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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2 / 2)

陈庭一大清早便一惊一乍的从外头跑进来, 声音慌乱。


听到动静后的纪宣灵率先清醒过来,随后,半张脸埋在被褥里的云幼清微微蹙起眉头, 也缓缓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纪宣灵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在行宫醒来的那个早上,他家皇叔丝毫不念及旧情, 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的事。


他凭空觉得脸上一疼。


不过还好,云幼清默默翻了个身,陷进被褥里, 将自己团成了一团。


纪宣灵觉得今日的皇叔过分可爱了。


吵嚷什么?


他收敛笑意,一只手拨开床帐, 见到了一脸急色的陈庭。


只听他慌忙说道:陛下,王爷不见了!


纪宣灵朝后头那一团瞟了一眼,目光复杂。


陈庭毫无所觉,王爷素日一直都是这个时辰起身的, 可奴才今日不仅没在寝殿见着人,遍寻了整个含章殿也不曾找到。陛下, 王爷他不会是


跑了吧


纪宣灵:


为了他家皇叔的面子着想,纪宣灵假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道:不必担心,皇叔的去向, 朕心中有数, 你先下去吧。


是陈庭虽心有疑虑,到底没有质疑什么。


纪宣灵放下帐子,并无起身的意思,他一点点摸索到云幼清身边,从背后抱住, 咬着他的耳朵恶劣道:原来皇叔昨夜是偷偷过来的?


昨夜是月黑风高,寝殿里只留了一盏夜灯,只能照出个模糊的影子。也正是因为看不真切,云幼清才敢暂时放下廉耻之心,放下身段,主动来找他「解释」。


如今天光大亮,回想起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的云幼清脸上心上都开始变得火烧一样。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结果后腰处抵上来的东西又一下子将他定在了原地。


这可不怪我,大早上的,谁叫皇叔偏要惹他。纪宣灵在他低笑。


云幼清一阵头皮发麻,只觉腰上更酸了。


行宫那回,他不慎被吕源坑了一把,阴错阳差,揣上了腹中的小崽子。那次因为中了药的缘故,除了事后有些腰酸,其余的他已经记不大清了。


昨晚倒是清醒,偏这小兔崽子故意磨人,迟迟不给个痛快,弄得他说不清到底是难受还是舒畅。


真是越来越不好哄了。


陛下该去上朝了。云幼清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结果因为身上没多大力气的缘故,竟像在和他调情一般。


纪宣灵在他颈间蹭了两下,耍赖似的将人紧紧搂住,大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想法。


不想去,想和皇叔一起睡觉。


云幼清额上青筋突突直跳,无情扒拉开纪宣灵的狗爪子,全然没有了昨夜任人施为的模样。


陛下既然想做昏君,那就做吧,只是恕微臣不能奉陪了。显得他就是那个祸国的妖妃一样。


皇叔想逃到哪里去?


纪宣灵侧身撑着头,悠哉悠哉的看着他坐起来。


云幼清动作微滞,回道:总归是陛下能看到的地方。


因这一句话,原本打算回含章殿的云幼清被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


陈庭过来见到他时喜不自胜,王爷是何时过来的?真是叫奴才好找。


云幼清干笑两声应付过去,半夜来爬龙床这种事,最好永远都不要有第三个人知道。


纪宣灵被赶去上朝了。他倒是兢兢业业,不想今日告假的人却格外多。


陈瑛、谷文翰还有吕源,没有一个到场的。只有同他一样兢兢业业的右相乐正均,雷打不动站在他的位置上。


想想也是,昨日宴席之上一下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些人恐怕都得好好冷静消化一番。


谷彦林同样不见踪影,不过他并非自己告假,听说是被他父亲关在家里了。


吕思雍也一样,吕源只怕短时间内都不会再让他这个儿子出门了。纪宣灵回来同云幼清分享他听到的消息。


听着倒还真像对苦命鸳鸯。


只是谷彦林竟然什么都没做,就这样在家中坐以待毙,瞧着着实有些反常。


倒不是谷彦林不能做,而是他不想做。


这几日他那个正室嫡出的弟弟谷庆林卯着劲的对他冷嘲热讽。和妻子一同住在谷家的陈瑛本就看不上他,如今憋了股怒气没处撒,正好借机将气全撒到了他身上。


三日后,吕源主动带着儿子上门,点名要见谷彦林,说吕思雍有话要和他说。


谷彦林平静看着他们,最后将目光落到吕思雍身上,淡淡道:说吧


别人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吕思雍却清楚得很,越是这样平静,越能说明他的怒意。


他怕谷彦林,可也畏惧他的父亲。


如今他必须在二人之中做出个抉择了。


反正从一开始,他们就说好了只是玩玩而已。


吕思雍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艰难开口道:谷彦林,我们以后,不必再见了。反正只是玩玩而已,你应该不会当真吧?


床第间的甜言蜜语他听谷彦林说了不少,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索性,就都当它是假的好了。


谷彦林笑笑说好,事情就这样异常顺利的解决了。


至少吕源是这样以为的。


陈瑛和谷庆林的冷嘲热讽,谷文翰的冷漠无视,还有外面人的目光,这些他都不在意。只有吕思雍一而再再而三的退缩,让他感到了背叛。


就像是路边捡到的一只幼犬,你精心饲养了许久,有一天忽然说要回到他原来的主人那里去。


谷彦林心中暴戾横生,又沉默着将其死死按了下来。


他决定给纪宣灵送一份大礼。


于是,就在纪宣灵以为秋水坊一案就要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时候,谷彦林于深夜带着他的筹码走进了长宁宫。


见到纪宣灵和摄政王一同从寝殿出来时,他不曾表露任何惊讶,似乎早有预料,只平静复述了他父亲几日前弹劾户部尚书时说过的话。


臣要弹劾荣国公谷文翰,知法犯法,以权谋私,豢养私兵,意图不轨。


纪宣灵挑眉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这可是夷三族的大罪。


知道,所以臣来与陛下谈判。谷彦林道。


他们在灯下长谈了一个多时辰,最终谷彦林离开,留下了足以让纪宣灵相信自己的部分证据。


皇叔觉得此人可信与否?


纪宣灵其实早已信了七八分,有此一问,也只是想看看云幼清的态度。


云幼清不说信与不信,只问道:陛下当真打算放过他吗?


从谷彦林今日交给他们的东西看来,幕后的主导者或许是谷文翰没错,但他未必就见得有多干净。


最可怕的是,他拿着这些足以致谷文翰于死地的东西,却一直隐忍不表。心思深沉至此,叫人不得不产生戒备之心。


君无戏言纪宣灵道,何况,事有轻重急,解决谷文翰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谷文翰代表的是整个谷家,只要他倒下,谷家也将不复存在。


皇叔那日在行宫外的营帐里同我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笑得意气风发,举手投足间,都已经是个真正的帝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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