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终是满布全身。她这次倒是没失明,但剧毒似乎对肠胃的刺激很大。她但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就好像是某个完全不晓得怜香惜玉的人,拿着一根狼牙棒在她腹中搅动一样。
那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撑了片刻,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俯身狂呕起来。
燕亭本以为,自己吐出来的会是没消化完的糯米茬子,谁知道呕出来的却是浓浓的黑血模样的东西。味道腥臭无比。
换做在以前,有人指着这滩东西说是下水道里的污秽,燕亭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讽刺的是,这玩意儿竟来自她的身体。
吐到腹中空空如也,她的恶心症状才算稍稍减轻一些。
她努力尝试着站起来,腿却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任凭她怎么用力,都使不上劲儿。
下盘还没立稳,她就歪歪扭扭的再次倒了地。
比起腿的无力,上肢的情况算是好了很多。
她回过头,见姬先生正用耐人寻味的眼神望着自己。
燕亭用袖子在嘴上擦了两下,凭手肘强撑着身体,而后借着外力,扶着墙面,才勉强站了起来。
燕亭停顿数秒,道:“接下来呢?是哪个罐子?”
姬先生道:“你且歇歇,罐子与罐子之间至少要间隔一个时辰再去开。不然,你体内的毒没有一个反应的时间,混到一起,会即刻‘崩毒’,你则会七孔流血,暴毙而亡。”
一个时辰……那么便是说自己还能稍稍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