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谜是红眼睛蓝眼睛打一个字,但尝试的人都没有中。
宁栖扫了眼那副画,什么时候她长这样了?
“等待会巡逻的城卫过来,您定要让人封了他铺子!”菘蓝压低声音嘀嘀咕咕。
周围人群越来越多,宁栖撇了她眼,转身预备离开,市井之中不知存在了多少副这样的“画像”,太过计较也没有意义,反正那画里的人也挺好看,她也没有多少损失。
“就这也是苏州第一美人?连小爷府中倒夜香的丫鬟还不如,什么江南出美人,不过是些没见识的人胡诌。”
不屑一顾的声音透过人群传入耳中,宁栖脚步一顿,闻声望去,却见外围突然站了个身高八尺锦衣青袍男子,男子约莫二十出头,面容俊秀不凡,但上面全是傲慢气高之色。
“你——”菘蓝气的作势要上前。
宁栖将她拉住,声音不大不小,“子不教父之过。”
菘蓝顿了顿,跟着又憋着笑与她一起离开。
霍冗扭头望了眼离开了两人,一旁的侍从突然走上前,面上满是不悦,“公子,她们好像在骂您!”
霍冗瞬间皱起眉,他也这样觉得!
大步追上前,他一把抓住女子胳膊,“站住!”
“登徒子!放开我家小姐!”菘蓝连忙护在宁栖身前。
触手的纤软让男子愣了下神,不禁就松了手,可看着戴着夜叉面具的女子,瞬间又仰起头,“好大的口气,你竟敢骂小爷!”
他长这么大,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指桑骂槐!
周围的人群不禁开始看起热闹,却见两女子身形纤细娇弱,怕不是那两个大汉的对手。
“咳咳。”侍从扫了眼周围,压低声音,“公子,不如算了吧?何必与两个没见识的女子计较。”
这里是苏州,老爷夫人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不可闹事。
“不行,你没听见这臭丫头在骂爹爹吗!”霍冗瞬间气上心头。
宁栖退后一步,不急不缓的道:“若自身言行无碍,公子又怎会觉得我在辱你?”
“对!”
菘蓝咬着牙瞪向两人,“你动手拉拉扯扯,我们没有把你拉去官府,你却还敢恶人先告状,也不知是谁没理!”
霎那间,围观人群也开始指指点点起来,似乎都看到是男子动手在先,女子名节尤其重要,这不是登徒子是什么。
霍冗气的支支吾吾,向来只有他找别人麻烦,还从来没有人敢和他讲道理。
“你是哪家的,有本事报上名来!”那张白净俊秀的脸瞬间涨红。
回头他定要对方磕头认错不可!
“我家小姐的名讳岂是你能得知的?”菘蓝呸了一声。
“女子名讳乃私隐,请恕在下不能相告。”
宁栖声音平静,“我苏州女子不及公子府中一二,您还是早日离开为好,免得污了您的眼。”
话落,她逐渐转身离开,余光不经意扫过男子腰间的玉牌,眸光微动。
见没有热闹可以看,人群也渐渐散开,倒是霍冗支支吾吾气的有口不能言。
“世子爷算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何必与这些平民百姓计较。”侍从心惊肉跳的望着这位祖宗。
拳头一紧,霍冗死死盯着离去的女子,“小爷今天非要看看是哪家不知天地厚的丫头!”
迈着大步,没两下他便逼近女子,宁栖好似感觉到什么,然而刚一转头,脸上的面具便被人剥落。
“你——”
霍冗心头一跳,手中的面具瞬间掉落在地。
长街四处皆是花灯,宛若百花齐放,却不及女子万分之一的妍色。
不同西域女子的极致艳丽,女子肌肤胜雪,清艳含娇,一双秋水剪瞳尽述江南女子的楚楚动人,然而此时里面闪过一丝恼怒。
快速蒙上面纱,纵然宁栖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柳眉一皱,“真是难为公子父亲,竟然能把你养这么大。”
到现在还没有被人打死,的确是个奇迹。
“我——”霍冗耳廓渐渐泛红,再去看手里的面具,却发现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他连忙弯腰去捡,可等他一抬头,两人早已消失在了人流中,他立马左顾右盼张望起来。
“小的还从未见过如此绝色倾城的姑娘,比起当年的贵太妃也是不遑多让。”侍从不仅咽了下喉咙。
霍冗怔了好半响,呆呆的望着手里的夜叉面具,先前还张扬傲慢的面容渐渐染上抹懊恼之色。
“没眼力见的,刚刚怎么不拦着小爷!”他抬手拍了下侍从脑袋。
侍从连忙脑袋一缩,声音越来越小,“小的……拦您了呀,是您……非要找人家姑娘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