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王爷真温柔。尽管今天上午才从人家的床上下来,但游舒却在这时候才有了他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的真实感,他两辈子第一次和另一个人这么亲密,怎么算都是各种意义上的第一次。老子可终于摘了处|男的帽子,以后出去可以放心吹牛逼。虽然昨天的事和游舒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尤其这个上下问题搞错了,但他也不是那种非要在这种事上争个高低的人,对他来说只要那个人是萧未辛,怎么样都可以。弯都弯了,在乎那么多干什么。再说只要他不出去胡咧咧,外头谁知道他是被压的那个?这么一想,男人尊严并没有丢失,他还是可以出去唬人的。游舒把那瓶药放了回去,轻松愉快的打开门准备去找饭吃。这时候换算起来的话差不多是七点多了,盛夏天太阳刚刚落山,食堂的饭都被那群牲口抢的差不多,游舒到底还是来迟了一步。影四笑嘻嘻的抹了抹嘴,你也太能睡了,影首大人刚刚还发脾气呢。游舒瞥了一眼见底的饭桶,果然一颗米都不剩,吃的比脸干净。这群人就没有一点良心。影九眼尖,忽然指着游舒的脖颈处惊奇:你跟谁出去鬼混了?本来影六影五都准备撤了,一听说有八卦立刻又跑了回来,一群人仿佛没见过世面一样盯着游舒脖子上青紫的吻|痕看。游舒暗道要遭,他还没来得及照镜子,鬼知道脖子上竟然留了痕迹。他眼疾手快转身就要溜,影四一把抓住他高声道:别走啊!要是让影首大人知道你们惹事,小心鞭子。游舒故作淡定,威胁影四:不想我动手的话就闪开。影四笑嘻嘻,要打就打吧,反正咱们挨鞭子又少不了这顿。营里这么多人,谁出去鬼混都没什么要紧,就连影二偶尔还有需要解决问题的时候,可唯独影三偏就是个木头。不过这块木头貌似也被人开了窍,怪不得昨天一天一夜没出现呢,还弄了一身回来,那可不得了,非常值得好好地八卦几天。游舒觉得自己今天必须要教训这些没良心的家伙,不然他们都以为自己好欺负。都胡闹些什么?就在这时,谢飞垣冷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的手上果然拿着那根乌金黑鞭,只是往门边一站就能吓死一群胆小的。刚才还闹事起哄的影卫们见了他就跟见了鬼一样,立马做鸟兽散,溜得比鸡还快。跟我来。谢飞垣瞥了游舒一眼,冷着脸转身大步离开。游舒头皮发麻,通常影首大人这个表情就代表他现在十分生气,这趟估摸着少不了一顿打。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另一个小院子,那是谢飞垣独居的地方。谢飞垣推开门走进去点上油灯,整个屋子朦胧亮起来,游舒在门外深吸一口气,不敢就这么进去。谢飞垣回身见他站在门边,把手里的鞭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扔骂道:老子让你坐下!是。游舒从善如流,坐的十分端正。谢飞垣如今看他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恨铁不成钢气不打一处来,你真是出息了,竟然敢攀附王爷?属下知罪。游舒低头,不敢为自己辩解一句。谢飞垣怒瞪着他,想的却是下午萧未辛来找他的事。当他得知这两人勾搭到一起的时候,他是懵逼的,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这俩性格迥异身份天差地别的人是怎么搞到一起的???重点是什么时候到一起的,他怎么都不知道???不仅如此,王爷话里话外都是抬举这小子,听着竟还有打算与他长相厮守日后成亲的想法,谢飞垣震惊之余,差点头都给吓飞了。我记得,我从没教过你要以色侍人。谢飞垣坐在上首处冷眼看他,影三,你是不是以为攀上王爷就能得到荣华富贵?游舒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影首大人。你明知我不是那样的人,又何必故意拿话激我。谢飞垣恼怒的一拍桌子骂他:混账东西!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义父吗!?他养了影三这么多年,当然最知道这孩子是什么性子,什么攀附权贵贪图虚荣那肯定不可能,他从来不是那样的人。可影三是好好地一个孩子,王爷也是好好地一个孩子,他们俩各自并肩当兄弟他能接受,但换种关系那就不行。你知道什么?谢飞垣恨恨的看他,怒道:王爷迟早是要当皇帝的人,他怎能与一个男子有染?更何况,他如今一心都在你的身上,自古深情在帝王家就是最多余的,来日登基他必然要为自己选一个得力的皇后,到时你又如何自处?难道要让人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是个惑君的妖孽吗?游舒把他的话听在了耳里,每一句都足以让他的心在油锅里过一遍。他一直很不想去直面这些问题,可影首大人就是要把这些残酷的事实揭开来强迫他去看。是的,不管是原著还会是现实,他家王爷都不可能仅仅只屈居在小小的王府里,他早晚会坐上那张无比尊贵的龙椅,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高处不胜寒的君王,而自古君王是不被允许犯错的。如果这话在他与萧未辛还没有真正开始的时候说,游舒必然会深思熟虑,然后选择一个合适的机会将两人的关系淡化处理。可他从第一步选择尝试接受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回头的可能,而且现在他也不认为还能有放手的机会。萧未辛待他以诚,他是真心的。若是自己因为种种原因临阵脱逃,留他一人在局中,那岂不是懦夫?大人,我从没想过要以色侍人,王爷也从未那样看待过我,我们并不是那样肤浅的关系。游舒抬起头来,目光恳切的直视谢飞垣的眼,您说的不错,王爷将来注定会坐上那个位子。可是以王爷的性情,他既然选择了属下,就代表他在心里已经做好了抉择。在王爷心中,他必定觉得那些事不值一提,至少不会比我更重要。他一定是权衡好所有的利弊关系,然后才决定与我在一起。大人也当知道,我与他都不是冲动随性的人。游舒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自信笃定:无论前路如何,他绝不会弃我于不顾。同样,我也不会弃他。况且,他刚收了我的聘礼,生死都是我的人,只要我跟他没说分手,任何人说的都不算数。谢飞垣被他这个理直气壮的态度弄得更生气了,你这是自私!为何我不可以自私?游舒反问他,默默地握紧了拳头:这世上不是人人都像影首大人这般无私,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嫁给别人。谢飞垣眼里瞬间聚集了滔天怒火,举起手里的鞭子就要打。游舒并不屈从,甚至从椅子上站起跪下,一副任凭打骂,退一步算我输的样子。但那鞭子最终没有落下,谢飞垣眼底涌出一股无奈,他把鞭子再次摔在桌上骂骂咧咧:老子不过就是说了你两句罢了,你|他|娘的就开始揭老子的短!老子白疼你一场!贤妃一直是谢飞垣心中最不能提及的痛,游舒一时冲动却戳到了他心里的伤疤,立刻重重的给他磕了个头:属下知错。谢飞垣静默了一会儿才哑声说:起来,像什么样子。我问你,你真下决心要一直跟着王爷?游舒点了点头:是。谢飞垣心头发酸。下午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严肃的问萧未辛的。假若为了影三,误了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大业,来日会不会后悔。可他都不用给他回答,只眼神就能让自己明白他的答案。两个都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又都是隐忍聪慧的孩子,虽然这个结果并不是他乐见的,可他终究哪个都不舍得责备。罢了,我老了。谢飞垣扶额,你们愿意怎样就怎样。不过我也把话说在前头。既然你俩都在我面前信誓旦旦把话说死了,有本事以后就别弄个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分开。老子讨厌言而无信之人。游舒心头一颤,从地上站了起来:多谢影首大人。谢个屁!谢飞垣翻白眼,老子倒是想让你们分开,可你们两个兔崽子哪个能听?一个个的就知道乱来!看看你脖子上那成什么体统!能出门见人吗?游舒羞愧低头。谢飞垣骂了一阵觉着心里好受多了,那两人自己都已经做好对抗一切的准备了,他又算个什么东西去多管闲事,有那功夫多吃两碗饭不香吗?不过谢飞垣生完气后又想起什么,思量了好一会儿才又小心地问:你刚才说,你给了王爷聘礼?聘礼不是娶媳妇用的吗?莫非谢飞垣惊疑不定,莫非他们王爷竟是下头的那个?游舒轻咳一声,厚着脸皮默认了,打死不承认真相。谢飞垣觉着自己的脑袋好像又裂开了。就萧未辛那个臭脾气又骄傲的性子,能甘心雌|伏?那怪不得了谢飞垣震惊后忽然又觉得自己腰杆有点直,这么一想,干儿子这是给他长脸了啊!他就说他不能教出不争气的干儿子!第69章 六十九六十九到底还是年轻底子好,游舒只用了两天药膏基本就全好了,照旧活蹦乱跳精力充沛。萧未辛为此沉默良久,他算是看明白了,小舒就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与话本里那些个弱不禁风的人不一样,不过说到底还是自己不行。没有哪个男人能承认自己那啥不行,尤其萧未辛的自尊心何等高傲,他就更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于是萧未静就被叫来了。你说什么?萧未静懵逼的捧着茶盏一时间竟然没听懂。萧未辛冷着脸仿佛自己没有在求人:拿来。萧未静有些不可置信,所以你巴巴的把我叫来,为的就是给你找两本那种书???不行吗?萧未辛冷眼看他,别啰嗦。萧未静把茶盏放回茶几,摩挲着下巴一脸坏笑:我们家老七也开荤了?让我猜猜看你这欲求不满又气急败坏的样子,初次想来并没享受到吧?萧未辛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算是隔了两天,他仍然能回味起个中滋味。小舒常年习武,身体柔韧本就比寻常男子更好,而体力又比女子胜百倍,不论他怎么折腾都能配合,两人也算彼此都从中得了趣,不能说单方面谁没享受。可就是因为他的体力太好,某种程度上倒显得自己不太行。萧未辛一想起第二天就能满场跑的小影卫,着实挫败了很长久,所以他在空闲之余把刚下朝要去寻|欢作乐的萧未静给逮了回来。不要管闲事。萧未辛脸色不好看,他一点都不想跟萧未静这种无节制的家伙讨论自己的私事,要不是实在找不到人,他是绝不会把他叫来的。萧未静眼里有些狡黠,活像只狐狸:这事简单,我回头就借你些有用的。要我说,光看那些书是不够的,你还得用些小玩意儿,不仅能助兴,还能增添些意想不到的情趣,你也想看你家小情儿泫然欲泣哀哀求饶的模样吧?不想。萧未辛虚伪的打断他。其实他特别想,如果小舒那样一个冷情克制的人无助的眼角含泪看着自己萧未辛觉得自己好像又可以了。要不要?萧未静怎么看不透他,却故意坏心的说:我府里好东西多着呢,你到底要不要?萧未辛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更大的渴望占了上风:留一份。萧未静差点要笑出声来,他家这个七弟太有意思了,平时看着正正经经清心寡欲的德性,没想到开了荤后竟是个瓜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太有趣了。他知道萧未辛有多要面子,要是自己真的笑出声来怕是能被打死,萧未静压抑着假作正经:看你这样爱护,想来那位小公子应当也是个绝色美人吧?你可以走了。萧未辛把过河拆桥这个典故发扬的淋漓尽致,没事了就开始赶人。萧未静并不介意,笑眯眯的起身,凑到桌前低声说:既然有了心爱之人就要好好握住,可别让人跑了。萧未辛皱眉,很怕会挨揍的萧未静笑嘻嘻的摇着折扇吊儿郎当的走了。夜色渐深,游舒小心地从窗外翻进来,熟门熟路的绕过花鸟屏风,轻声说道:王爷。萧未辛抬头见他,眼里露出一抹温柔,放下书轻轻招手:小舒,过来。他大约刚沐浴完,穿着一袭白色里衣静坐桌前,头发还未全干,发梢仍有水滴不时顺着后背落下,在昏黄的灯下衬得他更加肤白若雪俊美出尘,游舒不敢多看,多看一眼都觉得自己亵渎了人家。王爷,我帮你擦头发吧?游舒拿过脸盆架上的干巾。萧未辛点了点头,很自觉地配合他。他本来不喜欢洗头后擦头发,无论夏冬都是披着湿发随它挥发,可小舒既然自告奋勇,他也是愿意的。游舒小心翼翼的捧起萧未辛的一缕湿发用干巾一点点按压,生怕弄疼了他,像对待绝世珍宝一般细心,比他搞自己头发时认真多了。萧未辛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柔,舒服的迷了眯眼,发出一声轻轻地轻叹:小舒的手艺见涨。谢王爷夸奖。游舒小声回道,王爷以后洗了头发还是该立刻擦干,若是不小心着凉,以后老了会得头风。萧未辛轻笑:那以后小舒就一直给我擦头发。游舒的脸红了一会儿,轻轻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