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要解释的吗?我解释什么?不是我,这样的解释够了吗?江慎!这么多条人命,岂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夏礼率先出手,粟乐拦都拦不住。粟乐只得替江慎挡下了所有的攻击,他看着夏礼,一脸的失望,他都说了,不是他了啊!第130章夏礼看着一次又一次挡在江慎面前的粟乐,不由得苦笑一声,随即,那点对粟乐的怜爱和小心呵护都化成了不甘,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他娘的是为了谁?!为了粟乐,他在不争山跪过,一次一次的求着莲华,多少次拍着胸膛保证,他再也不会让粟乐再出来了。那个时候,他想,即使把粟乐给关起来,哪怕暂时的,只要保住他的命就好,可是,他还是看见了断情池里面的白骨。后来,他想,只要他弄到女娲灵土,粟乐就能重新活过来了。这中间费了多少心血暂且不说,能看见粟乐重新站在他面前,他觉得,这就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怜悯了。但是,他和粟乐之间,什么时候会隔着一个江慎了?江慎是谁?莲华最为喜爱的弟子啊!粟乐眼眸动了动,似是无法反驳夏礼的话。不过,依旧站在江慎面前,没有动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那个人是我的,不要伤到他,江慎随便你们怎么处置,现在莲华不在,正好抓了他,等下跟莲华对峙,现在死的不仅仅是扶长青,还有栎阳城的成千上万的百姓,我看他莲华还要怎么保下他。夏礼冰冷的声音响起。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别人的地盘,即使是江慎,都只有低头的份。何况,因为这场瘟疫,那些从天山回来的人又重新聚在了这里,里面还躺着一个在修真界影响力非凡的戚胜,江慎嘴角扯出一抹笑,没打算动。这些环环相扣的陷阱太多了,多到防不胜防。一束冷箭朝着他射了过来,挡在前面的粟乐剑法凌厉的挡开了。谁敢上来一步,试试。阴沉的话语,那双露在面具下的眼睛阴狠的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夏宗主,这你素来和莲华上尊门下弟子不对付,怎么一个和你形影不离的人,倒是护江慎护的这么紧啊?没用的,去他身边吧。江慎拍了拍粟乐的肩膀,暗示他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上辈子,修真界来围攻他的时候,也是这阵势。上辈子还有一个闻错。不是没有用,而是你根本就不想反抗。粟乐红着眼睛看着江慎,那双怒其不争的眼里,抛开刚才的狠戾,只剩下了无奈。是啊,反抗有什么用呢。江慎坦然。你不想活着去见闻错了吗?粟乐摇了一下江慎的肩膀,联想了这段时间江慎的表现,对一切事物都毫无兴趣可言,一个对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还会在乎生死吗?不想了。江慎摇了摇头,咱们两个分开了这么多年,你觉得还能更好的契合吗?这些人,短时间内,咱们招架不住的,所以,你帮我一个忙吧。不帮!帮我给闻错送一封信,信得内容就写江慎在粟乐得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随后粟乐一把推开了他。你疯了!粟乐,等你回来之后,来找我吧。江慎很平淡得一句话却让粟乐放下心来,江慎和他说过,他需要他,江慎这是在告诉他,等他送完这封信,需要他得时候也就到了。好。没有挣扎,没有任何阻碍,江慎被绑起来,各家使出了浑身解数的在他身上布满了禁制,禁制他使用任何灵力。将他关在紫金山的柴房里面。江慎不是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只是太长时间没有吃苦了,这一身都养的细皮嫩肉的,现在还是深冬的天,到了夜晚,柴房内,是彻骨的寒冷。没有法术暖身,江慎把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隔着上面四五尺高的窗户,看着外面漆黑一片。浑浑噩噩中,又想起了当初,是怎么将闻错从夏朝手里救下来的。那个时候的小闻错,可怜的紧。也冷漠的很。不过,现在的闻错也很冷漠,走的潇洒决绝。走了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回来找我。-房间内,粟乐被夏礼用五花大绑绑着扔在了房间得床上,夏礼被气的不轻,对着门口几个弟子道,看着他,不准他出来!是。夏礼!你混蛋!赶紧给我松了!粟乐同样生气,他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但是,夏礼要是跟他来这一套的话,他肯定是不乐意的。给你松了?给你松了你就信了那个江慎的话,然后跑去天山告诉那个魔头,让那个魔头来救他是么?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了,今天即使不是证据确凿,只要是关于莲华那一家的,我都会将这个罪名安在他江慎身上,我要他死!你为什么恨他?明明我当初死的时候,江慎不在莲华门下。那他就该一辈子都不要拜进莲华门下。你···不拿开我的面具看一看吗?盛怒中的夏礼愣了一下,随后,扔下了一句你好好休息之后,就仓皇离开了。以前他还能说服自己,即使粟乐是这样的也没有事情,但是时间久了之后,他就开始想,粟乐那张脸,是不是就是对他的折磨。因为,他连粟乐长什么样都忘记了,那么他这么些年,到底在惦记着什么?挣脱一根绳子没什么难得,但是,粟乐却睁不开。原因无他,夏礼用来绑他的,是他们紫金山的灵器,除了夏礼,没有人能解得开。夏礼!把我给放了!粟乐泄气了,冲着门口就是一阵嚷嚷。我是为你好,不能让你是非不分。夏礼没走远。去你大爷的为我好!粟乐难得的爆了一次粗口,你最好好好给我看着江慎,要是他死了,我也不活了。粟乐声音很大,听着粟乐声音中的那句他死了我也不活了的时候,夏礼冷笑了一下。我好不容易把你给救活,你的生死岂是你能决定的?你跟江慎什么关系你就去肖想人家?你打得过那个魔头么?粟乐被噎到了,半天都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来。再被夏礼关着的大半个月里,粟乐每天都要对着门跟夏礼吵上一架,吵得夏礼都精疲力尽了。为了将那个罪魁祸首给处理掉,连同还在病中得戚胜和江慎,一起扔下了紫金山。戚胜看着江慎,觉得自己捡了一个便宜,江慎就这么被封印了灵力扔下了山,这可不是天大得机会么?给我把他带回去,我要逼得他把解药说出来不可!粟乐听外面得小厮说夏礼将人给扔下山了,一整天都不吵不闹得,倒是让外面耳根子难得清闲片刻得夏礼不自在了。半个多月后,夏礼第一次踏进这个房间。我把他给扔下去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有杀他。我还真的是谢谢你了。我记得你以前并不认识江慎的。粟乐笑,有些事情,瞒了太久了也就想要有让真相见光的那一天。你过来,拿开我脸上的面具,我告诉你,为什么。夏礼眉头蹙了一下,朝着粟乐走了过去。粟乐语气没有起伏,这并不像是为了出去有什么阴谋,倒像是,真的想要把某一件藏在心里很久的事情给说出来一样。而恰恰是这样,让夏礼即使伸了手,在触碰到粟乐面具的时候,还是没有勇气去摘下来,最后,只能有些难堪的将手给缩回来。我不怪你不记得我的样子,因为,不仅是你不记得,这个世界上,那些恨我入骨的人,即使知道有我这个人,即使知道我的屡屡罪恶,也记不起我这个人长什么样。这是一种很耗费灵力,很古老的咒术。所以,你不记得我,我不怪你,真的,我知道你很努力的想要把我救回来。夏礼手指动了动,所以,他不记得粟乐长成什么样,就是因为有那样一个咒术在么?那那个咒术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是为了以后方便做什么还是为了瞒什么?谁干的?粟乐很坦然,莲华。他做这个干什么?你在不争山跪着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没死,后来,我在断情池里面泡了几天,几乎是一点一点的感受着池水腐蚀我,直到最后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也以为,我就这么死了,但是我没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莲华招魂招回来的,莲华告诉我,我戾气太重,即使他有心想放我一条生路,为了天下苍生,他也不能这么做。他就是故意对你这么说的!夏礼红了眼睛,他曾经去试过断情池水,仅仅是将手指放在水面上,都疼的不行。我刚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他去了一趟女娲山,给我找来了女娲灵土,他告诉我,要把我分成两个,一个放着我所有罪恶的灵魂,压制在断情崖上面,一个是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单纯善良的我。刚开始,灵魂被活生生撕裂的时候,很疼,比断情池的池水还要疼。后来,他成功了,我就是那个充满罪恶,需要压制的灵魂,我在断情崖上,待了很久,刚开始,就像莲华所说的一样,我不甘,愤恨,为什么那个获得重新活下去的机会的人不是我,戾气充满着整个断情崖。因为扶长青的儿子扶钰意外上山,被我戾气所伤之后,江慎把我放回到了函蜀粟家,我在那里,一待就是十年。十年的时间,足够磨光我所有的戾气,另外一个我会经常来看我,告诉我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哪里有什么好玩的,还告诉我,有一天,他遇上了你,但是你对他的敌意很大。第131章夏礼身形一阵恍惚,他猛地摘掉了粟乐脸上的面具,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脑袋猛的刺痛了一下,倒在了地上。临晕倒前,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多看看眼前的这张脸。不,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的。粟乐眼疾手快地将人给扶住,放在了床上。那摘下面具后的脸,与江慎无二。夏礼没昏迷多久就醒了过来,猛然坐了起来,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但是,起来之后,看见了没有戴面具的粟乐的脸,他避无可避,只能强迫自己去接受事实,他···不能怪你,他只想过寻常日子,不和过去搭上任何关系,对你们都好,粟乐想到了自己在这里的原因,不由得苦笑,但是,没有想到,你这么执着,这么多年后你还能把我从那里面带出来。夏礼无力的看着粟乐,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都干了些什么。最后,无奈的伸手解开了粟乐身上捆着的绳索,看了眼粟乐,随后,低下了头,用这种方式,送粟乐离开自己的世界。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即使是粟乐死的那一年,他都没有粟乐离他这么远的感觉。一个素来高高在上,坚韧不屈的男人,在对上粟乐那双眼睛的时候,突然哽咽了一下,哭了出来。哭的压抑却伤心至极。他一直刻薄以待,巴不得置于死地的人,居然居然就是他的乐乐阿。没关系,我们都没怪过你啊,不论是以前的夏礼哥哥,还是现在的夏礼哥哥,我们都是一家人。粟乐长大了,被封印在常年阴暗的地方很多年之后,他看淡了很多,看淡了生死。他摸了摸夏礼的头,一如当年,在函蜀那个小院子里,夏礼安慰他一样。夏礼伸手将人给抱进了怀里,痛哭出声,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粟乐还是走了,夏礼却没有将他留下来的理由,眼睁睁的看着他御剑离开。他知道粟乐去了哪里,他去找闻错了。因为江慎需要他去找闻错。想着自己亲手将江慎置于险地,夏礼恨不能一巴掌扇死自己。而他的立场,也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夏礼苦笑,原来,能左右他想法的,从来就不是天下大义,而只要有一个粟乐就行了。他怎么能忍心粟乐一个人去走那阴暗的独木桥。宗···宗主,这是江慎临走前,扔在柴房的东西。夏礼转身,看着身后弟子拿着的那带着血的布条,接了过来。:从扶长青身上找线索,只要找到那个将他扔在这里的人就可,别来找我。上面血迹斑斑,这是江慎用血给他留下的纸条。夏礼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将那布条给放进了怀里。扶长青放哪了?还在原来那个地方,没有人敢移动。嗯,我去看看。江慎一定是在扶长青身上发现了什么,但是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所以才用这个方式来告诉自己的,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一定知道了他的身份了。-回了自己的地方,戚胜这脸色都好了许多。看着通过那些人的帮助,让江慎封了灵力,颠簸几天,又滴水未进,已经奄奄一息的江慎,戚胜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小白瓶,从里面倒出来几粒药吃下,捏着江慎的下巴,笑得有些变,态:带上他,跟我走。弯弯转转,戚胜打开了一座石堡,让人将江慎给丢了进去,随后,又谨慎的关上了石堡的门。现在,江慎就是他的瓮中之鳖了,再也不怕他跑了。或者,该换个叫法,叫他粟乐了,要不是自己发现的早,就按着自己当初跟粟家的深仇大恨,不知道什么可能就会被江慎给暗杀的死无全尸。