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想说什么,宁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无奈的别过头。
宁府从来都没有奢靡过,甚至比普通富贵人家还不如,她爹的衣服好几件都有补丁,听见她说可以开个染坊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对方更是喜不自胜,银钱基本都是府里掏,那一个月府中更是拮据了不少。
换作其他人贪污腐败宁栖相信,但是说她爹是这种人实在叫她难以接受。
正是因为有个一心为民的父亲,所以她也很敬畏,这两年她一直努力学习诗词歌赋,不敢比原主差,更不敢让这个父亲失望。
相信是一回事,可是现实是如果补不上这个漏洞,到时候整个宁家都会被抄家处斩,还有什么能比命更重要。
马车停在太守府,洪氏早早就守在了门口,特别是听到宁栖去了驿馆,心里更是恨的牙痒痒,这种机会本该是她家依儿的才对。
等看见两人下来,她连忙迎上前,“听闻栖儿去见了皇上,不知道圣上是何反应?”
宁栖瞥了她眼,没有说话径直进了府邸。
洪氏在心里啐了一口,没有教养的贱坯子。
“皇上并不喜欢栖儿。”宁怀元依旧紧锁眉心,忧心忡忡的走了进去。
不喜欢也好,免得他还要担心女儿进宫。
闻言,洪氏连忙压住嘴角的弧度,一边又颇为可惜的叹口气,“那倒是可惜了。”
夜色下府中皆是斑驳的树影,不知想到,宁怀元忽然回过头,“父亲已经答应让栖儿跟依儿入族谱,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霎那间,洪氏瞬间喜上眉梢的跟上前,面上满是不可思议,“真的吗?京中那边不是一直不肯松口,为何突然愿意让她们入宗族?”
当年因为那个贱人,导致老爷和主家那边决裂,连累她家依儿都没能入族谱,当真是个害人精。
宁怀元抬头望着皎洁的明月,眼中浮现一抹沧桑,也不说话默默的往前走。
回到房间,强忍了许久的腰疼又阵阵袭来,菘蓝端来了不少吃食,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丰盛,宁栖终于久违了吃上了一口肉。
“你怎么还有心思吃东西,我听闻皇上都未看上你!”
宁依依火急火燎的推门而进,急的好像自己没有被看上一样。
宁栖眼神微动,忽然冲菘蓝挥挥手,后者立马合门出去。
喝了口鸡汤,她眉梢微动:“明日我还要与爹爹去陪皇上巡视,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听到还有门路,宁依依立马松口气,果然娘亲是在道听途说。
可听到她后面一句话,不知为何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确认门是关上的,宁栖慢慢凑过脑袋,“明日你偷偷去爹爹书房把账本偷出来。”
“什么?!”宁依依顿时瞪大眼。
定定的瞪着眼前人,她盘腿坐在软榻上,左顾右盼的低声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这个和讨皇上欢心有什么关联!
“我自然有我的用处,你莫要问太多。”宁栖神色一正。
四目相对,难得见她一脸正色,宁依依犹豫了会,表情有些不情不愿,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要是被爹爹发现,铁定打断她的腿。
“好吧。”她干巴巴的点了点头。
宁栖嘴角一勾,一边递给她块红枣糕,“你我同心,自然其利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