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亭这么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她趁着马主人没发现马失踪,用双倍高价将马买下。这样一来,万劫就等于杀了自己的马,顶多要赔客栈点清理费用,并不算是什么大过失,彼此之前也不会陷入纠纷;而若马主人发现马没了,店小二再一佐证,那便等同于万劫偷了马再杀了马,这罪过便大了。万一马主人是个没脸没皮的癞子,指不定将事情闹大,到时候可就不是赔双倍价钱的事情了。不光钱要往外掏,没准还会被押送到官府,吃一票官司。
在燕亭来看,一切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便不是大问题。
燕亭把房间稍微收拾了一下。才是叫了小二上来,赔了一笔银子,又是更换了房间。
小二自诩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但还是头一次见到在房间里杀马的……那血流成河的景象他大概这一辈子都忘不掉。自此他看万劫的眼神,便是带了一种恐惧。
换了房间之后,燕亭便打算上街买些干粮带着,然后好离开玉春,继续朝着都城赶路。但那头又开始昏昏涨涨,有无数声音炸响在颅内。
脖颈上的那个小宝肿胀得更高了些,仍旧又痒又痛。
“燕亭,你怎么不来找我……你来救我啊……来啊……”
“燕亭,你还好吗?”
“兴红社……”
“天朝……皇宫……”
“清玉苑……”
好像有无数人同时在跟自己说话,那是一种不清晰的低语。说得内容有关于才天朝的,亦是有关于现代世界的……
燕亭捂着头,痛苦不堪。
万劫见她这般,忙是心疼的问道:“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对?不舒服吗……”
“我们……得……尽管离开……这里……这里……不对劲……”燕亭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她一旦动了离开的念头,症状便重,疼得她几近要窒息了。
“那咱们就走。”万劫扶着她便往外冲。
走到门口燕亭突然尖叫一声,双膝跪到地上,头死死抵在地板上。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颗又一颗的汗珠。她虚弱的说:“不行……不能走……不能……这样下去我会死掉……”
万劫心急如焚,也不知道燕亭是出了什么问题,他用手揩着她额上的汗说:“你哪里不舒服?城里不是有大夫吗?我去给你请大夫去。”
他欲走,却被燕亭拉住了手。
“不必……”燕亭说不走之后,疼痛的症状便明显减轻。她缓了缓,才说:“跟大夫没关系。我怀疑,有人要对付我。我一说要离开,便头痛欲裂。藏在暗处的那个人,似是不希望我离开玉春。”
万劫收敛起来的强势即刻发散出来,他怒不可遏,道:“谁敢害你!不要命了!”
此时燕亭的头已经完全不疼了,她坐到床边上,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万劫说了一遍。
万劫听罢,沉吟一会,却是开口问:“乐祖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