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哼笑一声,不再开口,华和尚见状尽职接话道因为这尸胎在这呆了那么久肯定很熟悉这里的环境,而刚才它又是在逃跑,慌不择路之下,它要跑向的八成就是这里的生路。其他人恍然的点点头,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又传来一阵惨叫,只是声音很快就变得越来越小甚至听不到了。这声音好像是那具尸胎发出来的。难道这里还有更凶悍的东西存在不成?一群人疑惑的对视了一眼,各怀猜测的加快速度朝声音方向赶去,只过了几分钟,一群人就看见了一只原本可能是铺在洞口,现在则半挂在洞边不上不下,边沿还贴了一圈符纸的黑红色网兜,而网兜里则正紧紧网着一只时不时才微微抽搐挣扎一下,看起来就凄惨无比的尸胎。看着这明显被人布置过,明显就是在等着尸胎来的机关,陈皮轻声道:守株待兔,确实好本事。听着陈皮这听着似乎有些感慨的话,吴邪在心里赞同的点点头,别人都是躲着这些东西走,张言倒好,反过来追着这些东西跑不说还带直接设机关抓的,就在这时,他似乎隐约听到了一点点类似蚊子飞动的嗡嗡声,吴邪朝四周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也没再听到丝毫声音,难道耳鸣了?他顿时拍了拍耳朵。一群人商议了一会,大着胆子用拖着网兜的绳子把网兜拖出洞边丢在一边,之后潘子看了眼已经彻底没动静的尸胎,大着胆子就扯下了贴在洞边的两张看起来完好无损的符纸,然后一手握刀,一手捏着符纸和手电就跳了进去。其他人顿时围在洞边打着手电照下去,很快潘子兴奋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没错,这下面有石板,就是人工修的路!连吴邪在内的所有人精神都振奋起来,这时潘子重新钻了出来,有些迟疑道这通道好像有些怪。叶成顿时紧张起来哪怪了?不会是个死洞吧?华和尚顿时挡住叶成:别乱讲,这洞口有风,不可能实心,肯定是要通哪去的,你先听这兄弟把话讲完!潘子也点头继续道我主要是觉得路怪,那路开头还铺了两块板,但后面就什么都没了,洞壁也越来越糙,路也曲曲绕绕的,特草率。华和尚闻言想了想,眼睛一亮那地方就没错了。他有些得意的看了眼纷纷望过来的人,道你们可能有些不信,但我觉得这应该是工匠们修的逃生路。你看,既然群龙座是假的,就没有必要挖通三座山,这样倒也合情理,他们根本就没有人力和精力做这么巨大的工程,修一个云顶天宫恐怕就够呛了。之前我就一直在疑惑,虽然看那道士之前表现是这里有路,可是后殿没地宫入口那其他地方也不可能有啊,毕竟葬经总要讲的,因此这个洞在这里,恐怕大有学问了。这洞的口子开在这灵殿下面的这块地方就非常耐人寻味,你想,把这口子开在这里,肯定是为了隐蔽的考虑,又有风吹出,说明这个洞肯定是通往什么地方的一条通道,再看,洞壁上有的修凿痕迹全是反凿子,就是说这个洞是从里面开出来的,而不是从这里打进去的,三个要点,按照我们的经验,我们可以推断出这可能是一条排道,可能是修墓的工匠给自己留的后路,如果古墓被封,可以从这里逃跑。这排道十有八久,是从三圣山下天宫地宫一路挖过来的。吴邪觉得奇怪,他总觉得这说法有哪里不对:感觉说不通啊,这也太远了,他们如果真是要挖一条排道来做后路,也不用把口子挖到这里来,大可以直接做到三圣山上,那样不是可以省不少力气吗?而且在山里挖出这么长一条排道,需要多少时间,少说也要二三十年吧?这样的工程是人能做到的吗?而且吴邪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大殿,那些工匠真是逃生为什么要修这下面?就是他们能过大殿,外面栈道都烧了,半空中那么厚的冰层别说够不到,就是够到了也很难凿出去吧?华和尚道我也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里面的工匠知道自己最后必死的情况下,偷偷要挖一条排道出来是一件比较常见的事。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把洞的出口开在如此远的另一座山上面,肯定有他们自己不得已的原因,我们下去看看,必然能知道。而且这里大概就这个地方最像是去云顶的路了不是吗?就当小赌一把了。反正如果是排道那路上肯定是没什么机关的,也不怕出什么大事。说到这他还笑着耸耸肩。吴邪琢磨了会,没再继续反驳。倒不是认同华和尚,而是这里风水实在太乱,很多地方其实都有疑点,因此倒也不差这一个了,更关键的是另一边阿宁他们的进展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们在这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可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三叔安排他这一次「下地」到底想干嘛,要是因为这一个来回全盘皆输,也实在不值当。见吴邪没意见了,潘子和顺子自然也是没话说,华和尚和叶成于是看向了陈皮。已经有些疲乏显得昏昏欲睡的陈皮见状睁开眼微点了下头,一群人于是整理好装备就向洞里小心钻去。就在吴邪钻进洞里的那一刻,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出去吃饱喝足的碧色小虫又悄悄的飞回来钻回了对方衣服中的铜球内。在吴邪等人离开的十几分钟后,胖子拖着张言终于从大殿通道里走了下。他大咧咧的打着手电四处照了照,看着脚下陡坡上一地的盘坐尸体,和更深处的黑暗,就近扑到一具尸体上就开始细细照了起来。啧啧啧,难怪进到这个灵宫总感觉脚下直烧,浑身不自在,原来地下埋了这么些老粽子,「汪汪叫」那老儿的良心真是大大的坏,你看这粽子牙口,怕是亲个嘴儿都能把人家脸皮捎了去。张言看着这胖子敲敲打打的死德行,抽了抽嘴角再次强调道:别忘了你之前保证的,我画了符文的尸体你都不能动。胖子头也不回,有些不耐的甩手道哎呀,我要碰了就被你吊树上唱歌成不?你这都叨几遍了,我你还不放心啊,绝对遵纪守法你说啥是啥!张言摇摇头,嘲笑道:死胖子你要能遵纪守法改掉你那些臭毛病,回头我就去给道祖烧三根高香天天念道经去。跟这死胖子一比,他还真觉得谁看着他都放心了!胖子顿时不乐意了,他停下敲来摸去的动作转了转眼睛贼笑道:这话说的,不就是逼你胖爷违法嘛,就冲着不让你念经我都得多来两下不是!张言呵呵两声,皮笑肉不笑:胖子叫你胖爷干啥,忙着呢!跟你最后警告一边,其他我不管,这里和后面路上你敢要乱来我就真把你挂上面殿里风干了喂粽子。怎么就又风干喂粽子了,好歹换点别的词啊,比如皮绳扣东坡肉,这多幽默?话都不会说,你这道士肯定义务教育都没上完张言默不作声的就一剑鞘刷到了胖子屁股上。胖子顿时弹了起来,迅速离张言远了些:哎哎,臭道士过分了啊,我就随口一说,又没犯戒,你最多最多就只能来这么一下啊,不能再多了!再来我可跟你急了!第109章地水通千山,星河伴枭流他娘的,这下面尽是破烂,难为我特意跑下来,真是空欢喜一场。连挑拣着倒腾了几具尸体都没收获的胖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开始唉声叹气,这些尸体也是太不新鲜,底下都跟石头长一起了,没搞头。一旁擦剑张言闻言停下动作,转头冷哼道:死心了?这话听的可真酸,又不是你家祖坟,我怎么觉张言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胖子的话打住,摆弄够了我们就赶路。胖子闻言还想回两句,就见张言直接凉凉的对自己扬起了剑鞘,他噎了噎,见张言来真的立刻干咳了一声改口悻悻摆手道:得,得,你拳大,我闭嘴。只是就在他们要重新上去时,张言突然想到他之前在这里还针对布置过一道陷阱,那原本是布置着准备对这里的一具尸胎玩「瓮中捉鳖」的,但是后来去救胖子了就没继续追赶那尸胎,也不知道陷阱发挥作用了没,希望不是尸胎还没捉到就被吴邪他们给拆了。他停了下来:胖子你等一下,我先下去看个东西。?胖子眨眨眼:又怎么了?我之前在这留了个东西逮尸胎。尸胎?张言简单的和胖子解释了一下尸胎的概念和事情前因后果,胖子若有所思所以我发信号的时候你其实正在追求那尸胎?追你麻痹!张言刚想点头才反应过来胖子说得什么话,他顿了下,没好气的看了眼胖子,到底没把脏话骂出口,只是自顾自加快了速度向下走去。见张言不理他了,胖子紧跟了上去看来我那一招呼也算是让那尸胎多活了段时间,算救命之恩了吧。前面的张言头也没回:所以你想让它以身相许?那不能,不说物种不合,就是光岁数我都消受不起,不过它要因此送些金银财宝那肯定没问题,好歹活那么久,总能有点积蓄吧。某道士默默翻了个白眼。由于目标明确,陈皮等人在这耗了有一个多小时的地方张言胖子两人只用了四五分钟就到了目的地。很快一个被丢到一旁的网囊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松松垮垮的兜着具青黑色的枯瘦大头干尸,胖子拿撬棍试探着戳了戳,发现这尸体脆得不像话,像火烧过的干炭一样,只轻轻一敲就裂成了几节,甚至砸地上都有些化粉迹象,而他所希翼的一应宝贝那自然也是没的。你这怎么就网了个这么丑的干尸胖子扒拉一下有些嫌弃:尸胎这就?丑他娘坟头哭丑,压堂货都没,也太寒碜了。张言也皱了皱眉:原本不是这样,这样子应该是被我放吴邪身上的蛊王吸干了,它跑出来了。胖子顿时抬头看向张言,道士你可别玩翻车了,那虫不会反过来咬人跑了吧?张言摇摇头:这倒不会,控制方法你也看了,没刻意控制它不可能直接伤人的,不存在反噬,而且这地步的东西已经懂得趋吉避凶了,更别说外面可养不起它,就是出去了也会很快回去说着他有点头疼道:只是没想到这东西这么贪吃,它要是时不时这样跑出去一下,对吴邪那边的防护难免会有疏漏。这东西虽然是他养的,但他本身用不上,他当初养出一只还真可能就是送人的,这种东西属于想如臂指使就必须先和它绑定成为宿主,可它又是一旦绑定中途就不可能再换人的终生制,因此他也没想到这虫子一出来就会这么不老实。胖子闻言倒是难得耐心掏出蛊经翻开琢磨了会,看书里它食量也不大啊,而且那老东西就是再狠辣也肯定得先到地方再翻脸,依天真性子不到最后八成冲突不起来,吃个饭的功夫,天真还有把木仓,再加一个潘子帮衬,问题不大。张言略微诧异的看了眼胖子没想到你看得还挺清楚嘛。那是,你胖爷谁啊,那可是江湖响当当的人物,摸金校尉!人称摸金肥王子,斗里胖白条!那四九城里,哪个见我不得喊句胖爷?看着胖子那嘚瑟到要上天的样子,张言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笑笑笑,笑得气上不来,呛死你。看张言一边笑一边就转身,胖子顿时郁闷了,见对方似乎想上去,指着洞瘪嘴道都到这了咱干嘛不就从这走?张言压下笑,一边示意胖子跟上一边解释道:这个洞应该是汪臧海在云顶外围的防护层里偷挖出来的一条路,虽然危险性因此会是最低,但是肯定很绕,路程起码要多上三四倍以上。偷挖出来的?不对啊,这云顶不就是汪汪叫修的吗?那他偷挖这条路干嘛?怕被陪葬留着逃跑?张言看了胖子一眼,平静道不是,真正的云顶天宫在千年前就存在了,元末作为西夏皇宫的修筑其实只是在天宫原有基础上进行改建,而且当时的主要负责人其实也并不是汪臧海,他实际只算个外围搬工,而且那时候这里并不存在这座灵宫。这座灵宫是应该那之后,汪臧海以什么理由二次修的,而他修这个灵宫其实就是在玩修栈道度陈仓的把戏,而你刚才看到的洞就是他暗度陈仓的路,是特意给自己和后来的盗墓贼留的。胖子诧异的看了眼一旁的张言按你这么说,这事可就有意思了,那汪汪叫废这么大劲,就为了藏个道,那肯定所图不小啊。他摸着下巴喃喃道:能让一个大员铤而走险,费尽心思干这事,看来那天宫里宝贝不少。听着胖子的喃喃自语,张言沉默着没说话。就在两人快出灵宫时,一直沉浸在对天宫宝贝美好幻想里的胖子突然一拍大腿不对啊,道士你话有问题啊,这路说是他给自己留就算了,你还加咱们干啥,那汪汪叫能那么好心把宝贝留给咱?这么久的事了,就是天宫再多宝贝不也得给那汪汪叫偷光了啊,那咱还能有戏吗?张言噎了半晌,无语道第一,我是道士不是盗墓贼,别把我拉上。第二,他想从里面求的东西跟你想的不一样,而且汪臧海那个时候修建这里的势力可还没死,不然他何苦这么费劲心思遮遮掩掩?还偷宝贝就是修了这条路,他算了。张言叹了口气:反正里面东西至今没少,你就姑且把云顶里的宝贝当成汪臧海诱盗墓贼来的饵吧。胖子咂咂嘴,瞅了瞅神色有瞬间复杂的张言你这知道的还真不少,哪倒腾的这些资料啊?张言沉默着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自己的速度,硬逼着胖子不得不停了嘴赶紧跟上,他带着胖子七拐八绕的从灵宫墙壁夹缝里走到一处尽头才停了下来,在取出罗盘确认了一下后,他抽出剑向墙壁削去,很快就削出了一个一人高的缺口,露出了里面的石壁。紧跟着的胖子这时才有功夫继续说话,他喘了口气,看了眼破开墙壁后的石壁,还以为对方带错了路,他拿手指了指张言:一问就跑的跟有狗捻一样,这下走错道了吧,不说就不说,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小哥背着我告诉你的。张言闻言看了眼胖子,只把胖子最后那句话话当瞎猜,回答道没错道,我们要走的是山缝虫道,那缝真正的口子在顶上,顶上通道太窄你上不去,所以要削开一处石腔壁,直接穿插进去。说着他继续开始削起后面的石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