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按这里开工痕迹看,估计那个时候张家不说全部,但是最低也有三分之一的救命药物和小件暗器或其他器具消耗品来自这里。甚至由此推测的话,张家还有一个老巢在这附近也说不定张言想到这不由深深叹气,他怎么也没想过自己曾经跟张家居然有过这么深的联系,想起他之前跟张起灵信誓旦旦说的话他只能庆幸自己没直接说跟张家一点关系没有,不然现在这脸现在已经被打的啪啪响了。还在清理的张言看着面前摆放的井然有序的物品,随即产生了一个新的疑惑,这地方明显造价不菲,即使是他后来出了什么问题不在了,或者有部分药物之类的出问题做不了,可按理来说这里的两个主要加工厂也能自己开工一部分啊,怎么会就这样突然废弃掉呢?而且按照残留痕迹来看,从前这里的所有人在离开前并没有要撤离的准备,所有生活物品明明一应俱全,准备充足,甚至除了阁楼以外,其他殿的门都未曾上锁,感觉就只是在收拾好房间后就一起暂时离开做什么,过会就会回来继续开工一样,但后面却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都没回来?张言又仔细回忆了他来时的阵法情况,完全正常,除了他来时的暴力开路,其他漏洞纯属风吹雨打年久失修,完全不像有打斗或被迫离开的痕迹。张言皱紧了眉头,总觉得这种情况似乎很反常,因为按遗留的情形来看,这里更像是在一瞬间就被所有人遗忘掉了遗忘?张言顿时想到了自己。会跟自己有关系吗?随即又摇摇头觉得不对,按照那张留言纸条来看,那个时候的他已经离开很久了,而留字人写纸条的时候这里肯定是还在使用的,而且又是什么原因会使这里的所有做工的张家人都暂时有序离开呢?张言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当时所在族长的送葬,而这里很可能就是在那个留字族长逝去后被瞬间遗忘的再联想那张字条上的内容,张言有些沉默,内心变得有些苦涩,所以,这内里真正原因就是,在最后一个真正记挂他的人死去后,关于他的一切就瞬间被这个世界遗忘了是吗?不过既然那时记挂他的人都死了,那被世界遗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张言无所谓的笑了笑,在乎的人都不在了,忘就忘了吧收回思绪的张言摇摇头,继续清理打扫起来。张言在这里足足清理了五天,才算把这里清理干净了,期间他还去查看了一下阁楼后面荒废的果蔬园,园子旁边还有一些残留的动物骨架,在看到那些有各种骨架的地方时,张言自觉的停止了步子,没再查看那一片。把道观清理差不多后张言才开始继续寻找一些线索,阁楼书架上全是一些知识典籍,除了涉猎很驳杂以外并没有什么异常。倒是在一楼书桌的暗格里张言发现了两张特制的图纸,一张是一张明朝时的国家和地方势力地图,上面还特别标注了一些含义不明的勾勾圈圈。而另一张则很明显,就是这地方的构造图,连外围大阵结构都在上面,只是奇怪的是这片山谷似乎并没有一个核心中枢做总阀,各块区域都是散开的。或许是因为这里不需要这种东西?毕竟对他来说这只能算是一个住所?张言懒得再细想原因,毕竟时间过于久远,他也没心情思考这些。张言根据这张结构图,首先去了阁楼里面的地下室,但是发现里面放着的都是张家的一些记录资料甚至部分族谱备份什么的就又自动退了出去,没有进入查看。整个建筑群里下面还有几个地下储藏室,里面存放的大都是一些稀有矿物,少量药材,和其他各种生活物资。在简单逛完这些建筑后,张言看了看图纸上最后一处他没去的地方,就是来时右侧光秃山壁上。而按图纸标注来看,那里其实是真正的药材储藏室和他的墓。看着图纸上圈出的地点,和明显是后来他自己后来写下的吾墓张言表情古怪,当时的他写这个的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标个自己墓位置还要带个波浪号?没想到曾经的他居然这么无聊。但由此他也确定他肯定不会是在幼时就来的这个世界了,既然会用这种现代符号,那肯定是在他十岁之后的事了。想到这的张言又想起了自己曾经被一个邪道拿去做药人的那一段不好经历了他从幼时便被卖给了那个邪道,如果不是十六岁时突然有了脑子里那个东西他现在已经被拿去炼成药了吧?有得必有失啊张言叹口气,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准备去自己的墓那看看。打开山壁机关,张言快速穿过那些各式各样的药物保存区,走近了最深处的一条通道内,然后在通道尽头侧面再次打开一道机关通道,不过到了尽头之后的他,只看到一片狼藉张言看着眼前明显被人暴力发泄过的地方:陪葬品长明灯之类的均被掀翻,棺材都被劈成了碎片望着这个整个画面堪称惨烈的「墓室」,张言脸上异彩纷呈,这是哪个家伙跟他有深仇大恨呢,居然把他好端端的墓毁成这样?张言左右扫视了一下便走上前,在一堆棺材碎片上面,看了看唯一一块完好又显眼地面,上面用刀刻着几句暗语:你装死去哪了两件家当都带跑了的家伙真要是死了我就把所有棺材片全吃了所以你墓没了,其他地一样要打架来张家打啊张言当即呆立在那,他认真的看着这几行暗语,内心复杂无比却一点都生气不起来,他的脾气在这里似乎完全消失了一般。六百年的时光阻隔啊他摸着自己空茫茫又似乎隐带哀伤的心口,突然有些逃避式的庆幸自己都忘了,如果还在,他该如何带着这份过于沉重的记忆继续走下去?过了许久,张言才沉沉的吐出一口气,他没再继续看下去,而是毫不犹豫的立即退出了这里,只当自己从没来过。出来后,张言再度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开始查看另外一张地图,他准备给自己找点事做,算是转移下注意力。眼睛在那些圈圈勾勾的地方盯了一会,张言立刻决定去图上这些地方看看,这样就知道这些符号到底都代表什么了,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过往的痕迹呢?张言最后只在山谷里呆了一个月不到,便离开了这里。期间他利用这里的工具材料重新制作了一批药物和一些小型工具和暗器,便重新穿上道袍配好剑和蒲团,带上这些东西和那张地图后,张言出了十万大山,开始向地图标注的各个地方按图找了过去。在夏季即将结束的时候,张言已经顺着地图从南宁到四川一线找了四个地方了,其中三个圆圈全是古墓点,有两个已经被考古专家完全打开,另外一个还在深山不为人知,但也没什么有用线索,只是一个普通墓穴。另外一个方形标记的对应地点则是一个应该曾是一个小道观,他到时已经只剩一点墙基了,估计在当时也就是用来暂时歇脚的。到了四川成都,张言便暂时停止了这种意义不大的追溯,毕竟时间实在太久远了。这样继续一个一个碰运气找下去,浪费的时间太多,他准备再歇息两天就去北京打胖子的秋风换换脑子。远在北京的某胖子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可惜,每次只要某人算盘打的好的时候,就总会出问题比如他上错了火车又下错了站。张言看着站标那大大的秦岭站几个字,陷入了沉思。所以,他怎么就上错了呢?无奈之下,张言翻出地图看了看,既然来都来了,还是在这附近转转算了,毕竟地图上也有几个标志正好在这附近。张言甩了甩被他随意绑在脑后还挂着那只青铜铃的长发,叹口气就向外走去。几天后,在宝鸡附近的秦岭山脉里到处晃荡却一无所获的张言开始有些怀疑人生,便随手给自己算了一卦,这卦象什么情况?张言看着自己卜出来的卦疑惑的眨眨眼,这卦意倒是简单,意思就是有好友将在东北方向遇大险,可是他附近并没有好友啊?胖子在北京,吴邪在杭州,至于张起灵,谁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猫着,反正在哪都不可能在这。之前受到了极大刺激,又在各地山川晃荡太久,张言早就忘了还有所谓剧情这一回事。直到又据此连算几卦且对照着地图看了看,才想起来秦岭可能会有什么事发生。张言看了看卦象,又往卦象所指的西北方望了望,想了想,对找吴邪的想法有些心动起来,他之前就想过拐吴邪来着,只不过顾及着吴邪身上牵扯的东西太多才没下手。没想到吴邪是这个时候来秦岭的啊这可正好撞上了,那我还是跟过去看看那块香豆腐吧,正好也可以看看所谓青铜树的具现化到底是个什么把戏张言一边想着,就一边向卦象所指的方向快速赶去。此时还在被他的发小老痒带着刻意兜圈子的吴邪同学正在去往嘉陵江源头的盘山公路上颠簸。老了,老了,人老了不中用了。三三年前走这条路的时候还能跟边上的娘们扯皮,没想到这次连眼皮都睁睁不开了。吴邪的发小老痒一边说,一边在那大吐特吐,胆汁似乎都要吐出来了。而被老痒带着晃了一个大圈的吴邪心里更是有气,不停的后悔怎么就让老痒这么个不靠谱的带路了,骂道:你他娘的费话别这么多,放着高速路不走,你非要走羊肠盘山道,现在后悔有个屁用。吐的不行的老痒却有话难说,只能向吴邪摆摆手,示意别和他说话。这个时候,一声爆炸声突然从远处传来,震得车窗玻璃嗡嗡作响,全车一阵骚动。吴邪往窗外一看,只见对面山上升起满天的尘烟。老痒吓了一大跳,立刻向吴邪问到:咋咋回事?地地震啦!这时前面一个当地人样子的中年人回过头来说道:两位外地来的,这都不知道?那是有人在炸墓。此时距这里千米外且在不断接近的张言也隐隐听到这声音,有人在炸东西?这会是吴邪干的吗?不应该吧?完全被远处炸药声误导的张言不由停了下来,向声音源头而去,先去看看,万一真是呢?第36章十万大山卷完经过一翻高速闪掠,张言已经穿过一条公路向爆炸点驶去,穿过公路时他随意的扫了眼在不远处驶去的汽车,心里下意识想到「这普通车的速度还真的是慢就是自己跑太累,还是坐车轻松」已经很快离开的张言不知道的是,在他认为虽然慢但是坐着轻松的车子里,他要找的「香豆腐」吴邪正在那里面颠的不行车上的吴邪看着那爆炸的方向问道:这光天化日之下,这盗墓的胆子这么大!刚才搭他话的中年人咧开嘴笑,露出满口黄牙,对面那山和这山可不一样。你别看中间只隔着一条嘉陵江,我们这边还有盘山道,那边可是连走路的地方都没。你就算现在报警,警察赶到那边最起码要一天一夜,除非你能长翅膀飞过去,不然就只能干瞪眼。吴邪点点头,转头问:那就没个啥好办法?那人摇摇头,大老爷都想不出来,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会有好办法?听之任之就是了。不过看刚才这一动静,怕是炸药放太多了。吴邪「哦」了一声,回头又往车后那地方看去。但也只见一片莽莽森林,他正想着这莽莽森林不知道底下会发生多少不为人知的稀奇事情时,就看见车后大概百米多的地方一道白影从路这边窜到那边森林里一闪而逝,吴邪顿时一惊,可由于那白影速度过快,他都有些不确定刚才那下是不是他因为颠簸太狠产生的幻境,但还是忍不住往那看了又看,思索刚才闪过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白布条?白化动物?鬼?「这大白天的,总不会有鬼的,肯定是我看错了,而且这都飘过去了,有鬼也不可能是冲我来的啊,不对不对,要唯物,要唯物,有粽子又不代表有鬼」吴邪一边心下安慰自己一边却仍忍不住脑洞大开在那自己吓自己这时一旁的老痒却注意到了吴邪的异常吴,吴邪,你在看,什,什么呢?吴邪赶紧回过头,难道跟老痒说自己在看有没有鬼?有些尴尬的吴邪顿时笑着掩饰到没什么,只是对那边有些好奇这个时候那本地人热情的递过来一根烟问吴邪道:你们两个娃娃是来旅游的吧?想到哪个地方去啊?张言停在一颗树上,向树下不远处望去,却只发现一个已经被炸成一个坑的盗洞,却不见有人影在附近,估计是出了什么意外,但很明显不可能是吴邪在这了,张言稍微松了口气,将大包裹在树上放好后,提剑背着一个小包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了还在冒烟的大坑前,挥剑将垮塌的地方重新挖开,他在这这里面感受到了邪气,得进去处理一下。可张言刚重新挖通盗洞,就看见一只长满了绿霉还沾着不少新鲜血迹的黑褐色腐手伸了出来,同时一双猩红色的眼睛正好和张言对视起来,正是一只醒来的粽子。不知是不是因为阳光太刺眼的原因,在跟张言对视两秒后,那东西默默的把爪子迅速收了回去并开始后退。张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它的动作,直接持剑捅了下去,吼!伴随着这只粽子痛苦的吼叫与挣扎,张言摘下绑头发上的铃铛迅速摇动起来,开始了他的强制渡魂。三分钟后,张言抽出剑将洞口的已经成为普通腐尸的尸体推了下去,然后在稍微扩大一下黑黝黝的洞口后,也皱着眉脱下外袍缩骨钻了下去缩骨只是因为想少沾点土进了墓道嫌弃的用地上的一片碎布块包住腐尸一只脚,然后拖起那具腐尸返回的张言低着头顺着墓道向主墓室走去,在途中还发现了一具倒在陪葬室门口刚死去的尸体,他叹口气就想默默绕开时,却听见这侧室里还有一丝丝微不可闻的喘息,张言立刻往那里望去,只见一条攀爬出的血痕从墓道延伸进了这个配殿深处,而那低微的喘息也是从那尽头传来,于是立刻走进去查看,只看见一个浑身血污手脚扭曲,眼睛都已经出现浑浊扩散的男人歪倒在角落里,张言放下腐尸慢慢走了过去,那男人似乎也是感受到了有人在靠近,但他已经动不了,只是如同抓住最后一只救命稻草一般的下意识的尽力想张嘴喊出「救救我」,可他嘴唇只微微抖了抖,还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只剩越来越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张言默默走到那男人面前,从包袱里取出药和水给男人咽了下去,在暂时吊住男人的性命后,他开始快速处理起这人身上明显被粽子爪出来的各种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