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店小二前来收钱,燕亭才如梦初醒,挺是不好意思掏钱准备给。
如此美食,即便收个上百两的银子,也说得过去。偏偏价格低的可怕,几乎与别家馄饨铺一样。
燕亭付了钱,起身四顾,昏暗的店面中除了这小二再无他人。不见老板帮着张罗。
制这馄饨和汤汁的人是谁?有这等水平功夫何不去大酒楼或是王城任职,委身在这儿整个巴掌大的铺面卖馄饨岂不是太屈才了!
回到医馆后,燕亭的全部心思都在那馄饨上了。
以往夜里睡觉,总能梦见万劫。可自打吃了这馄饨,她夜里梦见的也都是那汤汁的美味和肉馅的香甜。
睡了一觉起来,景月已将早饭做好,只等她用。起初燕亭觉得景月做了这些年的花魁,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做不得脏活累活。但人家景月还真是能屈能伸,做花魁是端得起架子,自贬丫鬟后什么活也都能干。
也许同是天朝人的原因,景月做的饭很对燕亭的胃口。
燕亭起身后觉得腹中空空,很想吃些什么果腹。景月筹备的早餐花样也甚是丰富。她手擀了面,清汤下锅,再配上豆角制得卤。芳香四溢。佐菜是清口开胃的酸笋和酱牛肉。
换做平常,燕亭早就不管不顾,动了筷子开始吸溜面条了。可今个儿,这热腾腾的面在她看来始终少了些许诱惑。
她拿筷子翻动了一下,挑了一筷子吃进嘴里。咀嚼几下,登时没了胃口。这面条吃起来,味同爵蜡,竟是一点快慰都没有。
她放下筷子,有些惆怅的盯着碗里的面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