瘌痢头不高兴了:“怎么,我对你好,你还敢有意见?别成天哭了,哭丑了,人就不漂亮了。过些日子,哥就娶你过门。”
他还真不是在说笑,媒人提亲,下了聘礼,不管人家姑娘什么意见,他都觉得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姑娘他爹自然不同意,愣是从炕上拖着断腿爬下来与瘌痢头纠缠。
瘌痢头当着姑娘的面,揪着她亲爹的头发,狠狠的一顿毒打。“放着好好的岳丈不相当,给老子使什么绊子。”
当天夜里,她爹就气不过,含恨而死。
死了爹,女儿需披麻戴孝,白衣白袍。瘌痢头不乐意,说看着白色眼晕,带了好些人来张罗,把从里到外的白换成了一水儿的大红。喜庆的大红。
姑娘如同傀儡,被人按在椅子上,套上了喜袍,化上了艳妆。只等第二天轿子来迎。
当天晚上,姑娘哭得眼睛淌了血。她穿着大红袍子,打赤脚跑了出去。她在前面跑,来张罗婚事的人便在后面追。一众男男女女的,她这一双脚丫子哪里跑的过。
她去敲亲戚的门,没人给她开门。家家户户都怕惹上瘌痢头,紧闭大门,房里头连灯都不敢点。
“去那边儿堵着她!”
“从后头包抄她!”
四面八方涌来形形色色的人,不管他跑到哪儿瘌痢头总是有办法将她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