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绵绵在家里原本就被宠成个大宝贝, 这次伤到手,更是不得了,莲姨是恨不得把她变成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孩子。
因为伤到的是右手, 在很多日常琐事上, 会有所不便, 晚上吃饭的时候,莲姨甚至端着碗想来喂她,把贺绵绵吓得直往后躲, 直接撞到旁边贺闻川的身上。
贺绵绵哭笑不得地看着莲姨, “莲姨,我哥总叫我小孩, 但我可不是真小孩,喂饭就有点过了。”
莲姨不悦地说:“那你怎么办呀, 手又拿不了。”
贺绵绵赶紧抬起自己的左手,说:“我可以用左手吃,你给我个勺子就好。”
“你又用不惯左手,吃起来肯定慢。”
“没事,用多几次就习惯了, 我慢慢吃。”
最后, 贺绵绵好不容易才给自己争取到“左手拿勺子吃饭”的权利。
贺闻川除了中午去医院时表现得有点紧张外, 回到家后, 也恢复正了,冷静地跟莲姨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后,又回公司上班,一直到傍晚才下班回家。
看他如此冷静的模样, 贺绵绵不禁怀疑,在医院回来时的车上, 贺闻川所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她疼痛过后出现的幻听?
周可儿下午又打来电话,对她的受伤还是很介怀,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贺绵绵,贺绵绵也很无奈,一个两个的,都把她当瓷娃娃了。
晚饭用左手吃,确实吃得别扭,也很慢,实在很影响胃口,贺绵绵吃过几口后就不想吃了,放下勺子跟贺闻川说:“我吃饱了。”
贺闻川表情很平淡,只说了句:“你是继续吃?还是我喂你?”
贺绵绵:……
没办法,贺绵绵继续慢吞吞地吃饭,贺闻川可能也是为了配合她的速度,也吃得很慢,时不时给她夹菜,这会倒是挺有耐心的。
中午骑滑板撞到她的那个人,贺绵绵问了贺闻川,贺闻川却没告诉她,说其他事不用她操心。
贺绵绵是由衷地希望,这只是个单纯的意外,而不是有人故意为之,这样的话,贺闻川管她也就不会管太严。
晚上睡觉前,贺绵绵右手套着防水袋,泡在浴缸里洗澡,结果洗一半,贺闻川直接光着身子进来,说要帮她洗头。
两人亲密的事做多了,贺绵绵也就没那么害臊,由着贺闻川在她身上折腾,结果很快就把他自己折腾硬了。
贺绵绵看着那根像□□似的大家伙,直挺挺地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也是无语,抬头看贺闻川:“你能把枪收起来吗?”
贺闻川挑眉,故意走近一步拿那东西的头去碰贺绵绵的肩膀,把贺绵绵蹭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他也就蹭一下,并没有做其他事情,洗完头泡好澡,贺闻川先拿条浴巾围住自己下半身,又拿另一条浴巾裹住她,然后弯腰就想去抱她,被贺绵绵叫住了,“我受伤的手,又不是脚,自己能走。”
可没等她说完,贺闻川依旧强势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然后离开浴室,将她放到床上,“坐好,给你吹头发。”说着他就去拿吹风筒。
裹在身上的浴巾没围好,贺绵绵坐到床上时,它就散开往下掉,贺绵绵一只手不能动,没办法重新系,就只能用左手护着浴巾,不让它再往下掉。
贺闻川拿着吹风筒过来,就看到她这副半遮不遮的模样,这种视觉效果,简直比□□还要来得刺激一些,只需一眼,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又腾地冒上来。
“哥,你没事吧。”贺绵绵惊讶地看着他。
“嗯,没事,先把头发吹干。”贺闻川哑着声说。
贺绵绵犹豫了一下,说:“那你要不要先把鼻血擦一下?”
贺闻川:……
因为顾及到她的手,贺闻川就算憋到流鼻血,也忍住不碰她,给她吹干头发,又拿来睡衣让她穿上,就搂着她进被窝里睡觉了。
贺绵绵也不敢招惹他,躺在他怀里,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就在差不多酝酿出睡意的时候,忽然听到贺闻川用气音在她耳边,小声说:“小孩,别再受伤了,我难受。”
贺绵绵忽然就有点鼻酸,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因为贺绵绵的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所以原定的出国旅游也只能作罢,这一点倒是遂了贺闻川的意。
在得知贺绵绵想和朋友出国旅行的时候,贺闻川心里明明千万个不愿意,但为了当个好男朋友,还是咬牙点头答应了,但他自己不能阻止贺绵绵,回头就去劝说莲姨,让莲姨出面来阻止她去旅游。
这个意外一出来,都不用贺闻川再耍心机,贺绵绵只能老实在家里呆着,但她心里过意不去,找一天特地将两个人约出来,当面解释一通。
白晴黎夏当然不会介意,能出去玩自然是最好的,但好朋友的身体也很重要。
“其实我哥的意思,就是安排个导游带你们去,费用由他出。”贺绵绵对她们说。
这次见面三人也没跑远,趁着阳光正好,气温也不算低,贺绵绵把两人约到他们家附近的湖边草地上野餐,就是除夕夜贺闻川带她放烟花的地方,视野空旷,环境唯美,是个悠闲自拍的好去处。
两张野餐布上面摆满各食物,都是莲姨精心安排的,她每次招待贺绵绵的好朋友们,也是很上心。
由于吃的东西实在太多,黎夏这个吃货从坐下来后,就没再抬起头,一直在埋头苦吃。
听贺绵绵说免费送她们两个去旅行,白晴吓一跳,连忙摆摆手说:“不用不用,老大,你之前说带我们去,那是因为我们交情好,我们就厚脸皮应下了,你现在去不了,却要把我们送去,这成什么了?便宜可不是这样占的!不行不行,不能这样!”
看她惊得连连摆手的模样,贺绵绵忍不住笑,“行吧,不去就不去,等高考完了,我再带你们去玩。”
这下白晴也没意见,还厚脸皮说:“那就这么说定了!”
贺绵绵笑道:“一言为定。”
黎夏嘴里塞了个寿司,口齿不清地说:“一言为定!”
一个月后,闹得沸沸扬扬的楚氏窃密案,终于开庭,秦月因为没有取保候审,在开庭前就被收押了。
贺绵绵也有跟去旁听,远远看到秦月时,几乎是认不出她来。
贺绵绵印象中的秦月,长得漂亮,身材很好,气质也好,浅笑起来斯斯文文的,有种古典女人的美,看起来完全不像四十出头的女人。
可这次再看到她,却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瘦得完全脱了相,肤色蜡黄,两眼无神,看起来起码老了20岁不止。
秦月也没有试图为自己辩解,律师问什么她答什么,对她怎么去贺家偷文件的细节,也供认不讳,但最后她是一口咬定,是白梦岚唆使她去偷的,但除了口头上的说法,秦月并没有任何有效的证据,证明她跟白梦岚之间存在交易,所有的证据,都清晰地指明,一直负责跟秦月联系的,就是楚骏安的手下,负责这次竞标案的主管。
该主管也是对自己跟秦月的交易供认不讳,却咬死他没跟白梦岚接触,白梦岚根本没参与楚氏的任何事物,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做手脚。
最后法官判决盗窃商业机密罪成立,因为涉及事件比较重大,贺氏的损失也相当巨大,所以秦月被判了6年的有期徒刑,并处罚金,该涉案主管和楚氏,也都被处了罚款。
可以说,贺氏虽然输了竞标案,但面对楚氏,却打了个漂亮的胜仗,不仅赢了名声还拿了钱,最主要是狠狠地踩了楚氏一脚。
楚氏输了竞标案,输了官司,不仅赔钱,还赔了名声,就单最后这一点,就能让楚氏里的很多大股东坐不住,在商场上,名声信誉是极为重要的,这么多年,楚氏的形象一直都是沉稳大气信誉高,现在被套上个“手段肮脏”的名声,以后那些大集团再想来合作,就都要犹豫地思考一番。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虽然法庭上没有任何证据指向白梦岚就是那个幕后策划者,但明白人随便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月跟那楚骏安的副手,在这之前,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陌生人,突然认识并勾结上,中间肯定要出现个牵桥搭线的人,跟秦月是朋友,又跟楚氏有关系的,也只有白梦岚了。
道理谁都懂,但法庭上只讲证据。
只能怪秦月蠢,跟白梦岚做交易的时候,居然没有多留个心眼,保留点有用的证据
从法庭里出来,贺绵绵心里还是挺不爽的,虽然早就知道可能是这个结果,也有心理准备,但一想到白梦岚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她就很气。
陪她一起来旁听的周可儿,也是唉声叹气,小声抱怨道:“你哥怎么还不快点弄死她,我现在看到她,就有生理性厌恶,就想吐。”
贺绵绵斜她,说:“随便弄死人是违法的,我哥是正经生意人!”
周可儿瞪眼,“你哥要是正经生意人,那全天下就都是正经生意人!”
贺绵绵:……
“你哥的目标从来都是整垮楚氏,而不是白梦岚,所以才不会着急去收拾她吧。”周可儿说出自己的看法。
贺绵绵看她,问:“我哥想对方楚氏,你又想得到楚骏安,那你跟我哥,是不是也会反目成仇?”
周可儿好笑地看她,“你是不是很担心呀?那如果我跟你哥反目的话,你会帮谁说话??”
贺绵绵好笑地看她,“你这不是问的废话吗?我当然跟我哥站一边的。”
周可儿顿了戏,说:“好吧,我自取其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