁边的小巷子里面走去。蹙眉看着换了模样的顾樾,伸手就准备去将顾樾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拉下来,被顾樾将手给拉住了,你别闹,这个东西弄了我两个时辰呢,我要办事。办什么?知道六殿下是什么人吗?影月看了眼顾樾,冷声问道。顾樾挠了挠头,知道啊,我就去他身边看一看,总感觉,六殿下知道的可不止这一些,说不定他连面具人是谁都知道呢。做梦的话,回家去做吧。顾樾受到了打击,不想说话。就你这样的,还去当细作,你带不带脑子的?神经病吧?好好的骂什么人啊!滚开,爷爷我忙的很。顾樾推开影月,消失在了小巷子里面。影月看着那个消失的背影,说不出是哪里不舒服,但是,就是感觉不舒服,就想顾樾那个混账给抓回来揍一顿!顾樾直接进了容淳的王府上,看着这外面的人,阴沉的声音问了一句,殿下呢?殿下在书房等你。旁边的一个侍卫答了一句,你这声音怎么了?别提了,替殿下出去办事的时候,一下没注意,被人打了一下喉咙,差点就回不来了。侍卫点了点头,和顾樾说了声以后注意点之后,也没有多问。对于这每个王府中的布局,顾樾都清楚,曾经还找人专门画了一个图,哪个皇子的宫中是什么样的,他都知道。这六殿下容淳的府上也不例外,走到书房外面,敲了敲门,殿下。这在房间里面的容淳和何平赵辛顿时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容淳将门给打开,见是自己的贴身侍卫,还有些纳闷,你声音怎么了?不小心被他们打了一下。顾樾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上面还有一个很大的血印子在那里,细节加工的十分到位。容淳点了点头,进来吧,人都处理干净了吗?顾樾点了点头。什么人?这句话是何平问的。没什么,就几个麻烦,我让他去解决了。容淳的眸子闪了闪,没真的敢说出来。顾樾心里顿时明白了,原来何平和赵辛还不知道,容淳将那些北平的人给藏起来了,不过也是要是让何平和赵辛知道了,这六殿下估计也不会这么好过了。咱们刚才说到哪了?等明天去皇帝身边闹一下,能上折子的上折子,谏言的谏言,这皇上真的是越来越昏庸了,到底在想什么?赵辛没何平这么沉得住气,这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了,所以他比谁都着急。容淳今天下午被何平这么一教训,这心情一下子就缓和了起来,看了眼焦躁的赵辛,那就麻烦赵丞相到父皇面前去谏言几句了。赵辛挥了挥手,没事,我在皇上面前这点说话的权利还是有的,只是不知道皇上听不听我的了,你知道他这个人的,想来特立独行,谁的话都不听,以前让他处死了容霖他也不听,非得忌惮着容霖这死了那么久的亲娘。他那哪是特立独行,他那是愚蠢,就喜欢干这些留后患的事情。何平冷哼了一声,他跟赵辛向来不对付,赵辛是说点什么他就想反驳,现在是即使到一个阵营里面了,这个习惯也改不了,要是早点弄死容玉,哪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赵辛这面上虽然不做声,但是这心里却及其不甘愿的默默念了一句:这要是没了容玉,还有你们什么事?顾樾看着这面上团结的几个人,心中顿时就知道了,其实赵辛在这里并不受待见,可能不仅这何平不待见他,这六殿下容淳也是不怎么待见他吧。以前能把尾巴翘到天上去的赵丞相居然也能来这里,放低姿态的在容淳这里过着,也是不容易。不光咱们急,容玉也着急,等看看他有什么动作吧,这容霖是救过夙凤的,估计容玉那边也水深火热当中。顾樾听着这句话,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几个人的目光顿时朝着他看了过来,顾樾心里咯噔了一下,我觉得殿下说的也不错,这容玉估计要一边安抚住夙凤,还要一边去想着怎么将容霖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是真的水深火热了。可能几个人不知道的是,容玉现在真的就是在说水深火热当中,只不过,这个水深非那个水深,火热也不是那个火热。容淳点了点头,看了眼自己平时不怎么说话的贴身侍卫,今天倒是话变得多了起来。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容淳正好是在去军机处的路上,看着这带着夙凤一起进军机处的容玉,眉角抽了一下。五哥,今天怎么没看见顾樾啊?容淳笑着问了一句。这跟在后面的贴身侍卫跟容玉对视了一眼。夙凤眸子里也满是笑意,就在你后面你都看不见。我们先进去吧。容玉一直就没怎么搭理过容淳,这要是突然停下来跟容淳说一下顾樾去了什么地方,这才是 最奇怪的。容霖今天带的也不是成匀,而是影月。容淳这眼神看完容玉又看容霖,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影月站在容霖的身后,看着那个容淳后面冲着他翻白眼的人,就这智商,还去当什么细作,可真给训练有素的细作丢脸。看着影月没有什么动作,顾樾才放下心来,跟在容淳的身后,时不时的和容淳低语了几句。我那天让你去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容淳这样问起来的时候,顾樾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怎么知道那天让他去查了什么事情?容淳看了眼好久都没有说话的侍卫,微微蹙了一下眉,在想什么?我在问你话。顾樾清了清嗓子,正在查。不管什么事,先忽悠过去,然后再回去问问那个侍卫就知道了。办事麻利点,没有这么多时间给你拖拖拉拉。听着容淳的责备声,顾樾点了点头,知道这事总算是过去了,好的,殿下。赵辛这次没有来军机处,而是直接去了承元帝的寝宫,看着躺在床上的病态百出的人,赵辛心中冷笑。这都是承元帝自讨苦吃,如果不是他这么早将戚儿推到太子位上,可能如今也不会成这个样子,戚儿不会因为成了太子而变成了众矢之的,而颖儿也不会死。承元帝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了,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这跪在龙床前的人,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句,起来吧,不要再惺惺作态了。卧床这么久了,承元帝早就知道,自己身上的这点实权早就被架空的干干净净的。皇上这是哪里的话,虽然皇上现在龙体不适,但是这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赵辛笑了笑,站了起来,也没有在和承元帝说什么寒暄话,直接单刀直入地插进了主题,我来找皇上是想问问皇上想将皇位传给七皇子是认真地吗?这七皇子无才无能,没有母家,没人扶持,而且,这夙凤可是他的门客,夙凤和容玉什么关系,皇上你不会不清楚的。承元帝嘴角戚戚一笑,朕还能怎么办,如今,能活下去就已经是不错的了,告诉容淳,他想要的,只能靠他自己了,朕帮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