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历史>[西楚]霸王无独>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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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2 / 2)

意浓重的项羽前保住张良,又在明明已然察觉吕布不怀好意的前提下、仍是让对方兴风作浪,累刘邦糟了难,项伯便感万


般羞愧。


得亏刘邦已然脱险,一切仍可徐徐图之。


刘邦被困巴蜀之事,他可等项羽消了火气,再从中周旋;张良


身陷囹圄,他这边也不难照顾,还可待到风平浪静了,将人偷偷放走。


若处理得当,还可在放走张良时,把疏忽职守


的罪名嫁祸到那吕布头上,好让项羽莫那么器重他的好。


一想到吕布洋洋得意地在殿中信口雌黄、血口喷人,才将刘


邦害至如此狼狈,叫数万汉军殒命的那股卑鄙劲儿,项伯便觉胸口一窒,越发气闷。


比起吕布害得刘邦身败名裂的那


回,他这小小报复,实在理所当然。


打定主意的项伯目光阴沉沉的,在帐中稍踱了踱步,消磨了一阵在他眼里显得万


般漫长的时光后,便趁着项羽又召臣下议事时,寻了借口,去了关押张良所在的牢狱。


早在叛军四起,秦军兵卒短缺


时,少府章邯被封为大将,征集关中地区兵员组建中部军时,便用上了狱中刑徒。


而随着秦宫被汉军接管、后又换了


楚军,受人关注的皆是宝库中的金银珠宝、那些个宝光奕奕的死物,而牢狱中因老弱病残、未被充入军中的其他刑徒,竟


都被彻底忽略,而活活饿死了。


他们名如草芥,被发现时已然烂臭,只让人捏着鼻子拖出去,拿张破席子一裹,便丢


到了乱葬岗里。


至此,张良才成了这秦宫狱中唯一的囚徒。


项羽虽未刻意折磨他,更不曾对他严刑拷打,逼问刘


邦之事,但狱中数日,还是让张良迅速消瘦下来。


只他心性坚韧,处变不惊,纵使不曾沐浴、也食不果腹,一身仍是


光华灿灿。


他这憔悴模样,却当场叫项伯落下泪来。


张良正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靠近,停下了,也未抬起眼来


,直到听着细微的啜泣声,方睁了眼,微诧道:项兄。


愚兄无能,叫贤弟受苦了。项伯满嘴泛苦,原想着多


等一阵子再做计议,但看着张良如此瘦削,他简直一刻也等不得:刘兄已顺利入蜀,待


张良却不让他接着说


下去,而是迅速比了个手势,轻声道:隔墙有耳,不可倾谈。


贤弟勿忧。项伯叹气道:愚兄虽不如那小人


得意,却也不至于连这狱中小卒也驱使不动。


他踏入这狱中之前,就已让亲信以珍珠贿赂那贪婪的狱卒,把守住四


处了。


而且吕布弑王之事,虽已将在场敌军该灭口的灭口,改逼胁的逼胁,到底是瞒不住楚军内部高官的。


反应


最激烈的,便是早年追随项梁,后被楚王一手提拔,亲封为上柱国的陈婴,以及同受楚王擢用之恩的令尹吕青和司徒吕臣


这对父子。


他们在受楚王重用后,便已决心忠心拥戴这位年幼君王,惊闻恶讯后,虽不至于大骂项羽,却都默默留下


印绶、举家离开,以行动表示决裂。


项羽素重情义,虽对他们离去略感不快,到底未开口阻拦。但要填补这些人忽然


离去所留下的空缺,还是叫他一时头痛不已,自然无空监看这监牢里的动静。


张良始终觉得项伯这探监的举动过于高


调,仍摇了摇头,未满足项伯冲他推心置腹、将机密和盘托出的愿望:项兄不宜来此,快请回吧。


项伯神色讷讷


,无奈张良说完这话后,便重新闭上了眼,他不好强行搭话,只有意兴阑珊地先回去了。


既张良反对,他也不好自行


其是,于是只暂时只以珍珠贿赂那狱卒,命令其三缄其口,好生照料张良后,才颓然离开。


殊不知他前脚刚走,刚还


一脸谄媚的狱卒后脚便变了脸,寻了韩信说话。


韩信拿到手里没一会儿,便交给了吕布,称赞道:果真如贤弟所言



吕布眯了眯眼,确定那珍珠上有秦宫印戳后,登时满意了:多谢韩兄出手相助!


韩信再寡言寡交,到底


在这楚军里摸爬打滚了俩年,一些人脉还是有的。


吕布喊他帮着做事,也不是白占他便宜,心里已打好了以后干啥都


帮着提一提这便宜老哥的念头苟富贵,莫相忘,在吃了韩信特意为未能赴宴的他偷偷藏下的那些酒肉后,他便当真将


这实心眼子的兵仙给当个弟兄了。


于是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由项伯亲信作贿赂物的珍珠黄金,就落到项羽手里了。


项羽把玩着这明显刻着秦宫宝库印戳的珍珠,面色阴沉不定。


楚军接管秦宫,不过半个月,而那些被刘邦搜刮来、


列单清点的金银珠宝,都还留在库里纹丝未动。


项伯能从哪儿弄来这库中宝物?


唯有从刘邦手里。


范增


哪里会放弃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他固然不认同项羽以臣身弑君的决策,但更早就厌恶透了那项伯嘴上大义凛然,实则卑


鄙卖主的行径。


只是他刚准备开口,吕布已懒洋洋地抢先一步,假惺惺道:到底是左尹这,应就是大爱无私罢


?想当初布护身后婆娘,都不曾这般利索,实在叫布深感惭愧。


项羽的脸色一下黑如锅底。


范增暗暗捏了把冷


汗,心忖这吕壮士果非常人,如此伤将军面子的话,也敢直说不转。


只是被伤了面子的项羽却未发怒,甚至连声都不


曾吱,只猛然站起身来,闷头朝外走。


范增并未起身去追他追随项羽数载,大致也熟悉了对方的脾气。项羽性子


虽是出了名的暴烈,但鲜少对臣下动怒,大多时候都彬彬有礼,更不至于为献策的话难听便进行施惩。


他听得实在心


里烦躁,不知如何决策时,都会骑上乌骓去城外策马狂奔一阵,发泄满腔怒气。


吕布却不知项羽要骑马解压了,只当


项羽不愿接受项伯吃里扒外的事实,有意蒙混过去。


他可还有第二个陷阱等着项伯去踩,叫他辨无可辨,哪肯让项羽


逃避,二话不说就跟了出去。


只见项羽微敛英目,以右手食指、拇指抵住薄唇,气一提,便呼出一记悠长悦耳的口哨



吕布不由瞪大了眼。


未等多久,一身黑毛油光水滑的乌骓,便雄赳赳气昂昂地踏着雪蹄,哒哒哒地跑来了



项羽在原地静候片刻,待乌骓近在跟前时,就要按住马背,翻身上马。


孰料刚还一脸傲气的乌骓,一瞅见在旁


站着的做贼心虚的吕布后,顿时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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